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邦領！

朱邦領，你給我過來！”

劉愛臣一回到連里就沖炊事班吼道。

炊事班長朱邦領一路小跑過來，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連叫道：“連長，我發(fā)誓，今天我可什么也沒干！”

“瞧你那副德性！

什么也沒干，你干啥了？

躺在床上養(yǎng)膘呢？”

劉愛臣瞪了朱邦領一眼。

“不是。

連長，我的意思是說我沒有干別的事，只干了該干的活，我......”

“行了，你別給我廢話了。

我來是告訴你一聲，我已經讓張繼良帶人去抓豬了，待會你把咱連那頭大肥豬給我宰了，晚上變著花樣給我做，整頭豬都給我做了，聽到沒？”

劉愛臣一連吩咐。

朱邦領直接愣在了那里。

“我問你呢，聽到沒？”

劉愛臣又吼了一聲。

“聽到了！”

朱邦領本能地應了聲，跟著皺眉問道，

“不是。

連長，年前才殺了一頭老母豬，現在又殺豬，啥喜事呀？”

“呵呵。”

劉愛臣一臉笑容，伸手拍了拍朱邦領的肩膀說：

“老朱，啥喜事你別管，只要聽我的把晚上那頓給我做好了，做好飯就是你的功勞。”

“保證完成任務！”

朱邦領敬了個禮，跟著又小聲問道，

“連長，真的整頭豬都給做了，不留點？”

“廢什么話？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從中克扣，看我不收拾你！”

劉愛臣指著朱邦領的鼻子罵道。

殺豬是每年基層連隊的大事，而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殺豬，給基層連隊官兵們解解饞。

這才過完年沒有多久，一連就又殺了頭大肥豬，立馬成了全營的新聞。

“什么聲音？”

“一連在殺豬。”

“一連這個時候殺豬，什么喜事呀？”

“聽說一連長和警衛(wèi)連長打賭輸了，原本按照約定一連那個兵應該歸警衛(wèi)連的，結果弄了個什么雙向選擇，最后那個兵選擇繼續(xù)留在一連。”

“就為這事殺了頭豬？不是，那個兵究竟是什么來頭呀？”

“什么來頭不知道，不過我想他腦子絕對有病，不然為什么不去警衛(wèi)連享福，偏要留在一連吃苦？”

......

關于李杰選擇留在一連，而一連長為此殺了頭豬絕對是當天最熱門的話題，每個人都在猜測李杰有什么背景。

一營其它兄弟連的軍官得知劉愛臣殺了頭豬，都想過來蹭頓好吃的，卻都被劉愛臣給拒了，連營長的面都不給。

對于劉愛臣來說，今天是一連的喜事，和其他人無關。

當天晚上，劉愛臣還特意請示上級，得到允許后弄了些啤酒過來，保證人手一瓶，多了沒有。

“都把酒給我倒進碗里！

凡是這個連的人，以后都是兄弟，就算是退伍了也是兄弟！

兄弟之間不分彼此，哪個將來有麻煩了盡管說，要是藏著掖著，那就是不把我們大伙當兄弟看！

來，今天為兄弟干一杯！”

劉愛臣在吃飯的時候非常興奮。

這一頓飯吃的非常歡快與和諧，沒有官兵之分，更沒有上下級之分，有的只是兄弟。

每一個人心里都清楚，今天這頓肉、這頓酒是沾了李杰的光。

和其他人一樣，一連的兵也鬧不明白，李杰為什么要選擇留下。

這個答案成為了永遠的秘密。

吃飽喝足，李杰又向往常一樣開始訓練。

這種訓練完全是自發(fā)式的，不需要有人去督促。

轉眼之間到了新兵下排的最后一次考核，毫無意外，李杰以全課第一的成績成為了團里這屆新兵中最耀眼的星。

接下來是下排，新兵和老兵打亂之后重新分班，李杰被分到了一排一班，也就是張繼良的班。

之所以這么安排，是因為李杰在拒絕進入警衛(wèi)連的同時向劉愛臣提出了一個要求。

訓練自由。

也就是說，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李杰可以不隨連訓練，自由安排訓練時間和內容。

對于劉愛臣來說，這樣的條件非常危險。

一旦答應，那李杰所在的班班長將會無權管理，就連排長也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可同時劉愛臣心里又非常的清楚，李杰現在的軍事能力其實已經和老兵沒有什么區(qū)別了，張繼良那連也教不了他什么。

只有給李杰一定的自由，李杰才能夠繼續(xù)發(fā)揮成長。

最終劉愛臣答應了李杰的條件，不過又添加了一條附加協議。

班長雖然無權干涉李杰的訓練時間和內容，但是擁有監(jiān)督權。

這么做倒不是擔心李杰會借訓練自由為理由偷懶，而是擔心李杰會訓練過猛把身體給練廢了。

張繼良擔任李杰的后勤保障工作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也是為什么要把李杰分到張繼良那個班的原因。

新兵下排一個多月后的星期天早晨。

何大牙靠在樹上刷牙，兩眼盯著營部操場的方向，那里就像刮起了龍卷風一樣，灰塵四揚。

造成這種場面的原因是李杰，他為了訓練體能，弄了兩汽車輪胎用繩子拴在一起，然后自己拖著汽車輪胎跑。

即使這樣，有的兵依然追不上李杰。

“呸。”

何大牙將嘴里的泡沫吐在地上，嘴里嘀咕一聲：“MD，才剛過去一個月，那小子的體能就成為全連第一了，真是一個怪胎。”

“何大牙。”

一個聲音從何大牙背后響起。

何大牙扭頭一看是連長劉愛臣，立即站好應道：“到。”

“你在嘀咕什么呢？”

劉愛臣問。

何大牙擦了把嘴說：“連長，我在刷牙呢，沒嘀咕什么呀。”

劉愛臣瞟了一眼營部操場，李杰這種訓練方式遭到了許多人投訴，尤其是距離操場最近的三連，每天都因為那飛揚的灰塵投訴過無數遍。

可有什么辦法，營里場地有限，總不能讓一個新兵單獨一個人到外面去訓練吧？

萬一跑了呢？

“看人家一個新兵是怎么訓練的，你們這幫老兵簡直成老油條了。”

劉愛臣數落一句，跟著吩咐道，

“何大牙，從今天起你就是李杰的陪練了。”

陪練？

何大牙這才發(fā)現劉愛臣腳邊扔著一套護具，怔了一下問道：“連長，我陪練，練什么呀？”

“格斗。”劉愛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