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來的很慢,見到這樣的場景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生命呀!”
李澤拿起槁子快步來到一面墻前,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力敲擊墻面,試圖哦把里面的人給鑿出來。然而這怎么可能,他們哪是被砌在里面,他們與這片建筑,長在了一起。
“地獄,這里分明就是地獄!”李澤面目猙獰地嘶吼著,眼里流露的不是絕望,而是憤怒,是不可原諒的憤怒。
老楊一動不動的站著,靜默不言。當(dāng)李澤的目光迎向老楊時,李澤幾乎癱軟在地上。在老楊身后,一只渾身被墨綠色長毛覆蓋爪牙漆黑的人面蛇身生物正站在老楊身后。
“救命!”
那怪物嘶吼一聲,一只觸手隨即托著老楊消失在黑暗中。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怪物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劃痕,李澤跟著拼命狂奔。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李澤心里只有這一個心愿。
越是向前追,周圍的事物就越是詭異,會說話的石頭、滿是人臉的樹、到處飄浮的蠕蟲……然而李澤并不為此而停下腳步,作為處自己以外唯一的人類,李澤一定要把他救回來,或者是一起死。
孤獨(dú),黑暗,在這幾萬米的地下。李澤忍受不了這個。
穿過一條滿是白骨的小巷,劃痕走向了盡頭,然而在李澤眼看,是一根千米高的巨型石柱各式各樣的深灰色石像在石柱里游蕩,幽暗的綠光若隱若現(xiàn),各種來自死亡的哀吼刺破石柱擠壓著李澤的心臟。
“李澤,李澤。”老楊的聲音從一處黑暗中傳來。
一股幽寒襲來,李澤提著照明燈,又從腰間拿出匕首緩步向黑暗走去。哀吼聲消失了,耳旁只留下寂靜和急促的心跳聲。
一步,兩步,三步,照明燈忽然熄滅。
安靜,安靜,只有安靜,仿佛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只有石柱上的血色是如此耀眼,整個遺跡都在這血色當(dāng)中。
幾天前李澤與妻子最后一次通話。
電話對面是抽泣聲“你這死男人,你不要家了嗎?”
“你行行好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嘛,你放心,我下個月一定回去!”
“你騙人,他們都跟我說了,說你現(xiàn)在在下面救不上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下了一場大雨,你家里種的的水仙花都開了,你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多想讓你過來看一眼。”李澤沉默了。
“有空再買一株菊花種上吧。”
“你這個渾蛋,你給我回來。”妻子哭的撕心裂肺。
“對不起,我為祖國??斗了大半輩子,今天這條路我也沒有任何怨言,我無怨無悔,對不起,這么多年我都沒在家好好陪你,每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都沒送過你禮物,答應(yīng)明年帶你去旅游也不能赴約了,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我現(xiàn)在多想再抱你一次,唉,還有告訴孩子,護(hù)國安邦。”李澤掛斷電話,再也繃不住的哭了起來。可他不曾后悔。
被塵封的東西。
在遙遠(yuǎn)的銀河系之外,一個聲音在星塵輾轉(zhuǎn)游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