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獨特的血液
- 他等在忘川
- 樂宋
- 2711字
- 2020-01-24 13:19:26
醒來時已是天黑,傷口沒那么疼了,只是一天一夜未吃東西,連一滴水都沒喝,身體依舊提不起什么力氣,眼前一片黑漆漆的,一點火光都沒有。
“何奈?”我輕輕地叫了遍他的名字,沒有回聲,難道他因為太久沒吸**氣暈了過去?
“何奈,你在么?”我又低聲詢問一句,依舊沒有回應。
四周盡是黑暗,我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只能伸手憑感覺在周圍摸索,山洞里除了石頭和墻壁外沒有摸到任何實體的東西,他應該出去了。
白天的時候隱約看到山洞外面是一條小路,而小路下是一個大陡坡,在這個時候,行動不便,也不能輕易出去冒險,搞不好何奈沒找到,再碰到奚虞他們,事情就不妙了。
就這樣,又過了約莫半個小時的時間,感覺身邊忽然多了陣冷空氣,我一伸手,碰到了他的手臂。
“何奈?”我輕聲道。
“別出聲,他們找來了。”何奈退到我身邊,一動不動,空氣中除了我的呼吸聲,沒有半點聲音。不過剛剛聽他的說話聲,好像沒有白天那么虛弱了。
山洞外隱約傳來幾絲光線,不一會兒,幾個人帶著火把出現在山洞前,我的心幾乎懸了起來,連呼吸幾乎都停滯了,然而,已經晚了。
“出來吧。”來的一共三個人,火把的光照在他們的臉上,是徐博然,黃毛虎子,還有奚虞,奚虞站在他們兩個的身前,儼然一副老大的排場,此時,我與何奈無異于甕中捉鱉。
“她受了傷,走不動,你們進來吧。”何奈對外面道,而后靠近我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果然,聽這話之后,外面進來兩個人,是徐博然和奚虞,黃毛在外面守著。拿著火把的兩個人越靠越近,我的心也揪的越來越緊。
終于,快到我們跟前的時候,何奈猛地沖了上去,一把掐住徐博然的脖子,另一只手制服他,只是說時遲,那時快,奚虞在何奈制服徐博然的同時,將火把點到何奈的身上,他的周身急速燃燒起來。
“滅火,否則我現在就死在你們面前。”我隨手抓起一塊石頭,抵在脖子上,這里的石頭形狀怪異且鋒利,效果一點不比匕首差。原本,何奈打算趁亂讓我逃走,但顯然,他低估了對方的實力。何奈是鬼,強光都不能見,何況是燃燒的火,山洞里,何奈痛苦的叫聲無比凄厲,這樣下去,他應該堅持不了多久。
“還愣著做什么?”我焦急的吼道,手上力道加重,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應該是割破了,隱約能感覺到有液體劃過脖頸。
“滅火。”奚虞一聲令下,外面的黃毛沖進來從背包里抽出一樣東西猛地往何奈身上噴,不一會兒火就被滅干凈,滿山洞白色粉末紛飛,奚虞帶著我,那兩個人帶著何奈快速走出來。借著火把的光亮我才看清,那是一個小型滅火器,看樣子他們早就想到對付何奈的方法。
何奈已經暈了過去,身上黑乎乎的,也不知是死是活,我想,他本就是鬼,既然精氣凝集的肉身還在,應該暫時死不了。
我們被帶回營地,所謂營地就是兩頂帳篷一個火堆,遠遠地就看見老萬守在火堆旁,見了我們,小跑過來幫忙,最終,我和何奈被扔到一個帳篷,外面由黃毛把守著。
“有沒有水和吃的?”我對外面的人喊道,黃毛不屑地冷哼一聲,隨即從外面扔進兩瓶礦泉水和一包壓縮餅干。
“最后兩瓶水,省著點。”黃毛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一句。壓縮餅干十分耐餓又方便攜帶,看樣子,他們要去的地方得消耗一段時間,又或者,他們也不確定要多長時間,既然有壓縮餅干這種東西,必然有自帶過濾功能的水壺,又怎么會在乎這兩瓶水。
我打開一瓶,將何奈扶起,喂了一些,他似乎已經失去了喝水的意識,水都流到了外面,而他原本冰冷的身體現在還保有被燒后的余溫,至于皮膚,除了一張臉完好無損,脖子以下除了焦糊糊的一片基本上看不見什么了,只有這一副軀干,沒有呼吸和體溫,也不知是死是活。
外面忽然安靜了,帳篷外的人影也不見了蹤影,我試著坐起身來,由于身體虛弱又猛然跌坐回地上,脖子上的不適提醒我曾受傷,可當我伸手去觸摸時,卻驚奇地發現傷口已經愈合了。我不可置信地在傷口上捏了一下,能感覺到輕微的不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我又掀開后背的傷口,那已經只剩一道淺淺的疤痕,怎么會這樣?
我咬破手指,血溢了出來,溫熱的液體滴落下來,剛好滴落到何奈的身上,我的目光還聚焦在手指的傷口上,那傷口正在慢慢愈合,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已恢復如初。
眼前何奈的身體則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燒焦的皮膚一點點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小麥色的健康肌膚,我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脫下外套,蓋在他身上。
所以……我的血有愈合的功效?
約莫半個小時的功夫,何奈悠悠轉醒,先是打量著四周,復又看見自己正**著身體,目光驚訝地看向我。
“我沒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我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是你救了我?”何奈的聲音有些嘶啞,后面傳來咕咚咕咚喝水的聲音。
“這里除了我好像也沒有旁人了。”我的語氣冷淡,還沉浸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山中靜默,卻連一絲蟲鳴鳥叫聲都聽不見。好一會兒,我才深吸一口氣,問出心里的疑惑。
“你來找我是不是和我的血有關?”從小到大,我從沒有受過傷,最多也就是皮膚擦破皮,因為活得糙也從來沒注意過,所以,從沒發現我的血液還有這一功能。
身后的人沒有開口說話,不知是默認了還是什么,大腦有些混亂,我甚至懷疑,眼下的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個夢。
“我只是奉命,將你帶到該去的地方。”良久,何奈才回答,他將外套裹在身上,往帳篷門口走去,誰料才到門口,便像撞到什么東西一樣被彈了回來。聽到聲音,看守的黃毛趕到帳篷口。
“老子就撒個尿的功夫,你這只鬼就恢復成原樣,有兩下子啊,不過勸你們還是別掙扎了,這帳篷有點特殊,你們是出不來的。”說完,黃毛又消失在帳篷口。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我轉頭看向何奈問道,不知不覺中,陣營已經轉換,眼下我和他屬于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我說過,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何奈還是那句沒什么信息含量的話。
“確實是,只不過用的時間比較長。”我的話頗有些諷刺意味,折騰了這么久,也沒有好好休息過,身子有些乏力。我兀自躺在帳篷的睡墊上,頭頂上也是帳篷布,連星星都看不到。
“寺院那樣的地方,有些困難……”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你怎么知道我在寺院里?”見面之后,我并沒有提起這件事。
“猜的。”他的話沒有任何邏輯,我見問不出什么,索性閉上眼睛小憩。人生真是善變,永遠預測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么,就比如,我平靜的生活里突然就出現了這些匪夷所思的人和事,而那些找我的人,究竟是為什么……耳邊忽然多了陣冷空氣,我側過頭,發現何奈不知什么時候也躺下來,正側著身子看著我,此時我們的距離不到十公分,我忙往一側移了移,與他拉開距離。
“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他的聲音低下去,看樣子是有些話要說,卻欲言又止。
人們對未來的恐懼多半來源于未知,眼下的情形,能不能活過明天都不清楚,既然奚虞他們當初要把我綁起來,就不是簡單的一件小事。我不知道我在這次事件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但有一點很明顯,有可能,我會在這個過程中……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