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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因為所以

  • 塵間人
  • 酒釀松花
  • 3368字
  • 2020-02-17 12:30:00

牧云因為握著噴涌烈炎的長劍,速度和力量不知為何仿佛提升了一個檔次,鬼自然不可能再躲過他這一次決然的猛烈攻擊。

牧云的這一劍,刺入了鬼的左胸,刺穿了鬼的心臟,灼熱的溫度讓心臟周圍的一切都被無情地破壞,鬼的整個胸膛多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牧云的一劍并不是隨意或者下意識刺出的,他知道砍頭并不能真正殺死鬼,那么只有從一個個致命的地方試過去。

幸運的是,牧云從鬼胸膛的空洞中,看到了一顆已經全部變成黑色的心臟。

心臟周圍散發著一股極為邪惡的黑氣,其性質竟然隱隱與牧云長劍上的火焰相仿,必然也是某一種靈氣中所具有的元素力量。

但很顯然,這顆心臟不可能再這么跳動下去了,因為長劍上的火焰正在不斷地吞噬著那些黑暗的氣息,而失去了真正心臟的依附,那些氣息最終也變得無比脆弱,化為一陣寒風消失在山里依舊有些溫熱的空氣中。

鬼的臉色漸漸由慘敗變成了黑紫色,然后仿佛漏氣一般干癟了下去,化為一灘膿水。

牧云吐出幾口鮮血,但他仍然強忍著勞累與劇烈疼痛,用山地上的泥土將這灘膿水埋葬了。

做完這些事情,他才漸漸放松下來。

一股恐怖的倦意從心頭涌上來,牧云發現原來元素之力的運用對自身神識和肉體都有著如此巨大的消耗,于是他倒了下去。

這才安心地閉上了眼。

火焰化作了片片火苗,如同柳絮般向灰色的天空飛去,殘留余溫,暖著大地。

灰袍人看了一眼山里安靜下來的一切,伸出一只芊芊素手揉了揉黑袍下的額頭,最終知曉這里不再需要自己,便與山間清風一道消失而去。

……

……

似乎灰色天空上方的月亮落下去,太陽再次升起來了,也就是說,一夜終于度過,雖然在靠近外域的深山里感受得不太真實。

唯一能夠活動的,只有于慶一人。他看著滿地的狼藉,濺灑了一地的鮮血,不由得深呼吸后平復了些顫抖的雙手,緩緩走出營帳。

秦宴已經蘇醒,他捂著自己的右肩,恐怖的傷口已經被他用衣服上的布料包裹起來,總歸起到了些許止血的作用,但這位壯漢的臉色依舊蒼白。

于慶知道頭領不會怪罪自己什么,但心中總歸有些不好受,慢慢走上前去。

秦宴聽見腳步聲,虛弱地說道:“將那兩個孩子先搬回營帳里,以免鮮血的味道吸引其他野獸?!?

“那只鬼來了這里以后,可能就很少有野獸能夠在這里逗留了?!庇趹c安慰道。

當然這也是實話。

于是秦宴不再說什么,閉目養神。

于慶最后還是將那兩個少年挪回了帳篷中,將他們身上同樣嚴重的傷勢簡單處理了一下,便重新回到秦宴身旁。

“看到了嗎?”秦宴忽然問道。

于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沉默了片刻,說道:“那孩子究竟是什么情況?”

秦宴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常人,今后其實可以與他多打打交道,這種人一般都不簡單,我現在甚至懷疑是某些神鬼志異的小說中提到的仙人。”

于慶干笑了兩聲,“怎么可能?”

他們并不是青衫,也不是蕭明河,只是草原上的一介流寇,只是山河城里的平凡百姓,他們不會知道很多與他們平行的事物,但或許不知道也是最好的結果。

“接下來呢?”于慶看著重傷的三人,在掃過李魁的尸體時眼睛不免瞇了一下,“現在的我們已經無法安全走過草原了。”

草原背后是山河城,于慶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秦宴有些無力地低著頭,遠處看他仿佛就像是個將死之人一般,他緩緩吐出口氣,眼神變化了一下,最終抬頭看向了于慶,認真且不容置疑地說道:“你回去。”

……

……

山河城里,中心一帶的居民們近幾天的生活變得愉快了很多。

因為眾所周知的宋醫師,似乎體內的疾病被治好了,于是他可以重新替人治病,正因如此,城中心的藥鋪門口又是排出了長隊。

因為身體恢復的緣故,宋不才走進了藥鋪中專門的醫房,讓金蘭在鋪子柜臺前將需要診治的病人放進來。

當然,很多百姓都是簡單的感冒與風濕,只是久仰宋不才宋醫師大名想來讓他親自診治才排隊而來,對于這些人金蘭自然不會放進來,開出一張藥方便讓他們去隔壁的藥房抓藥去了。

所以宋不才坐在醫房之中,許久都不見一個人敲門進入,他便有些無聊地翻開了一本地方縣志隨意地看了起來。這本地方縣志與其他同一類型的書籍不太一樣,是由一個類似游山玩水的旅者寫出的游記。

游記中講述的事物有田野山川間的奇異花草,亦有高堂廟宇中的奇人異事,但宋不才翻開的那幾頁,記載的是那位旅者在最后幾年游玩時看見的令他記憶最為深刻的畫面。

深夜之中,幾萬丈的山峰之上,忽然有霞光普照大地,讓那位旅者以為白晝降臨,深深震撼了他的心靈。他事后記載說道,這片世界,或許真的有他們凡人不可知的一角空間,那里或者便會有上天入地的仙人生活。

宋不才撫摸著有些皺褶且枯黃的書頁,嘆了口氣,蒼老眼眸有些光芒閃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山河城的西方城墻下,是整個傭兵團的兵營。

此時兵營中有一處聚集了很多人,準確地說是很多其中的傭兵,將一人圍在中間。

那人便是于慶。

他一個人活著從山脈山腳下越過草原,來到了山河城。出人意料的是,除了臉色蒼白了些,他的身上竟然沒有一處傷口。

但沒有人感到奇怪,因為他們傭兵團里都清楚,一個人獨自在草原上走,反而安全很多,因為很少有流寇會盯上一個穿著破爛又沒有隊伍的人,一看便是窮鬼。當然,也更加靈活。

很多人圍著于慶,他們有少部分私下里與于慶熟悉,知道他們那一隊傭兵團幫著兩個少年去山脈歷練,卻不知如今為何只有他一人回來。

于慶只說了一句話。

“人留在山里了,但還活著?!?

……

……

春已深,某一天中定將是草原流寇最難忘的幾天之一。

因為那一天,來自大永國山河城里的一批狼群,就這樣浩浩蕩蕩地進入了草原。雖然他們的目的地是遠處的起源山脈,但草原所過之處,還是踐踏了不少流寇的鮮血和尸體。

當于慶說了那句話后,幾乎所有當天來的人都決定去營救在山里的三人。不為別的,就因為大永人民本來身體里的血就是熱的。

流淌著熱血,就見不得無辜的死人。

于是當天一大半傭兵團的傭兵們隨著于慶出發,來到了起源山脈山腳下。

于慶辨認了一下方向,在找了將近半個時辰后,終于確認了他們昨天的上山道路,近百人直接上山,如此大的陣勢讓很多潛伏在那一帶的野獸望風而逃,根本不敢與之碰面。

往山里走的越深,山間的空氣越寒冷。

不知過了多久,于慶確認離他們遇見鬼的地方不遠了,臉色終于明朗起來,朝身后一眾人馬招了招手,加快了上山速度。

不知為何,山里的溫度忽然開始回暖,隱隱讓人感到舒適起來。

緊接著,人們看到了不遠處層層森林背后,有一片空地,而那片空地中正亮著耀眼的火光,顯然有人點燃了火堆。

但很多人都疑惑那幾人不是已經重傷致死了嗎?怎么可能有力氣鉆木取火?而且那種情況下也不可能還留著取火的工具?。?

但終究救人要緊,近百人陸續穿過了森林,進入空地當中。

牧云在于慶走后一個時辰便醒了過來,他見到史紀還在昏迷當中,又看到營帳外斷了右臂的秦宴正在替他們守著,卻不見于慶身影,心中已然猜到了些實情。

于是他拄著一根木棍緩緩挪到了秦宴那里,然后看了眼地上放著用來撐地的一些木棍,將自己手中的也丟了上去,然后對著那堆木棍張開了手掌。

他心想反正秦宴已經看到了,再看一次也無妨。他沉神尋找著靈氣中的那抹力量,灼熱的火焰開始浮現在他手掌邊緣,然后漸漸飛向木堆。

火堆就這樣燃了起來。

秦宴眼中依舊有震驚,說不出話來。

他很想下跪磕頭,但看著面前只有十四歲的少年,又有些疑惑,然后壓回了那股沖動。

又過了兩個時辰,史紀醒了過來,但他的傷口也很嚴重,所以便干脆躺在營帳里不起來。

最終,他們聽到了很多嘈雜的腳步聲,然后看到不遠處樹林中出現了很多人影,而第一個沖出來的果然是于慶。

“終于來了……”秦宴虛弱地笑了笑,感覺力量已經在身體中到達了盡頭,一陣虛脫感涌上,身子向后一仰,暈倒在了地上。

牧云沒有扶他,因為他自己也快支撐不住了,神識也幾乎消耗殆盡,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放在以前,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出現這種完全虛脫的狀態,因為那樣意味著這段時期自己將毫無抵抗力。

但如今他發現他的身后有很多人,甚至整個山河城的傭兵團,于是他終于完全放松了下來。

近百人緩緩走到空地上,將營帳收拾起來,然后將極其虛弱的三人背了起來。

很多人看了一眼地上黑色的血跡和一些恐怖抓痕,都已經明白了之前這里發生過多么殘忍的戰斗,特別是在看到了那具尸體以后,不少人都瞳孔縮小,渾身滲出冷汗。

離去下山的時候,這些以鐵血見長的硬漢傭兵們看向牧云與史紀這兩個年齡極小的少年時,眼神中多出了一抹難得的敬意。

若山河城的他們都是如此,那么北安城和長庚城那些舉世聞名的大城之中,年輕一輩或許應該更加有前途。

后輩如此,大永便不再需要擔心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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