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無人之地
- 怎么就火了
- 渝公
- 2020字
- 2020-09-03 15:32:11
井鬼捏著拳頭,顫抖的怒吼道:“所以你憑什么不吃?!”
“憑什么?”
謝祛不悅的皺起眉頭,不吃就是不吃,哪來這么多為什么!但話一涌上唇齒,謝祛又緘口不言了。
說話的魅力不在于爭執(zhí),而在于如何精煉的氣煞對方。
謝祛想通這個道理后,堅毅的面孔上綻出狐貍的狡黠。他微微一笑,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鹓鶵(yuān chú)非梧桐不止,非練食不食,非醴泉不飲。”他笑望著井鬼,薄厚適中的嘴皮一開一合,組成無數(shù)個亂人心扉的字刃剜進心窩里。
謝祛說道:“你的肉……太老了,予我毫無用處。”
井鬼瞪大了眼睛,魚唇般的嘴皮垂在下巴上,他本來要開口說點什么,但話猛的沖涌上喉頭,他卻突然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要說什么來著?是什么呢?井鬼抱頭思索著,披頭散發(fā),一臉呆滯,儼然丟了三魂,六神無主的模樣。
“呼——”終于,謝祛松了一口氣,耳根子清凈了。
好累,好想睡覺。
收回目光,困乏的閉上了眼睛,這時,肚子也不叫了。
謝祛面帶微笑,滿意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放空了很久,井鬼渙散的目光才重新匯聚成神,他怔怔的望著謝祛,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涌上心頭……
在這世上,不怕壞人壞,就怕好人壞。
月升,日落。石墟上冷煙裊裊,萬物都凝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霜。
此時,正有兩個酒罐子坐在地上。
一個酒罐子在酒鬼手邊。另外一個……
駝背捂嘴偷笑道:“看他這肚子,坐在地上可不就是另外一個酒罐子嗎?”
聞言,酒鬼扭過頭來,對著駝背笑瞇了眼,他開口說道:“出來久了,你莫不是忘了我的名頭?”
駝背的笑容漸漸淡去,她遙望著天邊那輪故鄉(xiāng)月,喃喃道:“守夜人“無盡酒壺”的名頭我可不敢忘。”
出來得太久,害怕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路途上……每分每刻都在警醒著自己不要忘、不敢忘、不能忘!一旦遺忘,便沒有歸途和來路,只有無止境的流浪。
酒鬼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同一輪月亮,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酒鬼默默的喝了一口酒,突然開口說道:“不管怎么說,我們的任務(wù)總算完成了。”
“哦,是么?”駝背挑眉疑問道。
酒鬼肯定的說道:“傳教士大人讓我們清理干凈,不要遺漏任何一個勇士。我們確實……”“你可別忘了,傳教士大人交給我們的首要任務(wù)究竟是什么。”駝背冷冷的說道:“我們做的,不過是將功補過。”
“傳教士大人不會那么無情的,”酒鬼干笑了兩聲,喝完一口酒后,他接著說道:“最嚴重的后果無非就是被流放。”
駝背斜眼看過去,酒鬼被看的后背發(fā)毛,訕笑道:“怎么?”良久,駝背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不想回去。”
酒鬼喝了一口酒,“胡說。”駝背笑吟吟的望著酒鬼的側(cè)臉,她突然想起什么,問道:“謝勇臨死前,跟你說了些什么?”
“又問?”酒鬼罕見的皺起眉頭,正色道:“姑奶奶,這個問題你都問了第二遍了。我還會騙你不成?”
“我趕到時,謝勇就已經(jīng)死了,他……沒能戰(zhàn)勝孢子。至于他說的那個池塘,別說地龍,連條魚都沒有,是池死水。”
一說到這,酒鬼的話匣子就被打開了。他滔滔不絕的說道:“你說這也是奇了怪了,這地龍飛升之后,又怎會從天上……”酒鬼的目光從天上掉到地上。“還恰好掉進謝家的老池塘。”
駝背蹙起細眉,認真的說道:“傳教士大人猜測,地龍贈送給謝家人的天石,其實是某種契約。”
“你的意思是,無論謝家人在哪兒,地龍都可以憑借天石找到他們。反之亦然?”
“不錯。”駝背頷首,道:“根據(jù)謝勇所說,地龍已經(jīng)飛升成功,化為真龍,只不過天上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讓地龍被重創(chuàng),跌回人間。”
“噢,我明白了。”酒鬼笑嘻嘻的說道:“怪不得傳教士大人讓我們找到天石和謝家人。”
“原來他是想要真龍的龍血啊。”
“龍乃古族,與天地同壽。”
“傳教士大人想要長生!”
“你知道什么!”駝背橫眉叱道。“身居高位,義父自有他的謀算。他待蟬教會眾生如親子。”
酒鬼喝了一口酒,嘆道:“你這人,我不過酒后失言,開個玩笑。回去后,你可千萬別告訴傳教士大人。”
駝背認真的說道:“我是那種陰險小人?”
酒鬼笑嘻嘻的說道:“我知道你不……”“你看!”駝背出言打斷,酒鬼不約而同的順著駝背的目光看去,只見一馬平川的原野上,正有一只巨大的蚌船…從歲月悠悠的河川古道穿越而來,一路往北,來到石墟。石墟上荒草萋萋,隨風(fēng)律動,地面的月光泛起水色,地面上竟然憑空出現(xiàn)了水!兩旁的荒草如湖泊上的蘆葦蕩。
荒蕪的石墟變成了生命的起源——綠洲。
蚌船碾壓了兩人的意識。駝背被震撼的一時忘言,等到眼見為實時,她才恍然想起小狐貍說的話:
“等月亮升到中空,地上會出現(xiàn)第二輪月亮,那是一只蚌精,它緩緩展開的寶物匣里,臥著一只比月亮還亮的白玉珍珠。”
……
……
“啊!”
醉生夢死驚坐起,謝祛睡得滿頭大汗,雖然一睜開眼,就忘了夢的內(nèi)容,但夢境讓他心有余悸。
井鬼笑嘻嘻的說道:“你是不是聽見有人在叫你?”
“那不是夢,是真的。”
“你的小伙伴,我剛才聽見他在喊你。”
謝祛皺眉,“周衍期?”望了望四周,“他在哪里?”謝祛半信半疑的質(zhì)問著井鬼。
井鬼不急不緩的說道:“我怎么知道。不過,你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嗎?”
謝祛愣住,現(xiàn)下光亮,想必還是白天。正猶豫著開口,井鬼卻說道:“是晚上。”
“你抬頭看看,這石壁都在熒熒發(f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