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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被欺負(fù)了,是意難平

尹老師的設(shè)計圖照片還沒看完,下課鈴就響了。

溫雅他們還有些意猶未盡,然而已經(jīng)是最后一節(jié)課了,縱然再想看下去,也不能忽視肚子。

于是,還想看的就留下來看,不想看的就去吃飯。

溫雅是走讀生,自然不急,但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在看設(shè)計圖上面。

她知道自己的斤兩,雖然簡單畫畫還可以,但是沒有做設(shè)計師的天分,也就沒必要去浪費時間了。

溫雅打定主意,利索地背上書包回家。

文今有點奇怪:“你不是走讀生嗎?為什么不留下來看看?”

溫雅說了原因,文今卻擺擺手:“我也不是那塊料,不過看看嘛,飽飽眼福。”

溫雅抓著書包帶子,拒絕了:“不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看。”

文今只能揮手再見。

溫雅走到教室后門,回頭看了看講臺上圍著的一圈人,然后直接走了。

剛進家門,就看見溫歡的鞋了。

“爸?”

溫歡聞聲而來:“放學(xué)了?”

溫雅點頭:“嗯,你怎么回來了?”

溫歡工作的地方不在這兒,經(jīng)常回不了家,因此在工作日回來還挺稀奇的。

溫歡道:“你弟弟在學(xué)校被人欺負(fù)了,我回來看看。”

什么?

溫雅驚訝了。

然而溫歡沒多說。

溫雅心里癢癢的,溫睿怎么被欺負(fù)了?

這才剛開學(xué),學(xué)生們都還不熟,還處于互相試探的階段,怎么會隨隨便便欺負(fù)人?

溫歡不說,溫雅就去問趙河。

一說起來趙河就氣憤:“他們班那男孩子太調(diào)皮了!怎么可以隨便打人呢!我下午就跟老師說!”

溫雅掃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溫睿,沒看出來哪里被打了:“他哪里被打了?”

趙河擼起溫睿的袖子,露出肩膀,指給溫雅看。

溫雅一看,就是一點淤青罷了:“這也沒多嚴(yán)重吧?”

溫歡大叫起來:“怎么就不嚴(yán)重了?我溫歡的兒子被別人打了還不嚴(yán)重?我的寶貝疙瘩被打了我心疼!”

溫雅難以理解:“男孩子之間,小孩子之間,哪個不是這么過來的?沒必要這么大驚小怪,朋友之間玩難免磕磕碰碰。交朋友嘛,鬧著鬧著就熟了。”

但溫歡和趙河盯著溫雅,仿佛在看外星人:“他是你弟弟,他被打了你還在這兒說風(fēng)涼話?”

溫雅深吸一口氣:“這點傷,不算什么的。”

趙河其實也有點被說動了,只是這點小傷罷了,平時溫睿自己玩也會磕著,也……不奇怪吧。

然而溫歡不依不撓:“你們是不是不愛我兒子?”

甚至還放了狠話:“你們要是不愛我兒子,就從這個家滾出去!”

溫睿受到了虎皮的庇護,又哭起來,很委屈的樣子。

溫雅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動不動就哭的人,聽見溫睿不說話,只是哭,好像被欺負(fù)狠了的樣子,心里也煩。

她問溫睿:“你這傷是怎么來的?”

溫睿不說話,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溫歡一把推開溫雅:“你那么大聲干什么?嚇著你弟了!”

溫雅退了兩步,腿磕在茶幾上:“我怎么就聲音大了?”

說著,溫雅也委屈了,莫名其妙就被推了一把,還磕在茶幾上,她也疼。

然而溫歡不管她,手忙腳亂地抱起溫睿哄著,什么話都說。

趙河也不管溫雅,圍著溫歡和溫睿轉(zhuǎn)悠:“行了行了,先吃飯吧,咱們下午就去找老師。”

溫雅皺眉,沉吟許久,才道:“你們知道具體經(jīng)過嗎?”

溫歡惱了:“我兒子被打了!還要什么經(jīng)過?”

他惱怒地看著溫雅:“你是不是他親姐姐?一點也不關(guān)心他!”

溫雅心想:“有你們關(guān)心就行了,要我干什么?”

溫雅見問不出東西了,一個人去盛飯。

其實她該慶幸的,趙河還做了飯。

溫雅去吃飯,過了一會兒,溫睿不哭了,他們?nèi)齻€也過來了。

一過來,溫歡就朝溫雅攻擊:“你真是活得連個人都不如了!”

溫歡指著溫雅的鼻子罵,溫雅不明就里:“我又怎么了?”

她也煩,只要和溫睿扯上關(guān)系,就一定能無差別攻擊到她。

溫歡見溫雅不承認(rèn)罪行,伸手拍掉了溫雅手里的筷子:“你就知道自己吃?不給我們盛飯?”

末了,還總結(jié)一句:“白眼狼。”

趙河見溫歡越說越過分,打斷他:“行了,少說兩句!”

但她只說了這輕飄飄的幾個字,沒有為溫雅辯解,也沒安慰她。

溫雅看看碗旁邊的狼藉,又看看一臉無辜縮在椅子上的溫睿,在盛飯的趙河,還有怒視自己的溫歡,突然就心累了。

“我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能完,我自己先吃,把你們的飯盛出來的話,不一會兒就冷了。”

是這個理由啊。

溫歡還是意難平,或許是在朝溫雅撒氣:“那你憑什么先吃飯?”

溫雅簡直要氣笑了:“我下午不到兩點就要去學(xué)校,晚上十點多快十一點才回來,我早點吃完,中午還得睡一會兒,不然這么長時間怎么熬的下來?”

這是個很好的理由,至少溫歡不能不顧溫雅的學(xué)習(xí)。

不過說起學(xué)習(xí)來,溫歡的臉色總是好了很多:“你學(xué)習(xí)怎么樣?”

溫雅只是一笑:“還沒考試,不知道。”

溫歡在彌補自己的行為:“那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我告訴你,只有好好學(xué)習(xí)才有出路……學(xué)習(xí)好了才能當(dāng)大官,才能被人尊敬……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學(xué)習(xí)就行,以后要是能上A大,爸做夢都能笑醒來……你得給爸爭光啊,咱祖上多少代了都沒有個大官……爸跟你說,當(dāng)大官,可比去企業(yè)上強多了,鐵飯碗呢……女孩子家的,有個好工作,以后找個好對象,爸就放心了……將來還能幫你弟弟……爸老了,還得你伺候……”

溫歡絮絮叨叨的,主題思想一直都是“學(xué)習(xí),做大官,幫弟弟,伺候他”。

溫雅聽著,不發(fā)一言,只是埋頭吃飯。

這些話,聽著真是刺耳。

憑什么他溫歡沒做到的事就一定要強加給她?憑什么她就一定要當(dāng)所謂的大官?憑什么一定要找個好對象嫁了?憑什么一定要幫弟弟?憑什么一定要伺候他?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多理直氣壯?

難道溫歡以為,隨隨便便說兩句就是安撫了嗎?

她難道永遠不會傷心,只會在原地等著他施舍的情嗎?

人,不會沒長進的。

說什么女孩子細(xì)心,照顧老人比較合適?不就是怕耽誤自己兒子嗎?

溫雅冷眼看著,心里沒有一絲波動。

這些話,她從小聽到大。

學(xué)習(xí)好,當(dāng)大官,幫弟弟,養(yǎng)他們。

他們的規(guī)劃里,從來沒有考慮過她。

他們沒想過她的愛好,沒理會過她的意愿。

那么,她還要顧忌什么呢?

溫雅低著頭,抽空想了想自己的計劃,更堅定了。

都是第一次當(dāng)人,為什么不按自己的想法活著呢?

就算是磕磕絆絆,也是自己的生活,這樣百年之后,也能無愧于心。

為什么有束縛兒女的孝道,卻沒有約束家長的“親道”?

太不公平了啊。

溫雅幽幽嘆了口氣,起身了:“我吃好了,先去睡了。”

走到臥室門口,溫雅回頭看他們。

之間趙河正在給溫睿夾菜。

她別過臉,然后還是看著他們:“我要睡了,麻煩你們小聲一點。”

趙河溫歡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

溫雅笑笑,鎖好門,拿出小說本子,翻了翻,沒了寫的欲望。

溫睿真幸福。

曾經(jīng)一個男生追著她玩鬧,她跑著,回頭看他,沒看路,一頭撞在鐵門上,都撞出血來了。

當(dāng)時她整個人都慌了,借了男生的手機給趙河打電話。

可是趙河說什么了?

趙河說,她去不了,沒用,讓她找趙江。

溫歡說什么了?

哦,對,溫歡說,是她活該,要和男孩子一起玩。

他們還說什么了?

小孩子能跑多快?撞在門上最多起個包,沒事的。

溫雅是在夸張,只是想讓他們?nèi)タ此?

她太不懂事了,爸爸媽媽在掙錢,她不能添亂。

沒人相信她。

她的爸爸媽媽不相信她。

溫雅還記得,那天她把手機還給那個男生就自己離開了,然后找個地方躲著哭。

哭了多久呢?

其實溫雅也不記得了,總之最后回到趙江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不流血了。

不過她也不是一個人。

那個男生,一直在不遠的地方躲著,守著她,最后還給溫雅買了一根雪糕逗她。

是誰來著?

嗯,方浩。

如果不是今天這一出,她都想不起來那個她哭得天昏地暗的下午,是方浩陪著她。

一件小事罷了,估計大家都忘了。

方浩……來了一中還沒見到呢。

溫雅不想寫小說,也沒拿作業(yè),坐了一會兒便躺下了。

過去的都過去了,除了當(dāng)事人,誰都不會記得,現(xiàn)在揪著不放有什么用?

沒用。

溫雅閉上眼,卻滿眼都是那天回了趙江家趙江著急的樣子。

趙江領(lǐng)著她去了醫(yī)院,給趙河溫歡打了電話,還給她買了一個娃娃,之后還細(xì)心照顧著。

可以說,那些離家的日子,趙江就是她的媽媽了。

其實那個時候的溫雅還很怨恨自己,怎么就不撞得更嚴(yán)重一點呢?要是嚴(yán)重一點,他們就會來了啊……

到底還是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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