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清醒過來,對圍在四周的探尋不聞不問。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沖著荊風鈴叫道:“你快叫你姨媽來。”
荊風鈴忙起身,給姨媽家打了一個電話,鐘校長聽說妹妹把妹夫砍傷了,妹夫被抬進了醫院,生死未卜,也嚇了一跳。忙讓老公開車把她送到荊風鈴家,然后安排他去醫院照看著,自己跑進屋里看妹妹。
一進門,看到一群人擠在屋里,嗡嗡嗡著議論著,議論的中心,鐘蘭和荊風鈴滿身灰土,滿臉呆滯坐在那里,見到鐘校長,兩人都沖到她面前,埋頭在她懷里,痛哭起來。
鐘校長扶著她們兩人坐下。先是很客氣地向圍在一旁的鄰居道謝,然后說:“鐘蘭和小荊都累了,讓她們歇一會吧,大家先回去吧,這次謝謝大家了。”小城日子沉悶,好不容易有一件刺激的事,大家都不愿意走,但鐘校長已經婉言送客,他們又不能賴著不走,只好一一告辭,然后一步三回頭地出門了。
娘家姐姐來了,鐘蘭精神終于好了些。拉著姐姐就開始告狀,老荊如何不顧家,如何只給她一點點生活費,如何騙她說房租就一兩萬塊錢、被她發現后又是如何翻臉打她和女兒,然后給姐姐指著看,她和荊風鈴被打的地方。說到激動處,嚎啕大哭,大罵老荊不是人。混忘了那個不是人的家伙,被她一刀劈倒,正在醫院搶救。
荊風鈴有點不太舒服,她不習慣媽媽把家里的丑事添油加醋說給外人聽,雖然這個外人是她的親姨媽。
鐘校長被妹妹說的眼睛都紅了,摟著妹妹連聲安慰,當她掀起荊風鈴的衣服,看到她胸口被老荊踹出來的大片烏紫,一下子淚如泉涌,摟過荊風鈴,破口大罵按個人面獸心的妹夫。
鐘蘭罵了一陣,不說話了,眼一直往外瞟,鐘校長知道她想什么,拍著她肩膀,不住地低聲安慰:“別怕,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有姐姐呢。”話雖這么說,她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
鐘校長終于忍不住了,道:“老周這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我去給他打個電話。”
正說著,老周回來了,他臉色有點不好,坐下后,也不說話,先找了個杯子,倒上水,一口氣喝完。鐘蘭見他那樣,臉刷的一下煞白,顫聲道:“姐夫,怎么了,荊楚那個畜生真的不行了?”
“啊?哦,不是,不是,”老周這才回過神來,忙解釋道:“老荊沒事,你那一刀只是砍破了點皮肉,骨頭擋住了,沒傷到內臟,也沒碰到血管,醫生給縫合上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鐘校長緊繃的臉一下子松弛下來,她沖著老周笑罵道:“沒事你板什么臭臉,我還以為那個家伙不行了呢。”
老周笑笑:“不是,不是,老荊沒事,我到了醫院,醫生已經給他縫好了,說是只要住幾天醫院,傷口就能愈合了。”
“老荊沒事,你那干嘛還擺出一張臭臉。”
“這個......”老周轉頭看看荊風鈴,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鈔票,道:“風鈴呀,姨夫出來的急,煙都沒帶,你幫姨夫去買包煙,要中華,再加個打火機,別在門口小店買,那里煙都是假的,過兩條街有個大超市,去那里買。”
荊風鈴抬頭看看媽媽,再看看姨媽,將她們都沒反應,于是乖巧的接過錢,轉頭走了。
等荊風鈴出門,鐘校長奇怪道:“你怎么了,神神秘秘的,還把風鈴支走。”
“這個,鐘蘭呀,有些事要和你說,你千萬要挺住呀,”老周斟酌了一下話語,又道:“我去的時候,老荊已經縫好了,縫了二十來針,在病床上躺著呢。”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都知道了,鐘校長道。
“我去了,看他沒什么事,護士跑過來要家屬補辦手續,我就去了。等我回來,見兩個警察在和老荊問話。”
“警察,警察過去干什么。”鐘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