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嬈星說:沒見你的第一年,我們上高三,你在理科班,我在文科班。你們理科班也太多了,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你在哪個教室。可是,我們教室旁邊就是放自行車的地方,我認得你的自行車啊!我下課老偷偷去看自行車,你說傻不傻。每天放晚自習,我還跟蹤你和那誰,你知不知道啊?你送了她多久,我就偷偷跟了多久,唉,太傻了。
第二年,畢業了,高考了,填志愿了,我記得咋倆說報政法來著,我估的分數就比政法那幾年的錄取分數高了一點點,但我還是把它作為了第一志愿,后面的志愿就按著文科的隨便填了幾個,那時候想,也不知道你考得咋樣,報了哪里,不知道理科能不能報法律。結果我政法沒考上,得去外省,復讀我是壓根沒想過的,就去了那所學校了。我從沒離開過鳳翎鎮,我覺得那里好遠,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我特別想你。
后來啊,第三年第四年,既來之則安之吧,報了兩個社團,搞搞文藝宣傳什么的。其實中間放寒假放暑假,也大概聽到些關于您老人家的消息,終于知道你在哪兒上學了。不過有一次暑假還是看見那女孩從我家那條路上去你家,我就想著,你們大學了還在一塊兒,我可能是不必見你了。然后在學校,我雖然排不上什么系花校花之類的,但一般普通好看的人,追的人也不少呢。
聽到這里,肖云含問:“是吧,哎呦,那你是在大學交男朋友了?”
“沒有啊,都被我拒絕了,比你帥的也都被我拒絕了。”楊嬈星說。
楊嬈星還告訴肖云含,第一次離開鳳翎鎮去外地,臨走時除了衣物必需品之外,她還帶著他曾送的一個墜子。她一直戴著、戴著,就憑那么一個不起眼的墜子,拒絕了所有的追求。可終究,楊嬈星覺得可能還是等不到肖云含,在畢業離校的前一天,把那個墜子扔到了學校的湖里。她還記得那一天,大家吃過了散伙飯,有人依舊喊著要喝酒,有人哭的稀里嘩啦,有人見人就抱,她把墜子攥在手心,一個人在湖邊,像過電影般回想他們從初三那一年認識起,發生過的所有事兒。想著想著就哭了,只掉眼淚不敢出聲,眼淚滴在了手心的墜子上。都這么多年了,沒有聯系也沒有消息,那就算了吧,然后,奮力的把墜子,扔到了湖里。
“哥,你記得那個墜子嗎?”楊嬈星問。
“記得,是石頭的,黑色帶著褐色的紋理,像是心形又不像心形。我當時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很喜歡,就買下來,當生日禮物送給你了。”他描述的仔細,讓楊嬈星恍惚很多事情,他究竟是真的不記得,還是沒有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