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殺了我爹爹，我哥哥又趁機拿走了你的易城，你就真的不恨？”顧雙一圍著沉可染打轉，她一定要把她給趕出去，雖然面前的人什么也沒做錯。

“不恨。”

“哇，可真是心胸寬大啊，可是我恨！”

沉可染道，“雙一。”

“是顧雙一。”

“你那么討厭我嗎？”

“也沒有，其實是很不爽。”

“那你要我怎么辦？”

“出去嘍！”

“好，我會出去，不過不是現在，”沉可染離開。

“不是現在，那什么時候，喂……”

在源城所有的光輝都是顧應承的，離開源城才有希望，這是扶荇柯的欲望。

所以十六歲的扶荇柯成了好幾個年邁女人的情夫，他恨透那些女人們心中填不滿的欲望，對于他來說，肉體最是骯臟，好在兩年之后時機來了，他一個一個的殺了那些女人，殺了女人們背后的男人，從此成為了沒人口中的奇跡。

他不信神也不信人！

“記得上軍校那會兒，老師就說我們應該是敵人。”

“扶少您救救我……”

“嘭！”從側面子彈穿破顧管家的嘴。

“啊……”顧應承叫跪在地上的白眼狼閉上了嘴。

“那群學生也是你的人？”顧應承坐在飽受疼痛的人的背上。

“你知道了也沒事，”扶荇柯拿出腰間的槍，慢慢扣動機關。

“哥，”顧雙一擋在顧應承面前。

“啊……”子彈直接穿破顧管家的額頭，疼苦結束。

“那些學生你最好別給我留著，”扶荇柯輕笑一聲得意離去，的確在與顧應承的這場戰爭中，他贏了，而且贏得很漂亮，雖然似乎什么也沒得到，最起碼他不再是那個孤獨的人。

“哥你就這么讓他走了？”顧雙一看著城樓底下遠去的軍隊，心里很是不悅。

“殺了他穎城還是會有新的主人，我倒寧愿希望對手是他！”

扶荇柯絕對是他最合格的對手！

“誰說要你殺他了！”顧雙一嘀咕著，沒有被顧應承聽到。

“林帆其實你心里也清楚你最愛的不是我對吧！”

“周禮我愛你，我愛你……”

“不，不，不是這樣的。”女子扶著窗子迎著風緩和情緒。

“好，你要離開是吧，我不攔你，只是走了就別再出現了！”

回憶帶到現實，再聰明的人也分不清楚，“你只是沒那么愛我！”

“什么？”宋意對突如其來的話困惑不解。

“我得走了，這是他的地方，你呢？”女子輕輕撥開額角的碎發，舉止優雅，一時間讓宋意慌了神。

“噢，我去易城。”

“易城……”女子口里嘀咕著，“安靜嗎？”

突如其來的四目相對，宋意終于看清了女子的真面目，她的眼睛干凈透亮，一點不像這個世道的人該有的，像墜落人間的精靈，讓人很安心。

“安靜，可是我去了就不安靜了”宋意看著女子精致的小腳，“你是長生公主的人？”

女子莞爾一笑，眼底盡是憂傷，“我頂多算個亡國女！”

女子撥開馬車的窗簾，看著過路來往的人群車馬，不知要去向何處。

“顧少爺真對不住啊，少爺說誰都不見，您看……”林管家依照林帆的吩咐守著門口。

“你去哪兒？”顧應承拉著從里邊走出來的人。

“殺了扶荇柯。”

“他走了。”

“松手，”顧應承繼續拉著，林帆舉起右手的槍對準顧應承的額頭，可是他下不了手，盡管憤怒染紅了雙眼，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顫抖。

“你殺不了我。”

“顧應承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稀罕過這座城！”

“我知道。”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林帆扔下手中的槍離去。

兩日后，源城終于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街道上的軍隊幾十年雷打不動的巡邏著。

林帆待在那所充滿他幼時回憶的軍校，誰都不見，雖然他心里極其渴望那個人的出現。

“我也去，”顧雙一激動起來。

沉可染道，“應承我可以問一下，突然為什么又要回易城？”

宋意回了易城，難不成他是想去找她？

“怎么，不喜歡啊，不愛去就別跟著啊！”

顧應承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宋立殺了他們父母，顧應承沒理由留著她，除非是真的有感情了，這一點顧雙一心里很清楚。

“是我的東西該拿回來了！”

他的東西，說的是易城還是宋意？

初冬的傍晚一支軍隊聲勢浩蕩的直奔易城，南飛的大雁尋找新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