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房屋里面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風度翩翩,身穿一件白色的長衫,腰里系著一條軟劍,頗有些大俠的風范。而另一個人則穿著一條綠色的長裙,裙間別著一條紅色的繩子,繩子上面系著一枚長長的笛子,她帶著有些撲朔迷離的眼神打量著來人。
“就是他們兩個了?”魔小七看著那兩人,緩緩的說道。
“穿著白衫的這人叫白清,在這一次的新生中,就屬他頗有能耐,這軟劍看似如同長蛇,確是出奇的快,若是多些歷練,也當是一位人才。一旁這位姑娘叫做柳夢兒,有些用毒的心得,記得你也喜歡這些,交給你自然最好不過。”那人娓娓道來。
“若不是學院讓這樣做,我還真喜歡再灑脫些。這樣子過去,那胖子恐怕又要嚼舌頭了。”魔小七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
“好啦,好啦,你倆就跟他去吧,在外面歷練一段時間,相信你們能學到很多的。”那人將目光轉向站著的兩人,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又轉向了魔小七,“糟老頭子我就先走了,外面的比武不知輕重,我要過去那邊看著,省得惹出亂子來。”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
魔小七搖了搖頭,他永遠是那樣,做什么事都不拖泥帶水,一切都是緊趕慢趕的。
“這個人是……”白公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對話的兩人,恍惚間就發現少了一人,連忙向魔小七問道。
“他是我的師傅,也是學院負責學生安全的項目人。”
夢兒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那是他心心念想的人啊,從看到他的那一眼,眼睛就從未離開過。此時的夢兒內心里面有很多疑問,比如為什么要把翠婆婆帶走,為什么又不記得她,一切的一切就好像發生在眼前,這讓她有了太多的疑問,可是當嘴巴想張開時,那些聲音卡在喉嚨里硬是發不出來了。
當魔小七把眼光投向她時,她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在輕輕的點頭。
而此時白公子的內心卻是只剩下好奇,看著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人,他實在是想不出這個人到底有多強,以至于那個糟老頭子放心將自己的性命托付于他。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剛來到了學院,就又要過上那種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不過仔細想想便又枉然了,自己的確應該多去歷練才是,而且自己本來就是要換一種生活方式,反正都是為了活下去,如何那便如何好了,只要有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白公子的內心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叫魔影,當然你們稱呼我魔小七就好,你們現在還無法獨立完成一些任務,就先跟隨著我們,等到你們實力強了,自然也就會有一些任務找上門來。”魔小七細心的和他們解釋著。
“武俠學院雖然說是一個學院,但并不會系統地教每一個人,因為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的機緣,當然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運氣,這個學院存在的目的,就在于當你有危險的時候,會知道還有一些朋友伙伴會來救你。”
見兩個人都點點頭,魔小七便繼續說道“那就收拾收拾,我們就準備離開了。”
“這么快嗎?”白公子吃驚地問道。
“那是自然,學院里面一般都沒有人。”
兩個人點點頭,快速的收拾東西,立在了魔小七的身旁。
一旁的侍衛叫來一輛馬車,白色的綢緞將四周遮了個嚴嚴實實,其中一個侍衛便坐在那馬車前,揮舞著長鞭,眾人便緩緩地離開了。
陽光微涼,此時,不知不覺走了許久,恍惚間回頭看時,只剩下一個白色的點,好像在遙遙的張望著。
魔小七伸出那一雙潔白的手,從馬車的后面掏出來一壺酒,那雙手白的好像很滲人,就好像一直在水里泡過一樣,但是又光滑無比,就仿佛一個女人的手。
魔小七將那酒倒入碗里,遞給了坐在旁邊的兩人。白公子倒是不客氣,接過酒來就一飲而下,“真不愧是好酒。”他喃喃道。
而夢兒只是輕輕的抿了一口,便抬起頭來,又看向了魔小七。魔小七自顧自的喝著,他把酒倒得很滿,馬車又很顛簸,可是依舊沒有一點點灑落。
那是針掉落都可以聽到的靜謐。
三個人便這樣坐在馬車里面,不到一會兒半壺酒便已經進了肚子。
白公子的話開始變多起來。
“若不是家破人亡,那些追兵一旦發現我走了,肯定會千里找到我,到了學院,才輕松下來。”
魔小七只是一邊淡淡的看著他,一邊淡淡的笑。
每個人的命運或許都不同吧。夢兒內心這般想著。也許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每一份責任,而那些痛苦也只能自己知道,夢兒到想到這,不由得咬緊了下唇。
恍惚間,夢兒感覺自己好像睡著了。
她本就不會喝酒。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口一口的,她反倒喝了很多。
眼皮就好像沉入那河里的石子,一個勁兒的往下沉,如何也撈不起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只看到坐在旁邊的兩人在大聲的說著什么,不時地傳來白公子的笑聲。
“你醒了。”魔小七見夢兒睜開眼睛,邊這般說道。
“我睡了很久嗎?”渾身突然一個冷顫,就好像整個身體突然掉進了冰窖,一切都清醒過來。
“無妨無妨,我們也快到了。”白公子笑著說。
“是嗎?”夢兒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突然間馬車停了下來,傳來了一陣馬的嘶鳴。
那白色的布簾好像翻滾了一下,一團黑色的東西好像就這么滾了進來。
這著實讓眾人嚇了一跳。
“你這里人倒是不少,他們兩個是誰?”進來的是一個渾身肥胖的胖子,身上的肉好像擠成了一個球。
也是那下意識,白公子將手握成了拳頭。
“這小子警惕性倒也不賴。”那胖子抖了抖自己渾身的肥膘,看著白公子。
“他們倆是我要帶的學員。”魔小七笑著說道。
“你已經可以帶學員了?你已經六刃了?”那胖子的嘴巴好像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而白公子和夢兒聽到那個六刃,內心突然有些吃驚,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武功已經那么的高強。
“你們倒也是介紹介紹,別這樣傻坐著。”胖子看著他們,語氣有些急促,先前的吃驚已經不復存在。
白公子松開拳頭,一五一十的說道“我是白清……不過叫我白公子就好。”
“白公子,好啊,以后跟著你胖爺,那自然是吃香的喝辣的。”胖子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著就把目光投向了夢兒。
“叫我夢兒便好。”夢兒依舊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回來,說話就有些咯噔。
胖子點點頭,將目光轉開。
“你倒是細心,我才剛到,就被你發現了。”魔小七說道。
“這不是嗅到了你的氣息,就立馬趕過來了。”那胖子微微抬起頭,一臉的神氣。
“這我可不信。”
“你我搭檔這么多年,就你那性子,哪怕我把信里寫的再緊,你也依舊會不經不慢的過來,你看我都兜兜轉轉一大圈了,估摸著你也差不多該到,才過來瞅一眼。”胖子嘴里絮絮叨叨的,不一會兒功夫,話倒是說了不少。
見到桌子上還有酒,他那滾圓的鼻子便不由自主的向前湊了一湊。
隨手擦干凈一個碗,便去撈酒去,可是一碰到那酒壺,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喝完了?”
“喝完了。”
“我的呢?”
“沒有了。”
當話音剛落,那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就從白色的帳簾里傳來,悠久而又彌長。
胖子的一雙眼睛瞪得賊圓,就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永遠是那樣,對所有的事都很驚奇。
“你們三個人?這可是我珍藏了很長時間的酒。”胖子好像從身上割了一塊肉,一時間心疼的無語言表。
魔小七拍了拍他的肩。“下次再給你備點好酒,這次我們就把它喝了。”
那胖子搖搖了搖頭,一臉的心酸與無奈。
“對了,你們還不認識他吧,他就是我的兄弟,五刃級別,江湖人稱無影錘,戰斗起來,那可是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概。”魔小七解釋道。
“夸大了夸大了,我可沒有那么厲害。他才厲害呢,他可是……”話說到一半,胖子突然又閉了嘴,留下那一臉好奇的白公子與夢兒。一陣劇烈的咳嗽從胖子的嘴邊響起。
“你倒是說,這么魔小七有什么厲害的地方。”白公子好奇的問。
“你以后就知道了。”胖子訕訕的笑,不再繼續說下去。
“沙漠狼找到了嗎?”魔小七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便淡淡的問他。
“放心便是,我在他們身上放了千里追蹤香,那香味可以持續十天,必定能找到。”胖子一臉的自豪,但是問他是如何放在他們身上的,他卻支支吾吾起來,好像是見不得人的姑娘,那般的忸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