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訕笑著走了，王經理帶著魯涌泉先沿著廁所那邊的墻走了一圈，外面倒是沒吊頂，抬頭就能看到高聳的房頂，一排窗戶開在一人多高的地方。王經理笑著介紹到：“這里解放前是個老紡織廠，紡織廠灰塵積多了據說會爆炸，裝這么多窗戶，是為了通風，當初他們裝修的時候，我就建議吊個頂，把窗戶也包起來。清爽，還能保暖，可老板偏說老房子的屋頂和老鋼窗有味道，一定要露出來。現在又跟我抱怨房子不保暖。”

魯涌泉一邊和王經理打著哈哈應和著，一邊朝廁所走去，進了廁所格子間，一抬頭，見天花板上有一塊色差有點大的木板，不到一平方的樣子，他指了指那塊板：“這里就是你說的維修口，怎么做的這么難看。”

王經理訕笑道：“魯隊，你不知道，這房子實在太老了，每次碰到雨雪天，就會漏，上面又不愿花錢大修，所以我們經常要爬上爬下去維護。原配的板被一個干活的不小心踩壞了，空了好久，后來還是我看著不像話，讓人找了塊木工板噴了白漆對付一下。”

魯涌泉移開那塊木板，站在地上，就能看到被天花板遮擋住的窗戶。就是說，在天花板沒被補上的時候，任何一個來上廁所的人，都能發現天花板之上，有可以鉆出去的窗戶。

魯涌泉看了看表，對王經理道：“我上去看看。”

說完，魯涌泉腳踩在馬桶上，抓住鋼梁，手用力在鋼梁上一拉一撐，腳輕輕在墻面上一點，噌一下，就上了天花板。光從窗戶上照進來，把天花板上面的空間照的通亮，魯涌泉蹲著身子，蹭到窗戶前，用力一壓把手，老舊的鋼窗嘎吱一下開了，推開窗，兩手板住窗臺，翻身而出，腳在墻壁上稍點了兩下，身體就輕輕落在地面上。他扭頭一看，這里距離后門十米不到，正好在監控的背面，攝像頭照不到這里。魯涌泉縱身一躍，抓住窗臺，雙膀一用力，腳尖在磚墻上略一踩，又鉆進了窗戶。他關好窗，從天花板跳入廁所，回身扶正維修口木板，再把墻面、水箱和馬桶的腳印仔細擦干凈，再看看表，也就兩分多鐘。

魯涌泉回憶了下，朱毅身高體重和自己差不多，身體看著也精干，自己兩分鐘能屋里屋外打個來回，朱毅即使身手不如自己這個警察，五六分鐘也足夠進出一次。從視頻看，他進出廁所一共十五分鐘，時間足夠他作案了。

魯涌泉走出廁所，從后門走出去，跑到剛才自己爬上去的那扇窗戶下面，低頭看墻面，被歲月摧殘的斑駁破碎的青磚墻，基本沒留下什么印記。

魯涌泉摸了摸墻磚，隨口道：“奇怪，這里背陰，墻面上怎么沒有青苔？”

“青苔？”王經理笑道：“魯隊，您不知道，我們這的老總也是個轉業軍人，海軍，聽說還當過一艘驅逐艦上的水手長，他非常注重衛生，經常跟我們說他那艘軍艦，甲板一塵不染，欄桿溜光水滑。他把這里當軍艦管理，地面要一天掃兩回，墻面一禮拜用高壓水槍沖三次，要不是上面要求老房子要修舊如舊，他都想拿水泥白灰把墻給抹平了。三天兩頭沖，墻上怎么可能青苔呢？”

“一直這樣？”

“反正我來就這樣，有四五年了。”

墻上沒苔，案發后又下了大雨，墻上自然不會留下什么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