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么?說你把荊風鈴當妹妹,你媽硬要塞給你做老婆?說壞事都是你父母做的,你一點也不知情?說你是個被冤枉的好人?好人?你們家也有好人?”魯涌泉譏諷道。
魯涌泉的話刺痛了朱毅,他手里的煙放到嘴邊,又拿下,想說什么,張了張嘴,可什么也說不出。索性拉過煙灰缸,狠狠地把煙捻碎了,梗著脖子道:“有齷齪的父母,就一定齷齪的兒子?因為他們,我從小被人看不起,甚至被罵被打,我從沒辯解過。可魯哥,你調查了這么久,查出我干過什么壞事沒有?章老師的死,小荊的自殺,你們都怪我,同學揍我,周哥也揍我,可我干什么了?我比誰都尊敬章老師,我比誰都心疼小荊。”
朱毅的聲音從低沉到尖利,最后差不多是吼出來的,惹得好多人都朝他們看。咖啡廳的領班也過來了,禮貌的提醒他們小聲點。朱毅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就要發飆,魯涌泉起身攔住他,拉著他出了咖啡廳。
出了門,看了眼依舊青著臉的朱毅,魯涌泉有點撓頭,最后,還是拉著朱毅來到自己的現代車旁,開門把朱毅推到副駕駛位上,自己也上了車。
兩人悶坐了一陣子。魯涌泉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支給自己點上,又把那包煙沖朱毅一遞。朱毅賭氣似的推開,從包里拿出自己的的煙。
兩個人默默地抽了完了一支香煙,點第二支的時候,朱毅開口了:“我知道你們都不信我,連馬硯茗都問我,我要是不告訴我媽,她會自作主張,做那么多事?可是魯哥,我發誓,我真的沒和我媽說過什么。有次吃飯,我喝多了。她翻我手機,看到我和小荊的合影。也沒問過我,就自作聰明搞出那么多事。”
“你怎么會和荊風鈴合影?”
“這個說來話長了,”話說了一半,朱毅突然停下來,蜷起身體,用力按著自己的胃。
“怎么了?”
“老毛病了,一餓胃就痛,我中午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魯涌泉扭頭四下看看,附近只有那家咖啡廳開著,“再回去吃點?”
“不去,我討厭那個領班的眼神。魯哥,前面不遠有家做溫州牛雜火鍋的店,是我一個朋友開的,我們去那里吃點吧。”
魯涌泉點了下頭,發動了汽車,在朱毅指引下,來到了那家火鍋店。
還沒到宵夜時間,店里人不多。朱毅和老板打了招呼,帶著魯涌泉進了一家小包廂。熟門熟路地吩咐小二上一個牛骨清湯鍋,切了兩斤煮得七八分熟的牛頭肉和牛雜,又讓他配點素菜和點心,再上一箱啤酒。
朱毅先喝了一碗牛肉湯,燙了幾塊牛肉吃了墊底。然后拿過一瓶啤酒,瓶蓋抵在桌沿一拍,把冒著白沫的啤酒瓶子遞給魯涌泉,魯涌泉擺擺手:“等下要開車回去,你也要開車,別喝了”。
“沒事,我叫代駕好了。”朱毅沒再勉強魯涌泉,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