傍晚。
面包車車廂。
林飛燕已經能坐起來。
倚著車廂壁，和白卡布一起吃晚餐。
今天的晚餐是蘋果餡兒餅。
林飛燕僅剩的左手，捏著金黃色餅子，啃了一口。
膨松面皮，外酥里嫩。
蘋果內餡兒，鮮甜，又帶著特殊的香味。
她很快咽下這一口，又狠狠啃了一大口。
白卡布吃得多，沒她這么饞。
盤腿坐在煎鍋旁邊，吃得慢條斯理。
“還需要么？
“和牛排蘑菇同樣價，5g尸胚細胞一只?！?
林飛燕嘆口氣。
但看看自己空蕩蕩的右肩，再想想已經背了五百多克的債務，心中頓時生出“虱子多了不怕咬”的豪氣！
“再來兩個！”
倆人聊了挺多，已經不再陌生。
林飛燕的聚居地，離鐵礦城不遠。
按照她長輩的說法，如果當初災劫晚來兩年，她們村就拆遷了。
如果拆遷了……那他們村的祖宗，就會變成喪尸，也就沒有今天的聚居地。
好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們的聚居地，同樣受到當地拯救集團保護，每個月都要上交面包草當保護費。
但是這里的分公司負責人，焰三少爺，對這項業務不怎么上心。
極少去聚居地巡邏。
聚居地經常被喪尸功擊，如果不是有林飛燕在，也就沒有今天的聚居地了。
兩人又聊起昨天晚上，林飛燕遇到的毒。
仍然覺得很不可思議。
其實喪尸這東西，本身就是有毒的——末日病毒。
但時至今日，人類對末日病毒有抗性了，不會中毒。
讓林飛燕丟掉一條胳膊的這種，估計是某只喪尸的技能毒素。
能毒掉兩星進化者一條胳膊，這毒不簡單。
如果能殺死那只防毒的喪尸，會不會掉落什么好東西？
白卡布已經惦記上了。
“你不是說，受傷的時候，在場有另一只喪尸？”
“嗯。”
“如果再遇到它，你的生物雷達，能分辨出么？”
林飛燕思量許久，終究不敢給出肯定的答復。
“如果真的遇到了，可以試試。
“也許能認出？”
白卡布點頭。
“你和我一起去找它吧。
“殺掉之后，我就免你的一半的債務?！?
林飛燕瞅瞅白卡布。
這家伙是個高手？
在她的生物雷達里，白卡布確實是青銅。
但好像，也只有三星的樣子？
這么自信？
是傳說中的天才？
林飛燕看不出。
她知道白卡布的名字。
但白卡布的名氣，并沒有傳到她耳朵里。
她心中打定主意，如果這人真的是天才……那要搞好關系。
如果不是天才，又和那只喪尸碰上，自己一定要救走他，還了救命的恩情。
吃飽喝足，白卡布把車開出洗車店，去往西城。
狩獵喪尸！
林飛燕坐在車廂里，則掏出手機碼字。
把這種有毒喪尸，講給論壇里其他進化者。
……
天星集團聚居地。
陳長生沒有出外勤，坐在大巴士車廂里刷手機。
磁鐵經理已經認了那兩人陣亡的事實，要求所有外勤，起碼五人一組，才可以去西城區。
陳長生沒組到隊，干脆就不去了。
他刷到了論壇里，有毒喪尸的帖子。
點擊進去，看到了林飛燕講述的事情始末。
“臥槽？
“有毒？
“碰到就能著火？
“這……這……這豈不是……極品寶寶？
“如果把這喪尸抓來，以后豈不是發達了？”
他立刻跑下車，去另一輛車，找磁鐵經理。
磁鐵經理也在刷手機。
他刷到的帖子，是被進化者發現的，其他中毒進化者的尸體！
帖子中的圖片，是一具尸體。
一具胸膛開了焦黑的洞，往外冒煙的尸體！
磁鐵經理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
想想掛掉的兩個外勤，心里不是滋味。
“早就該讓他們編五人隊的。”
……
東西城區邊界。
大樓腳下。
蔡家兄弟砍死一只一星喪尸。
這里靠進東城區，喪尸質量低，但風險也低很多。
三兄弟費了很大勁，都滿頭大汗。
“先不著急摸尸體，坐下來歇歇吧?！?
蔡老大摸出水壺，灌一口水。
蔡老二習慣性掏出手機，刷論壇。
看到熱度最高，被頂在最上面的帖子，臉刷的綠了。
“哥，幸虧我們沒摸尸體！”
“咋回事？”
蔡老大和蔡老三，都湊過來，看那條帖子。
看完之后，三兄弟瞅瞅脖子被砍斷的喪尸遺骸，唏噓不已。
“哥，這咋辦？”
蔡老大咂咂嘴。
“尸胚細胞不要了，直接燒。
“還有，小心你們的骨爪，可能已經沾毒了?！?
蔡老二和蔡老三瞪大眼睛。
“那咋辦？”
骨爪是他們最重要的武器。
就指望這東西吃飯呢！
萬一骨爪上沾了毒……
萬一不小心碰到……
那豈不變成，圖片上那樣，胸口多個冒煙的洞？
蔡老大思考許久。
也犯了難。
三兄弟大眼瞪小眼。
“用水洗？”
“水洗能把那毒洗掉么？”
“不知道……”
“用火烤？”
“那毒怕火么？”
“不知道……”
“但是咱的骨爪怕火??！蠢蛋！”
蔡老三快哭了。
“太頭疼了，我先去撒泡尿?！?
撒尿？
蔡老大腦海中靈光一閃！
“我有辦法了！”
“啥？用尿洗？”
“放屁。
“去和泥，把咱的骨爪給糊起來。”
蔡老二蔡老三愣了片刻。
又眉開眼笑。
“還是哥哥聰明?！?
“對哦，我們先用泥糊起來，等過些時間，論壇上找出解毒方法，不就不用怕了！”
“用尿么？”
“會不會太味兒了？”
蔡老大一巴掌拍在弟弟腦袋。
“用雪水！笨蛋！”
前些天剛下過雪，積雪很足。
……
幸福公寓。
焰三少爺一邊刷論壇，一邊吃晚餐。
今天的晚餐是薯條。
金黃酥脆，蠻好吃。
說起來，這道菜還是焰三四發明的。
“可惜了，昨天焰三四一起被燒成飛灰了吧？”
他刷到了喪尸毒的帖子。
饒有興致看了一會兒，便關閉平板電腦。
按照拯救集團慣例，每當出現這種喪尸，需要派調查隊去調查，得出解決方法，再公布給其他進化者。
但焰三少爺懶得做這種事。
“反正又毒不到我?！?
他又拿起一根薯條，塞進嘴里。
“奇了怪了，這個味道，怎么和之前焰三四做的，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