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突如其來
- 魔戰(zhàn)往事
- 移望
- 3184字
- 2020-03-12 10:00:00
過了一天,于冠捷仍然沒有收到麥瑟的來電,甚至一條消息。對方就好像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既沒有透露位置信息,也沒有一點兒音訊。
“博士…”他沉沉嘆了口氣,”我該怎么辦?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孩子,你已經(jīng)做得足夠出色了。“約翰博士慢慢開口道,”這一關(guān)或許對你和我,乃至守衛(wèi)軍而言,難度都太大了。“
“但是…這是我們的第一關(guān),我不想…做錯任何事。“
“誰知道呢,或許你現(xiàn)在做的就是正確的。”
于冠捷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否定約翰博士的安慰,還是在否定自己的能力。他稍作調(diào)整后,便離開去了機槍炮臺那里,繼續(xù)他的工作。
雨勢漸漸小了些,天色被壓得很暗,隔離了平時四分之三的光亮。要不是校內(nèi)的幾個照明燈被打開,炮臺上的幾個細節(jié)操作恐怕也要受到影響。
監(jiān)控中的那兩個人影被翻了出來,奈何他們移動的速度過快,約翰博士只能截下其中兩幀模糊的影像,估計要花上一陣子時間來后期處理了。
然而,這一天并沒有再發(fā)生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好像在一念之間,幾個可疑人物憑空消失了,抑或是悄然離開,積蓄著更大的陰謀。
夜里,汪東陽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他記得今天干了好多體力活,在工程結(jié)束后的晚上,還到訓練室施展了會兒拳腳,明明有大量的體力消耗,可大腦就是不愿意休息,一直放映著未來的種種可能。
“行了…睡吧睡吧睡吧…”他自言自語著,把被子蒙在了頭上。
汪東陽的自我安慰是有理由的。于冠捷和約翰博士進行商議后,開始進行夜間的值班模式,兩人兩人輪流來,盡管實時的監(jiān)控會觀測到更大范圍內(nèi)的地區(qū),但種種原因促使人類更愿相信人類。
警報尚未被拉響,明天自己還要值夜班,還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睡覺?
汪東陽大概到了深夜才在滿被窩的烏煙瘴氣中睡了過去。
質(zhì)量不佳的睡眠不僅降低了他的精神狀態(tài),還鬼使神差地把運氣屬性也削弱了不少,當清晨按照原計劃去訓練室晨練時,門前的一大灘的積水讓他目瞪口呆。
什么鬼?排水管道壞了嗎?汪東陽氣急敗壞地一跺腳,卻忘了腳下有一小灘的泥水,“啪啦“一下,把自己的褲腿和腳踝處的襪子重新上了色。
“我…”
簡直把生活過成了段子!
今天的晨練算是平白無故地被搭上了。
汪東陽也懶得回去換褲子了,用手扒拉幾下身上的泥巴后,褲腿一卷,便走向了食堂。
“早啊!”
“嗯…”
“hello!”
“嗯…”
他對幾個人的招呼也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就像一只幽靈,在食堂里游蕩。
“嚯!”劉鵬飛坐在了他的對面,差點沒被這副模樣嚇到,“怎么了,瘟神附體了?”
“嗯…”汪東陽仍然只慢慢哼出一個字,讓人摸不透。
“沒睡醒?”
“嗯!”
這倒是真的,直到現(xiàn)在,汪東陽的眼皮還有點想打架的意思。
“我去給你倒一杯熱牛奶,上午還得干活呢...“
“謝了。”
他的心情很差,不過劉鵬飛早已經(jīng)適應了死黨古怪的脾氣,并沒有因此而冷落對方。換句話說,劉鵬飛似乎已經(jīng)明白,汪東陽忍耐這種壓抑的能力快要到達極限。這種情況他已經(jīng)碰到很多次。
這天,他咬咬牙,包下了汪東陽一半的運輸和搬運工作,按照這樣的進度,晚上如果再拼一口氣,或許能把這個快支配一個星期的家伙搭好。
這一天也是異常的寧靜,監(jiān)控中沒有出現(xiàn)什么怪異的人影,或者是不知名的生物,正常地都有些令人發(fā)指。
可能最不正常的,就是天空中又厚又大的積雨云層,把陽光擋得死死的。這里沒有人對天氣感興趣,所以也沒人清楚天色陰暗的真正原因。
晚上,于冠捷來到了約翰博士的所在地,對方仍在電腦旁邊,盯著顯示器的每一塊監(jiān)控區(qū)域。
“博士,歇會兒吧。“
他提起了門后的熱水壺,給約翰面前的茶杯里又倒了些熱水。
“是啊…放心,目前沒事。“
博士把眼鏡摘下,擠按著眼角,
“您已經(jīng)工作了一天了,晚上我來吧。“
“你的身體能吃得消嗎?你一天的身體消耗也不小。“
“總不能讓您這名老人繼續(xù)累下去了,否則我們這就算得上剝削勞動力了。“
“我以前經(jīng)常干這個,“約翰博士站了起來,伸直了腰,”你不知道,我以前是照著兩天兩天的任務量去干的。“
“什么?您為什么要干這種活,您不是醫(yī)生嗎?“
“我以前是名普通士兵兼情報員,老早的事情了。“
“以前你們的那個星球也發(fā)生過…“
“都是思想的碰撞罷了,一旦到了說不動的地步就要打架…”
約翰博士擺了擺手,不太想回憶自己的這一段歷史:“那今天晚上先拜托你了,我確實得睡一會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的情況及時向我溝通。”
“一定。”
約翰博士離開了監(jiān)控室。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于冠捷端坐在辦公椅上,邊盯著實時監(jiān)控,邊時不時地往桌上的一枚按鈕看上幾眼。
這是和各個寢室相連的警報器,他希望按動它的時間越晚越好。
到了八點四十幾的樣子,汪東陽和劉鵬飛終于把最后的實驗工序完成了,總時長比第一座機槍防御塔臺快了將近一天。到食堂要了一碗粥后,汪東陽看著熱氣對面的劉鵬飛對著豬排套餐狼吞虎咽,輕輕苦笑了聲。
“你不再多吃點?晚飯咱幾乎就沒怎么吃啊!”
“謝了,沒胃口。”他頓了頓,說,“晚上少吃點,還要值夜班呢。”
“值夜班不應該多吃點么?”劉鵬飛含糊不清地說道,“回來餓肚子別問我要面包吃!”
“放心,我不會問你要東西吃,”汪東陽垂下了頭,“我…我說實話,我現(xiàn)在很緊張,我一緊張,就會滴水不進。”
“正常,每次月考前夜我也會產(chǎn)生一種特殊的焦慮感,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也是,這種日子才剛剛開始。
“好吧。“他露出了一點笑容,”到時候記得…”
“知道,給你‘擦屁股’,對吧?“
盡管這種說法不太文雅,汪東陽還是沒有再過多進行補充,默許性地點點頭:“謝了老兄。“
“哎呀!客氣,客氣!記得哪天幫我?guī)б淮物埦统桑 ?
很多時候,汪東陽都在“一錘子掄死劉鵬飛“和”擁抱劉鵬飛“之間搖擺,這一次,他選擇了后者,只不過沒那么熱烈。
雨勢沒有減小,他們穿著雨衣來到了頂樓的天臺,開始了夜晚的值班任務。
積水順著邊緣的排污管道流淌著,當其他人進入沉睡時,暗淡的燈火已經(jīng)有規(guī)律的流水聲無時無刻不在增加一種特殊的恐懼感。
當然,在裸露的天臺上,溫度也在考驗他們的身體與神經(jīng),在雨水和風的夾擊下,汪東陽感覺自己的體表溫度慢慢下降著,就像泡在了十五度的游泳池內(nèi),而深夜才剛剛到來,這樣的氣溫可能還只是一道開胃菜。
“阿嚏!阿嚏!“
他連打了兩個噴嚏,拿出一張紙巾擤著鼻涕。
“好…好冷!”汪東陽一邊哆嗦著一邊用嘴哈氣來感受溫度,為此還吃進去幾滴雨水,“鵬飛,幫我站一會兒班,我去換套衣服!”
“行…行…”劉鵬飛這邊也凍得不輕,“順便把我的那套沖鋒衣也帶上!”
下次值班算是長了個心眼兒。
汪東陽迅速跑回了宿舍,脫下濕透的雨衣后,就是一頓抖擻。緊接著,他就打開自己的衣柜,找出了沖鋒衣的內(nèi)膽和外套,迅速連在一起,披在了身上。
“啊…阿嚏!”
他直接用袖子杠了一下鼻孔,抓起劉鵬飛的沖鋒衣就往外面跑。
“嗨!我回來了!”
“快快…快給我!我快凍成冰雕了!”
他們倆做了一個換位——汪東陽來繼續(xù)看哨,劉鵬飛則找了個背雨的地方,不停地搓手,跺腳,然后才慢悠悠地把衣服穿上,繼續(xù)重復剛才的動作。
“剛才周圍沒什么問題吧?”
“沒什么問題,沒人來咱這兒造次!”
“那就好…”汪東陽嘴里嘟囔著,朝劉鵬飛那里小聲喊道,”別磨蹭了!快點!“
“吱吱吱吱…”
他們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吱吱吱…”
像是一閃鐵門的滑輪帶動門移動的聲音。
汪東陽急忙往天臺的邊緣走去,借著基地內(nèi)微弱的燈光,他的上下唇不自覺地分離了——那一扇需要三項電子數(shù)據(jù)輸入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門…“他咽了口唾沫,”什么時候開的?“
“愣著干嘛?警報呢?警報呢?”
劉鵬飛抓住了死黨的腰桿,從呆若木雞的對方的口袋中掏出了報警器就是一陣狂按,但就在同時,校內(nèi)的燈光忽然全都熄滅了,就像是魔鬼吹滅了一排蠟燭。
“怎…怎么回事?”突如其來的黑暗一拳把汪東陽打蒙了。在十年前的那個上午,自己也是從光明直接這樣墮入黑暗中。他漫無目的的四下張望著,忽然,一道影子向自己飛來,并附帶著:“趴下!”
轉(zhuǎn)眼間,自己便被“飛”過來的劉鵬飛壓在身下。隨后,一個在墻上鑿洞的聲音混合著清脆的爆炸聲傳進耳中,他本能地向后一看,吃驚地發(fā)現(xiàn),在自己頭上雪白的墻壁上,多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