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在睡夢中就會感覺到一絲凄涼。
就好像是有深深的冰,突然之間就刺入了你的心窩。
就好像是內(nèi)心突然真真正正的失去了一個人。
再也沒有了回答。
一切都突然之間消失了。
就好像是水消失在水里。
就好像是火焰跳動在心房。
一切都是那么的悄無聲息,默默無聞。
一切都好像是大夢一場空。
然后這個世界上面所有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情,不在意的事情,都已經(jīng)成為了過往云煙。
然后你將會忘記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事情,忘記你曾經(jīng)來過曾經(jīng)愛過曾經(jīng)走過的路,然后發(fā)現(xiàn)心里面總有一些輕微的顫抖,那一種不停的抖動就好像是從心底發(fā)出來的,真正的刺痛,一個巨大的齒輪正在慢慢的磨著那一顆跳動的心臟。
慢慢的一點一點的。
磨著那已經(jīng)軟弱不堪的地方。
可以看到思思的血跡正在毫不知情的往下流淌著。
從心房一直就流淌到了自己的最深處。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的悲傷就像一條河流。
那么命運也如同一條奔涌向前的河流。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切忘記的沒有忘記的事情,就突然之間全部忘記。
然后那一些自己曾經(jīng)記起的事情,也會突然之間在腦海里面回想著。
就好像是水里的波紋正在慢慢地蕩漾開去。
一切都是悄無聲息的。
就好像是魚梗在喉。
如此難受。
時間久了,外面也吹起了呼呼的風(fēng),就好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刀子正在慢慢地吞噬著這個世界。
將把這一切都要無情的吞噬去。
沒有經(jīng)歷過死亡,怎么會知道死亡的痛苦?
在沒有看到過這世界上的一切,就不甘心隨隨便便的死去。
雖然滿身的鎧甲已經(jīng)破碎了。
雖然自己的手指里面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
但是依舊咬著牙繼續(xù)往前走著,哪怕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不再有任何的地方去阻止你的前進。
風(fēng)也就是呼啦啦地吹著。
白川兒此時穿著一件白色的上衣,就站在那座山的之巔,露著眼睛,冷冷地望著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在想,這個眼前的世界是否就是真實的,因為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模糊而又不可思議。
就好像自己看到的并不是真實存在的一樣。
這些的一切都好像是從未發(fā)生。
可是白川兒依舊在這個風(fēng)中,毫不在乎的看著遠方。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千萬條道路,那么我就只有一條道路可以給你,那就是將這一片世界全部都給你哪怕我就此別過,悄無聲息也罷,英雄豪邁也罷,只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在人世間里面做了一個輪回,然后就終于消失了,一點點聲音也都不會再發(fā)出,也不會再有一點點的回想。
看著夜空中那點點的繁星,有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在這個人世間里面的那些星星,有時候就像是那些人。
每一個人都在激烈的擁抱著這個世界。
但是也有的人就好像流星滑落這個世界一樣。
自己終將是后者。
永遠都是。
毫無例外。
從此命中注定。
在白川兒的腳下再仔仔細細看過去已經(jīng)血淋淋地有著幾個人頭,那幾個人頭冷冷的,睜著眼睛打量著這個世界,他們也有妻兒,也有自己的家庭與夢想,只不過這些與他已經(jīng)沒有絲毫關(guān)系了,因為結(jié)束了,所以就結(jié)束了,因為一切都好像是燈關(guān)了一樣,全部都沉浸在黑暗之中,再也不會看到任何的人影。
魔影此時也遠遠的看到了白川兒,此時的他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嬌滴滴的美人居然就是十惡不赦的魔頭。
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一種熟悉感。
很快他便想了起來。
當(dāng)年那個宴會上面,他曾經(jīng)撇過這個女孩一眼。
那個時候,她是新娘。
是一個即將過著安穩(wěn)日子的人。
誰知道呢?
這個命運的擺布就好像是一種輪回,誰也無法逃脫,誰都會深陷其中。
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著那一些匆匆的碌碌無為的腳步。
遠方的樹上染上了墨色。
遠看的時候只是那種匆匆的黑,就仿佛是已經(jīng)被一塊圍布所遮掩著,看不真切,但是卻可以深切的體會到其中的黑暗,那一種黑暗到來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一雙尖牙利嘴將自己撕的粉碎,魔影踏出腳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已經(jīng)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了。
發(fā)現(xiàn)有一種感覺,就是再往前走一步,那就是無底的深淵。
深不見底的黑洞是不是自己的靈魂碰到也會深陷其中。
他不知道。
他也不敢去想。
他是知道這個世界上面充滿了太多的黑暗與無助,此時看著百川兒腳下那幾顆頭顱,他簡直毛骨聳立,那幾雙已經(jīng)凹陷下去的眼睛就好像是緊緊的盯著他看,不知道到底在看一些什么,也許是對生命的渴望,也是最深的追求,只是此時的他或許還沒有明白,有時候死其實是一種解脫。
就好像是生老病死一樣。
就好像是在海底溺死一樣。
就好像是靜靜地臥在鐵軌旁邊,等待著那些呼嘯而過。
也或許就是推開窗,然后縱身一躍。
這或許就是心靈的一種折磨,那種折磨實在是太深厚了。
深厚到了,自己已經(jīng)無法去體會其中的內(nèi)涵,只能默默地在揣測著,雖然嘴巴里面好像突然有血絲冒出,他還是一口氣咽了下去,他好像突然之間有了一些理解,可是自己依舊什么也無法描述出來。
看著那一些空蕩蕩的頭顱,他的腦海里面思緒萬千。
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自己內(nèi)心里面也有一個深愛的人。
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她也為自己拼過命。
雖然有朝一日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但是歷史的過往總是會記得那些零零散散的片段。
他們就好像天空中一直不停閃爍著的云彩,在那些光芒照耀之下,具有自己獨特而又真實的魅力。
那一種思緒讓自己突然之間就回到了以前。
可以遠遠地看到眼前的一切。
忽而之間傳來一陣馬蹄聲。
馬蹄聲匆匆。
如同馬踏飛燕,燕窩仙匿,惹得一陣樹葉四下亂飛。
來者不是別人,而正是那李穆。
只見他披頭掛馬,手握一桿銀色長槍,氣勢非凡。
站在那里有一種英雄豪杰的氣概,惹得人心中生畏,忘乎所以而無言是從,乍一看只道是好男兒。
只見他那一把白色長槍,碩碩生輝,槍尖上面沾染著一絲白雪,想必剛從那雪山上下來,拖著長槍,騎著快馬,便飛奔致此地。
魔影只是在遠處觀望著,他并不知道這兩個人來此地是為何,只是內(nèi)心里面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很快便靈驗了。
只見這荷花城四周,突然之間便出現(xiàn)了各路高手,若不仔細去數(shù),乍一看竟是幾百人。
那幾百個人都披著黑色的斗笠,手里握著自己獨有的武器,竟然緊緊的已經(jīng)將這座城池給包圍。
為首的是一個壯漢,拎著兩個足以有半人高的長長的斧頭,袒胸露乳,卻帶著一個黑色斗笠,顯得不倫不類,只是光看著外表,便知道他是江湖上排行第十一的強者,人稱雙面斧頭,為人很是正義,可是誰知道此時卻成了這般模樣。
身后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好幾個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只是他們好像都靜靜的看著那白川兒,畢恭畢敬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可悲。
但是他們卻絲毫不以為意。
不過仔細想想?yún)s知道如何。
那些不聽白川兒和李穆的人,恐怕早已經(jīng)命喪黃泉。
此時已經(jīng)殺生震天。
此時已經(jīng)動蕩不安。
荷花城已經(jīng)成為了一座亂世之城。
里面的人只是緊緊的關(guān)上了房門,那些百姓已經(jīng)無處安放,城主更是嚇著已經(jīng)連夜逃竄,此時已經(jīng)不知道逃去了哪里,荷花城里面的士兵同樣也匆匆忙忙的脫去那些衣服,趕快往自己的家里面跑去。只有少數(shù)的幾個士兵還依舊站在城門上,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壯烈,哪怕自己死亡,也將會與這座城池同歸于盡,魔影突然感覺到其實這些人才是真正的主角,耐心面對死亡無所畏懼的人,恐怕才是這個世界上的主人,才是這個荷花城的主人,而外面那一些將城市緊緊包圍的人或許并不是,雖然他們無意高墻,雖然他們曾經(jīng)在江湖上都是一方豪杰,但是此時卻已經(jīng)混亂不堪。
胖子站在一旁,看著江湖上的眾人,眼睛里面突然之間閃出了血絲。
“這些人生不為人死卻做鬼,必要將他們的頭顱斬殺在這土地上,否則誓不為人。”惡狠狠的話就這樣傳到了魔影的耳朵里,只是他的嘴里面卻充滿了苦澀,在那里靜靜的張望著,慢慢地等待著這座城池更深一些,更暗一些,慢慢等待著天完全暗下去,同時也慢慢地等待著,這一些莫名的未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