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沙和顧舉原為鄉(xiāng)野村夫,靠著一番運氣和義氣奪得一席天下,多少叫旁人嫉妒,其他軍閥也視之為敵。就在他們?nèi)胫髟闯钱?dāng)晚,各方勢力齊聚,務(wù)必叫他們血流成河。
就是那晚,顧應(yīng)承和顧雙一永遠也不能釋懷的夜晚,他們的父親顧舉拋下自己的妻子和兒女慌忙逃走,也許年幼的顧雙一并不能完全體會那種恐懼,只有十一歲的顧應(yīng)承才深切體會到那種恐懼、無助與怨恨。
看著將他們一直捧在手心的父親逃走的背影;看著無助的妹妹緊抱自己的雙手;看著一張張可惡有猥瑣的臉;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母親……
這些畫面不管經(jīng)歷了多久依舊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夢里的恐懼、無助、怨恨依然在,只是他變了。
所以他恨他的父親,討厭自己的弱小,也惡心那些身著軍裝腳踏皮鞋的男人。
顧雙一從小就很黏顧應(yīng)承,經(jīng)過那一夜后更依賴了,這種依賴是超越了兄妹之間的,更像是一種情人。
她希望顧應(yīng)承只有她一人,而同樣和他們一起長大的林帆就很令她討厭,沒一點眼力見,總愛黏著顧應(yīng)承,要不是知道他有過女人,她真的會以為他對顧應(yīng)承有什么非分之想。
顧雙一看著坐在地上已一晚的林帆很是無奈,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最后還是決定向前交談,如今哥哥要安撫好源城軍士的情緒,她就要站出來主動幫忙承擔(dān)一些。
“喂,”看著林帆憔悴的臉一下子讓她軟下心來,語氣溫柔“你好歹吃點吧!”
“不要理我!”
“這飯都做好了,你……”顧雙一不依不饒
“我說不要理我!”林帆基本是吼出來的,許是宣泄心中的氣。
“誰愿意理你啊,”真是沒點好心,以為我很愿意啊,扶荇柯,他怎么來了,顧雙一故作傲氣的沖扶荇柯說道“自己哄他去吧”,傲嬌的走開
“林帆,”扶荇柯把手搭在地上男子的肩上。
“讓我靜會兒行嗎?”林帆聳肩表示不滿。
“林少想靜會兒當(dāng)然可以,就怕這一靜可就不是一會兒了。”扶贏很不合時宜的冒出一番話,引得兩人很不滿,但這很像她。
“你說清楚點。”
什么女人,竟然故意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那顧應(yīng)承可是接管了源城的所有軍隊了,”扶贏又補上一句。
就算林帆和顧應(yīng)承關(guān)系再好,就算林帆再怎樣無所謂,可是權(quán)利就是權(quán)利,沒人會輕易放手,她就是算準(zhǔn)了這一點。
果然,扶贏簡單的一句話讓地上的男人有了站起來的力氣,看著林帆離去的背影她很是開心,她才是扶荇柯最離不開的人,最得意的助手。
顧應(yīng)承接管了源城所有的軍隊,這意味著扶荇柯今后的對手會是顧應(yīng)承,對于他們穎城絕不是一件好消息,她寧愿站在對面的是十個林帆也不愿一個顧應(yīng)承。
扶贏說的確實是實話,源城徹底成為顧應(yīng)承的了,他把所有的重要將領(lǐng)都換成了自己的人。
“還真說對了!”林帆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景象苦笑。
“我們還是兄弟!”
這人還真的沒有一絲愧疚,說話還是這么的平淡冷靜。
“兄弟?”
兄弟有這樣干事的嗎,也對,對他的愛人宋意他又何嘗不是如此,他終于能明白宋意的感受了,原本他以為他不會這樣對自己,至少這么多年的兄弟情義。
“林帆,”扶荇柯拉著離去的林帆。
“放開,”林帆一時氣也不知道往哪里撒,把全部力量都用在甩開拉在自己的手上,“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扶贏不是他的人嗎,沒有他的指示,諒也說不出那番話!
“我差點忘了,你可跟我不一樣,你有能耐著呢!”
扶荇柯在軍校時學(xué)習(xí)成績就很好,班上老師最看重他,老師是女生,這多少也有點原因。顧應(yīng)承一直是屬于那種話少做事快準(zhǔn)狠的人,三人都是好兄弟,他一個這么話多又沖動的人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那么喜歡和顧應(yīng)承待在一起。
最喜熱鬧的人想安靜,如果不是世界變了,又是什么?
安靜的人逃不了喧囂,如果不是放不下,那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