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苦瓜聽到門外有動靜,站了起來,卻沒有聽到回答,小心翼翼的將門推開,古卡拉正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白灼呢?」
苦瓜看著四周,并沒有白灼的蹤跡,只有古卡拉自己回來,緊張了起來,古卡拉卻朝著樓下跑去,苦瓜猜到一定是白灼遇到了危險,不然古卡拉不會單獨自己回來,便立刻跟了上去。
而在旁邊房間沒有入睡的子文也聽到了聲音,從床上爬起,看著苦瓜房間的門是開著的,子文走了過來,里面漆黑一片,苦瓜并沒有在房間內。
子文回頭看了看靜琳,并沒有醒來,悄悄的將衣服穿上,也走下了樓,出了客棧,看著外面漆黑一片,從小就怕黑的子文,此時卻沒有了恐懼,朝著鳳兒村一個人走了過去。
「你要去哪里?」
苦瓜看到鳳兒村就在前面,古卡拉卻繞開了,帶著自己來到了更東側的位置,雖然有些疑惑,可是古卡拉是不會騙自己的,還是跟了上去,
只見古卡拉把自己帶到了一片荒地,此處佇立著四顆大樹,其中一棵樹中間散發出紫色的幽光,苦瓜見狀走了過來,果然,紫魅星就在樹洞內,將紫魅星舉起看著鳳兒村,毅然決然的走了過去。
太陽升起,子文躲在遠處,看著昨晚被打破的七輛囚車還在村口,而白灼卻沒有再囚車內,村口也沒有士兵把守,一切都靜悄悄的。
正準備進村時,卻感覺到一道狂風從身后吹過,一條青色飛龍降落在了村口,剛邁出兩步的腳又收了回來,躲了起來。
聽到村口有異常的叫聲,村民都探出了頭,看到如此龐然大物一個個都走了出來,在遠處悄悄圍觀,卻不敢靠近,直到村民叫來了村長。
「成大人!您快出來看看!這好像是王…」
剛剛起床的苦行僧正準備出去,卻聽到村長已經在門外叫喊自己,匆忙的走了出來,看著所有村民都聚在門外,苦行僧抬起頭,天空上方一頭青色飛龍正俯視著自己,
「這是…」
將軍走了出來,看到天上的飛龍,睜大了嘴巴,這是王族的御用飛龍,可日行3000公里,
騎上飛龍回王國不過3日時間,相對比馬車3個月的時間簡直是快如閃電一般,自己做了20年的將軍,也只在王族殿外見過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還是人生頭一次。
「這女子究竟是何人?女王竟如此著急捉拿回去!」
苦行僧看著飛龍卻有些為難,如果再不抓緊將子文找到,雖然自己是50級的苦行僧,但在整個王國也不過只個是前十的高手,但如果女王發火,可能被殺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看樣子我們要快一點將那個女人抓到了,不然女王若發起火,她的脾氣你們應該聽說過的。」
聽到苦行僧這么說,將軍雙腿發軟,村長已經跪倒在地,
「成大人,我們要怎么辦啊?我們全村的命可都掌握在您的手上了!」
看到村長下跪,所有的村民也都陸續的跪了下來,無不膽戰心驚,雖然女王遠在萬里之外的梵爾城內,但是她的所作所為村民還是有所耳聞,
特別是百日前聽說女王臉上受到了燙傷,百名梵爾城的醫生到王去為女王看診,因無一人能研制出藥便將所有醫生處死,死狀其慘,現在還記得傳聞,
百名醫生都被下令被按在木板上,由兩名士兵拿九十九根長銀針從每名醫生左右雙手各自開始朝著雙臂釘去,一直要釘到九十九根銀針全都用完,等人已經沒了力氣之后,再準備好油鍋,
將醫生的雙腿下油鍋炸半個小時,痛到無法呼吸,卻還留有余氣后綁在柱子上,任憑風吹雨淋,沒有水,沒有食物,全身痛死。
只要是女王下發的命令,誰敢不從,有百種恐怖死法,如果能平靜死去簡直是一種幸運。
「成大人!您趕緊請出占天卦吧,我現在就帶人去將那女子抓來!」
看著將軍現在害怕的樣子,剛剛還有些緊張的苦行僧卻笑了出來,
「孫將軍也有害怕的時候?昨日喝酒的時候感覺孫將軍可一點都不擔心啊。」
聽到苦行僧此時竟然嘲諷自己,雙腿早已發軟的將軍,“砰”的一聲就跪了下來,也和村民一樣,跪在了苦行僧的面前,
「成大人!您可別挖苦我了!我這就昨日一時貪杯,我保證!我再也不喝!不!不碰酒了!你可別拿我開玩笑了!」
若不是占天卦是上古神器,每日只能占卦三次,苦行僧早就追到子文他們一行人了,又何必在這里刁難他,
不過看到昨天躺在床上睡如死豬,憨憨大睡的將軍此時嚇的都尿出了褲子,苦行僧卻沒那么生氣了。
「早知道我昨天就殺了他們…
「住嘴!女王說過要活的,忘了嗎?」
聽到將軍說著氣話,剛剛心情好點的苦行僧卻又氣憤起來,看到苦行僧瞪著自己,知道說錯話的將軍,膽怯的低下了頭,不敢再亂說,
「我…」
「你們不用找了,我就在這里。」
看到所有人都跪在苦行僧面前,無論是為了白灼,還是為了村民,子文都不想因為自己一個人,害他們陪葬,也不繼續躲起,而是直接走了出來。
「來…來人!快…快給我抓住她!」
看到子文竟然自己送上了門,將軍立刻爬了起來,手上卻摸到了滑滑的水漬,這時才發覺,原來自己失禁尿了褲子!
「慢,」
苦行僧看著子文,再看看她的身后,只有她一個人,其他人都沒有來,憑借多年經驗,不可能會有人這么傻,很有可能是個陷阱,朝著子文走了過來。
「你一個人過來的?」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苦行僧略帶懷疑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這個滿臉無畏無懼的女人,卻沒有看到子文右手早已攥拳在袖內,村長和村民看到“救星”來了,也都站了起來,
「什么交易?」
「我跟你們回去,你把昨天抓到的那個人放了,」
看著苦行僧沒有再往前,子文卻往前走了兩步,以示誠意。
「放了?你都自身難保我憑什么放了他?上!把她抓住!」
確認子文身后并無其他人,苦行僧擺了擺手,將軍急不可耐的往前走了過來,身后的士兵也都跟了上來。
「你們剛剛說的我都聽到了,你若不放了他,我就死在你們面前,讓你回去沒法交差!」
「慢!」
苦行僧看到子文似乎并沒有說笑,話音剛落就朝著土墻疾步而去,很明顯,以現在士兵的距離就算是跑,也沒有她走到墻根的速度快,
仔細想了想,
如果自己出手將她打傷,要騎在飛龍上將她帶回,她偷偷跳下,出現了什么意外自己也難辭其咎,
更重要的是除了她,其他人一點都不重要,除了放就是殺,放了又何妨。
「孫將軍,把人帶出來吧?」
停下來的將軍聽到苦行僧這么說,也不敢不聽,轉回了身,將房內的白灼帶了出來,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真不知道他們在…
子文?」
全身都已經被綁緊的白灼,就像只被五花大綁的家豬一樣,被將軍拎了出來,正想要求饒之時,卻發現子文就在身旁,
「給他解綁」
士兵聽到苦行僧的命令立刻將白灼身上的繩子解開,并將白灼推了過去,看到白灼并沒有受傷,子文便放心的朝著苦行僧走了過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白灼沒有想到這輩子竟然會有人為了自己而犧牲,看著走過來的子文,愣在那里,
「孫將軍,你就留在這聽王族的其他命令吧。」
苦行僧看著青色飛龍,再看著走到飛龍前的子文,已經在外找了近三個月的人終于找到了,自己也可以回王族好好享受了。
「再見了,丈夫。」
看著飛龍,子文回了頭,想再看一眼,這個從未認可過自己的愛人,
不知為何,白灼聽到這句話,心如火燒一般的難受,心中有淚,眼中卻無法落下,突然將手伸了出去,拉住了子文的手,卻被苦行僧一拳擊倒在地。
「不要!」
看到被苦行僧打倒在地的白灼,子文大喊了一聲,擋在了跪倒在地的白灼身前,
「那就走吧?」
苦行僧看著子文,目光中帶著一絲威脅,本想再看一眼白灼的子文,只好乖乖坐在了飛龍身上。
看著已經離去的苦行僧,白灼痛苦的流了下眼淚,自己都無法分清,這份淚到底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感動?
「那我們進去再喝一杯?」
沒有了護送任務的將軍明顯忘記了剛才尿褲子時說過的話。
「你?...」
痛苦流淚的白灼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抬起頭卻看到了手持紫魅星的苦瓜,
可是苦瓜來了又有何用!當遇到更強的敵人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又有何用?
「隊長,小二說他們天還沒有亮就出去了,到現在為止已經有3個多小時了,我們現在去也沒有意義了!」
夜南星看著靜琳,靜琳卻只看著手中的清泉水水瓶,沒有說話。
「隊長,我們已經出來半個月的時間了,現在如果再不回去,恐怕族長會怪罪。」
而古木依卻雙手按在了靜琳的左右手臂上,蹲在地上,靜琳抬起頭看著巨熬、奎丁和夜南星,確實,自己是隊長,現在該考慮的不是如何去救子文、白灼和苦瓜,而是該考慮如何回去。
「那我們,回去吧」
聽到靜琳這么說,夜南星笑了出來,巨熬轉過身,彎下腰,朝著房間走了回去,此時夜南星才發現,除了自己,卻沒有一個人還能笑的出來,就連和自己一樣勸靜琳回去的古木依,臉上也看不到一絲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