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陰云密布,天空中,沒了新月,也沒星星。
正是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聚英樓頂層,飛星盤坐在自己的臥室中,靜靜修煉,意識完全融入這黑暗的世界。
他喜歡這夜的黑,凄美中帶著希望,神秘中帶著力量,蒼涼中散發著憂傷,似乎此時,整個世界,被那種神秘的力量連接在一起,他的身體,他的一切,與這世界融入,他無需看,卻似乎能看到一切。
這時,他感應到一個人,悄悄地來到他身邊,他能感受到她的美麗,她的芳香,還有她那古老而蒼涼的憂傷。
“你干啥?我要叫人了!”飛星笑道。
“你叫啊!叫了很有用,外面剛好有四個人,四個殺你的人。”新月道。
飛星心中一震,這新月果然不簡單,他自己可是多年修煉星河大法,內功大成,才勉強感應到有殺手在外面,可這新月卻準確感應到對手是四人。
“有實力如何?”飛星問道,他也想再看看新月的感知力。
“四人都是五級以上劍客,現在都潛入到外面的客廳了。”
四名五級以上劍客,在夜間潛入,既然是刺殺,必是死士,那可是極為兇險!完全可以想象,漆黑的夜間,五名高階劍客,在一個完全不確定的位置,突然發出致命一擊,那是如何恐怖。
“我在前,你跟上我。”新月低聲道。
“你確信?”飛星還是很擔心,就算是自己,面對如此兇險的刺殺,也有被一擊致命的可能。
“不太確信,全靠你了!”新月道。
黑暗中,新月在前,飛星緊跟著,兩人緩緩進入客廳。
突然間,一把速度極快的劍刺過來,新月揮劍劈去,只聽得“咣”一聲巨響,兩劍相交,那黑暗中偷襲的劍被震得飛開。
新月的劍法并不算高明,只是速度夠快,力量更是驚人,那名高手的劍竟然被震飛。
就這此時,黑暗中,另一把劍再次速度極快地刺向新月腰間,她卻似能看到這把劍似的,再次揮劍擋住。
飛星正驚異這新月的恐怖感知力時,卻聽到新月喊道:
“趕緊出手啊,你啥意思?這可是來殺你的。”
也怪不得新月不喊,她感知力強,速度快,力量也強,不過劍法卻算不得精妙,如果這兩名高手同時進攻,她還真有點麻煩,畢竟,江湖中,這種殺手都是死士,根本不會像白天的殘夢那樣,要考慮自身的安危,對于這些人,用自己的命,哪怕去換對手的一點小傷,也是完全值得的。
飛星在黑暗中的感知能力,確實不及這新月,不過感受到這兩次格擋所散發的力量波動,他對這兩名刺客的站位、身法都了如指掌,當下揮動命運之刃,黑暗中星輝閃耀,“刷刷”兩劍,兩名刺客的脖頸被劃開,雙雙斃命。
新月終于感受到飛星的恐怖實力,對手是兩名躲在黑暗中的五級劍客,僅僅靠對力量波動的感應,飛星快如閃電的兩劍,瞬間擊殺兩人,這可比在白天秒殺對手難度更大,如此判斷,這飛星也算是巔峰級劍客實力了。
來刺殺的高手共有四名,一個照面之間,兩名全部被擊殺,剩下兩個頓時驚呆了,他們幾個都是高級劍客,而且是死士,為了任務,完全可以拼掉性命,可像這樣,完全是去送死,那還是很不值得的,以他倆的江湖經驗,這種情況下,就得保存實力,留住機會。
而這無盡的黑暗,就給了他們這個機會,兩人屏住呼吸,分別在房間的不同角落,一動不動,等待逃跑或是一擊致命的機會。
新月站在飛星身旁,卻是哈哈一笑,道:
“這倆傻,居然不動了,是要玩捉迷藏的游戲嗎?”
黑暗中,兩名殺手頓時心中一驚,冷汗直流,對手知道他們還有兩人,難道能感應到他們?若是這樣,那就無解了,今天的結局只有死。又或許是對方在詐他們呢,現在也只有繼續躲藏,躲,只有躲!躲得過是福,躲不過是死。
“你們要玩捉迷藏的游戲,我可不想玩,我要玩打老鼠的游戲。”新月哈哈大笑。
只見她縱身一躍,對準黑暗中的一個墻角,一劍劈去,還是老辦法,大力出奇跡。
這黑暗中的刺客,本就冷汗淋漓,正屏住呼吸,準備死藏,可對手這勢大力沉的一劍,再躲就是身首異處的結局,只得身子一躍,跳了出來,還莫說,真像打老鼠,老鼠要藏起來,它會一動不動,但只要對準角落中的老鼠藏身之處,一棍下去,老鼠自然就狂奔而出。
這剛跳出來的刺客,卻見一縷劍光閃過,就像夜空中的飛星,燦爛、絢麗,但無比致命,他根本無法躲閃,只覺得頸上一涼,這個世界就已離他而去。
另一名刺客,見這兩人配合如此輕松,一人找到刺客,揮劍驅趕,另一人一劍斷喉,這簡直比平常人打老鼠還快,繼續躲下去嗎,他全身冷汗淋漓,極度驚恐,這世界,最令人喜歡的是希望,最令人恐懼的是絕望,絕望之下,等待是沒有用的。
“老子跟你們拼了。”暗藏著的刺客縱身飛出。
刺客沖向新月,以他的江湖經驗,這新月力量雖強,但劍法一般,以他這搏命一擊,說不定就有奇跡呢。
但奇跡之所以是奇跡,那也是鐘愛那些本就擅于創造奇跡的人,在他身上,沒有奇跡,他剛沖出,一把劍,早就等待著。
那把劍很溫柔,輕輕撫過他的脖頸。
刺客轟然倒下,死前,他甚至還不敢相信,他們這四名高級劍客組成的強大刺客隊伍,竟然團滅得如此輕松。
燈已然點亮,豪華寬闊的客廳中,躺著四具刺客的尸體。
新月一襲緊身黑衣,手持一柄銀色重劍煉與,緊身黑衣與大劍顯得極為不般配,但卻也襯得她身材更加苗條性感,飛星則一襲白衣,兩手空空,相當的瀟灑悠閑,剛才殺掉四名高級劍客,似乎只是場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