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
在陳國境內,這是一個不可被提及的詞。
因為,金丹二字背后所代表的含義,不僅僅只是表面所帶來的強大,背后更摻雜著無數的爭奪和殺伐。
堂堂一個陳國,國師也僅僅不過是金丹,而陳國境內的金丹強者,絕對不超過二十人。
這二十人分布在廣袤的土地之上,主宰著王朝的興衰。
隨便一人走出來,都代表著一種絕世的強大。
那是一種將世間萬物都掌握在手上,讓你生則生,讓你死便死的權利。
至少,在陳國境內,是這樣。
如果筑基光天化日之下屠族,很可能會被追究責任,但如果金丹境想要這樣做,那最終是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就是金丹!
這就是權利。
遠處,有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像是閑庭散步一般地走進來,全身上下無一絲靈力波動。
但是他站在那,仿佛就是世界的中心。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
看著他走進來,尹清誠惶誠恐道:“沒想到是宗主親自出手,屬下還以為會是大長老來。”
葉培風進來之后,無視了所有人,清冷的目光看向尹清:
“只不過是讓你來取件東西而已,竟然如此不堪大用,我剛好在附近,閑著也是閑著,便過來看看。”
“回去之后,到法堂自領責罰吧!”
尹清聽見法堂一詞,渾身一哆嗦。
只要是黑水宗的人,無論是長老還是弟子,看見法堂都要繞著走。
但為了不讓這項任務出現岔子,他只能這樣做了。
不然一旦失敗,就不僅僅只是輕飄飄一句責罰可以掠過的了。
他走到葉培風的身邊,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部盡數稟報。
哪怕葉培風聽完之后,心中也起了貪婪之心,特別是聽見那幾種丹藥,更加讓他動心。
其中有好幾種,都對他有極大的裨益。
他像個溫厚的長輩笑吟吟地看著陳驚弦,若不是之前發生的事,恐怕人人都會以為他們之間有些血緣關系。
“小友,聽說你手上有幾種三品丹藥,不知道是不是這樣,能否借我看一看?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眾人看見這和諧的一幕,趕緊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天,堂堂黑水宗宗主金丹境。
竟然會對一個不過才凝氣五層的人這么客氣。
今天遇見的荒唐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只有葉培風看見他這溫厚的笑容心中一寒,你什么時候見過殺人如麻的金丹境對一個人這么和藹過。
在他的印象中,往往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最后的結果一定會很差。
他不禁有些可憐在場的人,換做他們,很可能會把他們放走,因為他們背后牽扯的勢力太多了。
可是要是換作葉培風來,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陳驚弦看著他的笑容無動于衷:“丹藥,有啊,我多的是,不過我跟你又不熟,為什么要給你看,你算個什么烏龜王八蛋,笑得跟個賣屁yan的死玻璃一樣。”
葉培風:……
眾人……
“夭壽啦,夭壽啦!”
眾人真想跪著叫他爹。
太他媽剛了吧,真不知道該說你牛逼呢,牛逼呢,還是牛逼呢!
說金丹境賣那啥、死玻璃。
恐怕陽蘇城、陳國都沒有幾個人敢做這樣的事呀。
況且您老人家以為你也是金丹嗎?你看看自己好不好,但凡有兩顆花生米,也不至于喝成這樣。
“他好酷。”
一個小孩子小聲說了一句,趕緊被旁邊的大人捂住嘴。
怒斥道:“想死了嗎你,趕緊給我閉嘴。”
葉培風即便是裝得再儒雅,此刻心底也生出一股邪火。
從晉升金丹以來,誰看見他不是客客氣氣的,哪怕陳國國主見他,也都是笑臉相迎,從未有過任何一絲怠慢。
郭青茂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心里知道不妙。
在沒有弄清楚陳驚弦的身份,只能默認他是郭家人。
趕緊站出來硬著頭皮拱手道:“小子天羅宗陳舟畔之徒,見過前輩,還請前輩看在家師的面上……”
葉培風目光冷冷掃了過來:“哦,陳舟畔的弟子……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可以饒你不死,趕緊離開。”
郭青茂還想要說些什么:“前輩……”
“滾!”
一聲輕喝,郭青茂只感覺到胸口宛如被大石砸中一般,口中出現溫熱的血液,瞬間暈倒。
遠處傳來疾呼,一道人影飛奔而來,后面還跟著數道人影。
先頭一人模樣有些狼狽,顯然是剛才經過了一番爭斗。
“葉前輩,我家小師弟不懂事,還請手下留情。”
江停終于趕到。
好在葉培風沒有要取他性命的想法,金丹殺凝氣,一個念頭就夠了。
他是認識江停的,冷哼一聲:“回去轉告陳舟畔,好好管教自己的徒弟,別目無尊長。”
江停喘著粗氣道:“多謝葉前輩,我這就帶他離開。”
“哎哎哎,等一下,看到他替我出頭的份上,送他一顆筑基丹,算是表達我的感謝。”陳驚弦倒出一顆筑基丹扔了過去。
江停下意識地接了過來,他是識貨的,驚訝道:“上品筑基丹?”
這種品質的筑基丹,他也沒見過幾次。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么,可是看見葉培風的黑臉,趕緊止住了嘴。
“好的,我會轉告他的。”
隨后他抱著郭青茂大步離開,這一次沒人再阻攔了。
后面進來的幾人稟報道:“啟稟宗主,已經全面封鎖完畢,除了剛才那人,保證再無一絲漏網之魚。”
葉培風點點頭:“剛才那人不用管,從現在開始,我要這里,再出不去一人。”
“敢有擅動者,殺無赦!”
“是!”
這一番對話落在剩下的人耳中,宛如晴天霹靂。
“我們離不開了嗎?”
“外面已經全部被封鎖了,難道是要將我們全部坑殺在這里。”
“該死該死!”
“早知道早離開就好了。”
“我就不信我們有這么多人,他還能全部殺光,大不了跟他拼了。”
現場咒罵、悔恨、哭泣者都有。
葉培風轉過頭來看著鄭長林,筑基,在他眼里只不過是大點的螞蟻而已,一腳便踩死了。
“你就是鄭家的家主了?問你個事,如果回答得我滿意的話,可饒你不死?”葉培風問道。
“什么?”
鄭長林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但是他還真好奇葉培風會問他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