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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春風斷橋人不度

  • 瑤知睿清寒
  • 瑤棠
  • 2683字
  • 2020-02-13 13:26:10

四人已商量好要進去石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寶物,顧昊宇推拉一番石門卻紋絲不動,轉頭看向蘇運誠,蘇運誠也是無解。

“我來試試。”褚清寒拿過素睿手中的火折子,在石門四周仔細照著,然后單手在石門右上角外側將手指伸了進去,輕輕一按,就聽咔噠一聲脆響隨即傳來石門沉重的聲音。

“這是什么原理?”素睿不明就里。

“這里與整個石門上的灰塵不一樣,明顯被經常觸碰,應該這里偶爾也是有人來的。”

“清寒啊,你果然是我們的智囊。”顧昊宇大笑著攬過褚清寒的肩,就往石門里而去。

石門內是一處空蕩的石室,經過人工修整,四處皆點著燭火,但里面卻與想象的情景完全不同,這里并沒有各色珍寶,也沒有堆積成山的金銀,只有雕琢在石壁上的巨幅壁畫。

壁畫共十二幅,每一幅的畫面都異常真實,壁畫上的顏色有歷經歲月沉淀的那種厚重,與樊家莊各處所帶來的感覺明顯不同,樊家莊所見的各處陳設不過數年,想來莊子建成并沒有多少年頭,而此處的壁畫卻有千百年的那種厚重之感。

既然來了,總要看看如此隱蔽的這處究竟畫著些什么,四人細看去,這些壁畫似在講述一個故事,依序而做。

第一幅壁畫應當是神界的受封儀式,畫面上有百余人齊聚站在云層之上,他們目光都看向一處,那里跪著一個身著銀色鎧甲的男人,臉上和鎧甲帶著傷痕,對面站著一對白色繡著金色云紋袍服的男女,他雙手高舉接過男人遞過來的一柄長劍。女人身后站著個少女,怯生生的偷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男人似乎眼光也看著她。壁畫右下寫著字,四人卻是不識,想來千萬年前的語言,他們并未見過。

“看這姿態當真是郎情妾意啊。”顧昊宇滿是慨嘆的說道。

“你倒懂得了?”他站在素睿左手邊,素睿輕輕一推他就向第二幅壁畫挪了一步。

“怎么不懂,你看,這不就成親了嘛。”

四人齊齊向第二幅壁畫看去,壁畫上只有一對男女,是以畫面清晰,連五官都躍然其上異常鮮活。男女坐在大紅床幔中間,男子抬手撩起女人的紅蓋頭,兩人相視而笑,恩愛甜蜜。

素睿不語,淡笑著看著這幅畫卷,輕撫壁畫上女子的臉龐,“她可真美。”

四人緩步向第三幅壁畫而去,此畫被中間的一道城墻所隔,一側燈火通明,大紅燈籠高掛,人群在飲酒和歡舞,熱鬧異常。另一側的暗夜無邊下有一群黑影暗暗靠近城墻。

“是偷襲,他們趁著婚宴城中守備松懈偷襲了這座城。”

四人擔憂的看向第四幅壁畫,畫面中一個大紅衣袍的男子與對面一個著黑色戰袍的人漂浮在天空之上戰到一處,天上地上皆是打斗場景,但看人數和受傷情況身著黑色戰服的人明顯更勝一籌。

四人沉默的向第五幅壁畫,這幅壁畫被一分為四,景象各不相同,應當是四個不同的城,但相同的慘烈,浮尸遍地,生還者寥寥。

“這偷襲的范圍甚廣,五座城都被屠戮到這種程度,如果是一般的小國,足以滅國了。”顧昊宇低嘆一聲,為他們的遭遇惋惜不已。

第六幅壁畫與前一幅的慘烈截然不同,敵對雙方在一處平原對陣,銀色鎧甲的將軍所在陣營皆著暗紅色鎧甲,人數明顯較對面少很多,看不出對陣雙方戰士的表情,不知他們此時是否膽怯,兩陣前那個身著銀色鎧甲的人與那個黑色戰袍又戰到了一處,天空暗夜降臨,掩住了暮色。

第七幅壁畫是在一處營帳,榻上有兩個人,男人形態虛弱的靠在女子身上,女子垂淚不止,地上跪著兩個人,從衣著和身形可以看出穿著藍灰色袍服的是個男人,一旁黑色衣衫的是個女人,兩人也是低頭哀慟。素睿幾人皆感憂傷,這對剛成婚的夫妻恐怕要生離死別了。

第八幅壁畫里還是那件銀色鎧甲,他指揮眾將抗戰,他的隊伍里有別于前,人數陡然增加一倍有余,新增加的那部分援軍皆是藍灰色袍服,身形稍小,看著不是同族之人,但人數已經足以敵方部眾匹敵。

“有了援軍,局勢逆轉,他們要贏了,這將軍果然厲害。”幾人皆感心安,趕忙向下一幅筆畫看去。

第九幅壁畫還是那處營帳,身穿銀色鎧甲的人坐在榻上,頭盔放在一旁,卻不是之前的那個將軍,而是他的新嫁娘,那個藍灰色衣袍的男人半跪在她身前,一手拿著托盤,一手拿著刀,盤中放著一塊五彩繽紛的石頭,女子的血正從腕上滴落于石頭上,幾人面面相覷,不難猜,將軍身死,新娘代夫對戰敵軍,只是不知這放血的動作目的何在。

“難道中毒了嗎?放血為了治療?血是鮮紅色的也不像啊。”素睿看向其他幾人,卻并沒有得到回答,蘇運誠和顧昊宇也如她一般不解,皆是搖搖頭。褚清寒卻伸手輕撫壁畫上那顆石頭,轉而又輕撫那女子的面龐,深吸一口氣轉身向下一幅壁畫而去。

第十幅壁畫是個煉獄,戰爭造就的煉獄,天地皆為戰場,暗紅色鎧甲的戰士騎著靈獸與對方騎大鳥的相戰,自身可以飛行的就在天上戰斗,地上戰斗也絲毫不輸天上的激烈,刀槍劍戟,橫尸滿地,天空落下的和地上累積的尸體占據了大片畫面,地上的血匯聚成河。

被眼前畫面所攝,四人壓抑如落水者,無法呼吸。

第十一幅壁畫一分為二,左邊是暗紅色戰袍的一方,滿地尸體,地上跪著一對身穿白袍上繡著金色花紋的男女,他們應該是在祭拜這些亡靈;右側的壁畫上黑色戰袍一方也是一片頹然,中間站著一個老者,他的面前躺著一個黑色戰袍的男人,看樣子與之前那個大戰銀色鎧甲將軍的男人是同一人,老者手上做著一個復雜的手勢,躺著的那個男人身前漂浮著一塊紫色的晶石,看著像是已經死了。

第十二幅壁畫卻是一道深淵,黑色戰袍的將士想要沖出深淵卻被無形的力量阻隔。深淵外站著那對身穿白袍的男女,但他們的身影很淡,好像即將消失于天地間一樣模糊不清。

一場大戰死傷無數,生靈涂炭,最終誰也沒有勝利,究竟值得嗎?四人皆是感慨萬千,為壁畫上的人哀嘆傷懷,可一切都已消失。

“這應該是萬年前的神魔大戰。”褚清寒淡淡說道。

“萬年?神魔?”另外三人皆是不解,他們所了解的歷史千年即是異常遙遠的事了,更何況萬年。

“當時諸神尚在,魔界作亂人間,更想徹底消滅諸神,取而代之。故事的最終,天帝天后以畢生修為并耗費世間萬物半數之靈封印魔界殘部于萬丈深淵。到了現在諸神和魔界早已離我們遠去,我們修仙各派所留修仙之術均不夠完整,又缺少修行所需的各種晶石靈藥,雖然歷史的長河里也有過修為至高之人,但無一人封神。”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們陵越現在修行最高的掌門師祖到了仙宗高級卻難以寸進。”顧昊宇聽完褚清寒的解釋說道。三人神色凝重,他們都是修仙者,都想要更強的修為,這種情況自然對他們自身影響深遠。

“我們以后什么情況尚未可知,修行在術法在靈藥,更在于個人的積累和努力,不必急在此時就擔憂,所以我雖然早就知道此事卻從未與你們說起過。”三人聽他所言皆以為然。

看完壁畫四人心情沉重的離開石室,準備回側院休息。

在他們看不到的密林深處走出兩人,“少主為何引他們到此處?”

“沒什么,想讓他們看看這個故事而已。其他的事都好好安排下去的。”說話的是樊家少主樊玉。

“屬下遵命。”那人跪拜后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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