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相持
- 致安策
- 囂張的皮靴
- 6080字
- 2020-03-02 19:16:54
當下黑血七淵的眾多人馬,在那通冥二圣的號召命令之下,便要再次與銀甲長劍的盟主密使拼殺起來。
英無聲感到奇怪,想到夜曦說過的,那盟主密使能打敗通冥二圣及眾人的話。但據(jù)他看來,那盟主密使以劍柄撐胸,刃尖拄地,很可能也是中了極重的暗傷了。從他甲胄上的破痕理解,他并不是可以完全的抵擋得住這黑血七淵眾多部屬的輪番襲擊的。
英無聲想,時到如今,也沒看到通冥二圣再使出煉獄刀來,那煉獄刀法遮天蔽日,吞吐山川,如果通冥二圣使出來,盟主密使不知能不能應對的了。
英無聲記起在無塵閣望海宮聽到的言語,記得有人說左右二使在整個黑血七淵之內(nèi),功法也是算得上數(shù)的。眼下他們連手通冥二圣,對那盟主密使窮追不舍,恐是有必勝的把握的,不然何以敢舍生忘死的這等苦苦相逼呢。
也許是因為那盟主密也使著與叔父一般兵忍的緣故,英無聲心中情緒忐忑,他有些替那個盟主暗使擔心起來,雖然那么多人被盟主暗使殺死在風雪飄零里,手斷未免過于殘忍。但他到底還是憂慮,那盟主暗使被這么多人追截圍堵,為什么他沒有逃命而去。
英無聲想,從那盟主暗使先前大戰(zhàn)眾人的情形來看,如果他想抽身離去,七淵的這干部眾,未必有人能攔擋得住他,但是,他到底為什么又不遠遁而走呢,反是要與他們大殺一場。
他能以一敵十的拒敵,豈沒有保全性命的良法!
英無聲心中風云流轉(zhuǎn),果然,他便看到,那通冥二圣都已經(jīng)從腰際拔出了他們的黑鐵寬大彎刀。他們早間隔而站,分開對立。
他們一個駐足在盟主暗使腰背之后的數(shù)丈之外,另一個卻與盟主暗使正臉相迎著。而那北斗星南兩人,亦是隔開距離,與盟主暗使的側(cè)肩相望而站著。
其余的人,俱是紛紛移步,聚攏在二圣雙使之后,他們已聚攏成了一個非常緊密的十字圓環(huán)陣,竟將那盟主暗使圍得大有插翅難逃的形勢。
英無聲看清楚,那盟主暗使一樣是動也不動的身子,他對周身的變換似未查覺般的,未作出一豪反應,他依舊是僵硬如柱,他甚至連劍也沒再舉起來。
大雪落于他的黑衣銀甲之上,在這山巔野曠近挨天穹的地面,他臨風而立,似乎是如死一般的沉寂。
夜曦說那盟主密使有打敗黑血七淵一眾人馬的手斷。英無聲還在思索。
通冥二圣的刀上已發(fā)出長夜似的黑光了。黑光流散如水,在眾人腳下漫成一片晦暗的河,河流無波,卻涌出道道顯眼的格網(wǎng),網(wǎng)若圍欄,除去頭頂?shù)奶炜眨酥靼凳沟娜ヂ罚阋褲u被通冥二圣的玄功阻斷了。
英無聲想,怕又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廝殺了。那盟主暗使既然不能逃離,只恐他會作殊死一搏,弄個魚死網(wǎng)破的下場,以盟主暗使那樣激烈的手斷,叫他束手就擒,那應該也是萬難的。
他會毒屠四方,殺得血流成河。
英無聲突然有點擔心起夜曦來,雙方殺的地暗天昏之時,夜曦會不會被紅了眼的人殃及到呢。
英無聲再看去時,北斗星南左右二使,亦早亮出了兵忍。在他們手上,北斗持著一面能藏于衣底的金盾,那盾四下溢光,刃開三面,上有龍雀之形,飛雪落于其上,轉(zhuǎn)眼便不見蹤影,顯然,它也是一個神兵利器,而右使星南,使的卻是圓環(huán)如輪的一對鴛鴦雙鉤。
通冥二圣刀上的飛光已涌淹到眾人腰間了,他們二人的黑鐵寬刀還沒有脫手躥入高空上去。場中一時都靜下來,所有未死的人,他們的長槍利劍早都握在手上。
大戰(zhàn)有一觸即發(fā)之勢,但那盟主暗使仍然是沒有絲毫動靜。
英無聲懷疑,那盟主暗使要么是作著石破天驚的暴起一擊前的打算,要么是早已死去了呢。
他竟然連呼吸的痕跡都瞧不出來,英無聲想起在望海深宮,那人也是眼前的這般樣子。
英無聲在人群里找夜曦時,卻沒有看見,不知她被遮擋到哪個角落里了。英無聲想夜曦遲早要到這邊的松樹下來找自己,便也沒有多疑。
大雪落得有些更急了,背風的石巖下面,積起的已漸能掩到人的小腿上。回頭望去,天地在陰晦的光霧里,深深的遮罩著一片茫茫之白,云色漸晚,似乎初冬寒天的黃昏即將便要到來。
英無聲正看著,忽覺腰間微動了起來,他暗吃一驚,查看時,原來是夜曦在路上給他撿的那把晁娘子的竟霜短劍,竟然無沒來由的蠕動起來,似乎要掙扎著脫出腰帶,也似乎是要出鞘而飛。英無聲感到奇怪,一把抓住了,覺得還是有抖動的樣子。
他正要抽出劍刃驗看,忽然好一陣劍嘯風聲的龍吟般響動生起,眼里一片晶白的飛光繚亂如射。他急看去,見是在包圍場上的那些人的兵刃,已都飛著倒懸在云端半空。如欲落來的急雨,早形成了一個天網(wǎng)似的圓幕。
看情形,這是要將那盟主密使的最后一條道路都封斷。這些人眾,必欲一舉殺掉或是擒拿住那個銀甲面罩人。
英無聲隱隱覺得,自己藏身的地方,也不一定是安全的了,萬一那半天里的兵刃向他的方向射下來,樹端高危,他輾轉(zhuǎn)不得,怕要吃虧。
英無聲要溜下樹去,又擔心夜曦找不得他,又正在人群里望著夜曦,卻看見那左使北斗抬了抬手,通冥二圣刀上的黑光就剎住了。
北斗說;“二圣,我還有話問他。”
北斗面向那密使,說;“閣下應該知道通冥五圣煉獄神刀的厲害,閣下雖然劍法精妙無倫,轉(zhuǎn)幻之功也非等閑,但未必就能脫得了煉獄刀,還請閣下三思,不要枉負了這一身驚人的藝業(yè),徒死無益,請閣下細加思量。”
英無聲忘了才剛的擔憂,也靜靜地看那盟主密使的動靜,看他是死是活。
話音還是從那沒有眼目鼻孔的銀色面鎧下傳來,盟主密使說;“左使這么說,怕是已替我想好了回旋余地了,左使不妨說說看。”
北斗卻說;“老祖圣體,還有火龍神塔,到底是不是讓閣下毀去了,還是被閣下另藏了別處。”
英無聲心中一驚,不敢半點分神的聽去,圍場中靜悄悄的,似乎所有人都想聽清楚關(guān)于這個問題的答案。
場中氣息聲都聽不到,唯有的止是滿天的風雪穿過森林一般寒冷的人群,遠遠的向高山之外飄去了。
他們果然沒救出那黑血老祖!
就聽得盟主密使說;“左使這話如何講起,老祖圣體不見,盟中這么多兄弟都是不知,我怎么會獨自知道,火龍神塔丟失,我又如何得知。”
左使說;“黃月山中內(nèi)外隔絕,身份不明者唯有閣下一人,老祖圣體遺失,豈能與閣下脫得了干系。”
星南也說;“閣下如果說出老祖圣體的下落,今日之事,二圣與我們及在場的諸位兄弟,自會另當別論的。”
原來卻是那黑血老祖的身體又找不到了,怪不得呢,那火龍神塔又是什么東西,會不會便是趙家云湖底下深殿閣中的那個黑石塔呢。那地方的入口不算隱密,出口距此不遠,黑血七淵的這么多部屬俱在,怎么會找不到那里去呢。且諸葛四兄弟曾在那云湖進退出入。
英無聲這般想著,聽得盟主密使又說;“看守老祖圣體的人那么多,如今老祖圣體遺失,二使不去追責守山之人,不去詢問護河之人,也不去問此間聯(lián)絡鋪陳的趙家,卻來盤問盟主的人,二使,你們這怕是別有意圖吧。”
星南說;“便是盟主,出了這等大事,也得容人查問。”
北斗說;“既然如此,閣下是執(zhí)意要與我等為敵了。”
盟主密使說;“是二使要與我為敵,二使目空一切,更沒將我這個盟主暗使放在眼里。非但沒放,還欲殺之而后快呢!”
話音才落,通冥二圣中一個說;“別跟他聒噪,拿了他,細細的拷問,還怕他不說!”
北斗說;“閣下人才難得,還是不要自誤的好,請閣下三思而行。”
也未等那盟主密使答話,就忽然看見那通冥二圣幾乎在同一時刻里,二人皆將自己的黑鐵之刀拋于頭頂空里。剎那之間,那刀烏光四射,壓在刀槍劍網(wǎng)之上,將那已近成圓的大陣罩得密不透風,連那激揚的大雪也落不下來了。
黑陣如帳,幕似穹廬。刻時罩于山川峰岳之上。飛雪亂絮,降之若夜。
但那盟主密使還是沒有大動,他只是立定了身,將手中長劍提了起來,他抬著無目的面罩,轉(zhuǎn)臉之際,也僅僅是巡看了眾人一回。
人群中除了二使雙圣及幾個不認得的,幾乎所有人都在那盟主密使轉(zhuǎn)身望向著他們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身子。
他們害怕,積懼之下,一致于斯。
但英無聲還是有些擔心,他再次去尋夜曦時,仍是沒有看到。
疑惑間,忽聽得誰高聲說了一句‘動手吧’。便見眾人都即要沖殺上去。將動未動之時,大概從小鎮(zhèn)郊外的某個方向,驟然傳來了一聲撼城倒海般的徹天大響。似乎是北天之柱被雷劈斷了。
眾人俱皆大驚,都回頭看去,只見在亂雪風聲之中,一股極快的風影已掠上山來,那風影身還未到,眾人還沒瞧得清楚,卻都早聽見了風影中傳出的急切的喊話音。
“六界中高手已攻破大陣,即將殺上山來,請二使速做定奪。”
聽得有人說;“是風何,他不是幫通冥五圣在隱暗處協(xié)防小鎮(zhèn)么,他怎么也會上山來了,他說的什么是?”
風影近前,卻不見形,英無聲詫異的細看時,見到了是一個薄薄淡淡的透明人影。那人行走如常,已拔開人群奔過去,跪在那左使二北斗的身前了。
英無聲想起在林白家中差點掐死自己的那個透明人影來,會不會就是他。
英無聲沒來得多加思慮,聽得透明人氣喘吁吁的又說了一遍,他說;“卑職風何奉通冥三圣之命特來稟告,六界人馬已攻破了布在鎮(zhèn)郊的大陣,他們已率人殺上山來。通冥三圣及四位鯢尊,皆已戰(zhàn)死,卑職逃得性命,特來稟告,還請二使早定大事。”
人群里一下炸開鍋,那左右二使尚沒說話,通冥二圣身子未動,齊聲說;“我那三個兄弟都死了?”
透明人風何低沉著話說;“三圣與鯢尊,皆是力戰(zhàn)身死。”
英無聲就看見那通冥二圣的身子似站立不穩(wěn),都在恍惚間搖動了一下。而左右二使北斗星南,他們俱都向那盟主密使去看了。
盟主密使沒有動,也沒有逃遁或出手的跡象。眾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左右使二人去,似都在等他們拿主意。
就聽通冥二圣說;“使者可帶領(lǐng)各方人馬即刻先行撤退,此間之事,交于我們兄弟罷了。”
通冥二圣說的未了之事,自然是與那盟主密使間的事。
英無聲深感奇怪,那盟主密使與七淵眾屬同出一脈,雖有嫌隙,到底有袍袍澤之誼,那人聽到此等兇信,怎么還能如此泰然。不動神色呢!
北斗決斷極快,又向盟主密使看了一眼,也不回避,說;“如此甚好,二圣須當小心,事了之后可往西方萬香國陀螺州的墨池峰聚齊,我會派人聯(lián)絡盟中諸人,再做計議。”
通冥二圣也不多話,只應了一聲,話音里也聽不出情感波動,他二人仿佛是怕那盟主密使突施襲擊,只緊緊的面對著還是不見半點動靜的盟主密使。
北斗向那透明人風何說;“六界中來了多少人馬,是誰為首。”
風何說;“他們猝然殺致,卑職并不知來了多少人馬,在西郊的河岸上,揚著的是尚神殿的萬里青煙旗,卑職看得真切,遇到了他們的明姬和花帝兩位少主,只怕會是絕仙,封域,須彌洞那些大宗門的人都到了。”
星南說;“他們這是要一舉圍殲我等,不可等閑大意。”
北斗向人群里望了一眼,他處置決絕,當即高聲說道;“銀坑十兄弟,義莊十三刀,王河山七毒,碧落洞金光夫人,你等留下阻敵斷后,多用毒氣迷煙陷陣,前頭阻礙,后邊托拿,多困他們一時便有一時的好處。”
不等眾人回應,北斗又說;“雪上霜,照夜白,黑風黑火兄弟,還有紫電你們五人來回傳報信息。子福,孫如虎,龍潛,你們潛伏下來,繼續(xù)打探老祖圣體并火龍神塔的下落,莫懷柔,李策,由你等將此間之事歸稟盟主。”
北斗說;“還有桑辛,丘牧,你兩留在此間,聯(lián)絡失散不知信息的那些兄弟,你等且要小心,不管諸事如何,眾位務必于下月初旬趕回西方萬香國陀螺州的墨池峰。”
北斗話音才落,人群中即已分立出一撥人馬來,他們恭聲應著北斗的話。也不從懸于天空的黑氣之陣里取回各自刀劍,卻看見,也不知怎么的,他們手中都又執(zhí)著別的器仗了。
北斗命令畢了,那些人一齊回身,駕起云雪風霧,即向山下飛掠而去。
見眾人去遠,北斗復向向那如煙如霧的透明人說;“風何,你留下來,這里諸事你多有了解,你留下來替二圣巡護衛(wèi),以應不防出現(xiàn)的變故。”
風何也應了,北斗朝盟王密使又掃了一眼,再不多話,且向那通冥二圣拱了拱手,說了保重,就率領(lǐng)留下的其余人馬,烏壓壓的一片,一齊騰空而動,頃刻之間都向長空里飛馳而去。
他們的身影像過夏末的蝗蟲,一瞬際,即已沒的無聲無息。
英無聲心生感嘆,他沒想到,那北斗星南雖年歲輕輕,比自己也長不得幾歲,乍逢變故,卻能在舉手之間識斷大體,極有章法,怪不得他們能做到的黑血七淵的左右使的高位。
英無聲正私自嗟嘆,猛然想起一事,他急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風雪地里,劍陣之下,在那重重穹廬似的黑氣底里,所有立著的人,除了通冥二圣和那已持劍在手的透明人風何,及靜立著的盟王密使外,再無多余的一個人。
夜曦沒有來,夜曦也隨眾人離去了。英無聲想,可能夜曦的那些話也就是說說而已的,也不知自己的毒再能不能找到別的解藥救治。
英無聲有些悵然,他正欲要從那株松樹上溜下來時,突然聽得那風何向通冥二圣說;“二圣,只怕不對。”
就見通冥二圣一齊轉(zhuǎn)頭看向了風何,疑惑的說;“風兄弟,你可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風何看著那盟主密使說;“這人自我上山以來,直到此刻,他連一動都不動,直如僵死一般,二圣這煉獄神刀何等厲害,這人卻全無星點防備,怕不會簡單,此中必有蹊蹺。”
英無聲也覺那風何說的有理,眼見通冥二圣的煉獄刀陣即要合成大勢,落在他盟主密使的頭上腳下,怎么他會是全無絲毫的反應呢,難道他真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么!
或者是風何的話引起了通冥二圣的疑心,一個說;“風兄弟,此間事了,還請你說說我們那幾位兄弟亡故的事,我們要對付這人了,這人極其兇悍,還請風兄弟多所留意,別讓他溜了。”
風何答了是,提劍掠在一旁,緊緊看著那盟主密使的動靜。
其時幾人談話聲渣渣切切,山巔野曠無礙,話音落蕩,英無聲想,那通冥二圣與風何說的,盟王密使自然也必是聽到的了,但奇怪可疑之處是,聽到人家要對付自己了,那盟主密使,怎么還是連一點戒備的樣子也沒做。
英無聲又想,那人是完全不將通冥二圣放在眼里么,還是他正做著什么計謀,或者,他當前正是已然受了暗傷,這會傷重,他已悄然死亡了呢?
英無聲不得而知其中關(guān)竅,那通冥二圣已然起手亮掌,引起一道天地之氣,往那空里黑光彌漫的鐵刀上激去。
剎那之間,那天地風雪之氣著在鐵刀刃上,就見那鐵刀上的黑光灑如暗夜之臨,一下就壓下來,幾乎要將盟主密使吞沒掉。
英無聲替那人擔心,看時,那人更是老樣子,身上銀甲上的被風吹來的落雪,已漸厚厚的積了一層。
難道那人真的已死,英無聲先前看清楚,落在那人身上的大雪是停不得多久的,入身即化,怎么現(xiàn)在卻落了這么多。
通冥二圣似乎也有查覺,就見他二人中的一個,突然猛得就暴喝一聲,手臂起處,一掌翻扣而去,已從頭頂?shù)目绽锛は乱恢чL劍來,那長劍不偏不倚,流星夜墜般的,直往盟主密使的背上扎去。
這一劍雖是通冥二圣投石問路的招數(shù),但也有萬鈞之力的厲害,如果著上,便有被扎得釘入地下去。
但盟王密使還是沒有動。
英無聲還沒來的急再想,那一劍已當頭降下,英無聲沒眨眼,覺得恍然不實,只聽得叮得一聲,他一下看到,那一劍,已穿透盟主密使的銀甲,劍從肩胛上透入,一下將那盟主密使扎得爬在了雪地上,釘入土里了。
傷口不見溢血,身體如已久死般的不動,英無聲一個念頭跳出來,當即想到,那盟主密使真的可能已經(jīng)亡故了。
英無聲心中留有多許遺憾,他還有所期待的看著,通冥二圣已雙雙躍了過去,他們二人各個聚氣起掌護住胸前要害,就小心的靠近,猛得拔了那劍,沒想到一下卻將劍上扎著的衣甲也勾挑起來了,入手輕浮,全無皮肉厚重之感,都急看時,英無聲也看到了,原來那衣甲之下,竟是空空,那銀套著的,竟然是個虛無縹緲的空殼。
各人便都吃了一驚,聽得那風何說;“不好,只怕他是地遁而逃了。”
他竟有地行之術(shù)!
英無聲正待爬下樹來近前去看,全沒料到,在他完全不經(jīng)意間,他身上的酷毒又猛然發(fā)作,他疼得都來不及拿藥,一個沒抓緊,已從樹上掉了下來,沒呻吟得半聲,又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