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是序列。”林暮驚嘆道，顯然，林暮，對云夕的身份表示很是驚奇，一直以來，云夕自稱為NPC，因而，林暮也只把云夕當(dāng)成一個指路人，從來沒有想過云夕居然還有這層身份。

“廢話。”云夕暗罵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是NPC？我為什么會對這些事情這么了解？你當(dāng)作者是憨憨嗎？”

“哈哈。”林暮撓撓頭，尷尬一笑，“所以你也要干掉我么？”

對于林暮的話，云夕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我要是想干掉你，我就不會讓你成為序列。”

云夕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就是一個指路人，對于這個世界所發(fā)生的事情也絲毫不在意，反正我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只是被那個無良作者強(qiáng)行拉來作NPC了。”

“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外星人？”林暮笑著調(diào)侃道，“那外星人大大，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你走開。”云夕直接給了林暮一個腦瓜崩，“當(dāng)初這個世界的沉淪，那個無良作者，把我扯過來當(dāng)成了序列，以此來延緩這個世界的枯敗。”

“枯敗？”林暮一愣，想了想，繼續(xù)說道，“那場沉淪，難道不是一場大戰(zhàn)的浩劫？”

“不是。”云夕繼續(xù)說道，“那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萬物只有生命終結(jié)的時候，哪怕是一個世界也不例外，當(dāng)世界終結(jié)的時候，萬物枯寂，一切生機(jī)都在這場沉淪中逝去。”

云夕深深看了一眼林暮，緩緩嘆了一口氣，“那場沉淪開始的時候，永夜降臨，這個世界的一切活物除了人類自己都迅速走向了枯萎，到最后就連人類自己也在緩慢走向死亡。”

云夕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林暮的腦中炸開，顯然云夕的話，對他的沖擊有點(diǎn)大，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場沉淪竟是萬物的終結(jié)，這個世界是有限度的，但是他從來沒想過，他也不敢想世界這樣走向滅亡。

“所以直到你的到來，這個世界才重新煥發(fā)生機(jī)。”林暮沉聲道，“那序列便是繼續(xù)維持這場生機(jī)嗎？”

云溪搖搖頭，“我并沒有讓這個世界煥發(fā)生機(jī)，序列的存在也不是維持這個世界的生機(jī)，至于是為何？我可能不能說太多。”

“為什么？”林暮有點(diǎn)不甘心，說話說一半，真的很吊人胃口，“你既然知道一切，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yàn)椤痹葡︻D了頓，“我是NPC啊！我要是把一切都告訴你了，這本書還怎么寫？而且我要是告訴你了，你撂擔(dān)子不干了怎么辦？那個無良作者會弄死我的。”

“丨！”林暮吐血，“你這個NPC也當(dāng)?shù)奶礃I(yè)了吧，只會吊人胃口，你還能干啥？”

“我啊。”云夕指了指自己，“我還能推動劇情的向后發(fā)展，同時替你打開一條枷鎖。”

林暮眼前一亮，他差點(diǎn)忘記了，云夕也是個序列，而且還是第一個序列，這么說來，身上的一條枷鎖便是云夕的，不過……

“打開枷鎖，難道不是應(yīng)該毀掉序列夜恩嗎？”林暮看著云夕，緩緩開口道，“你會心甘情愿的毀掉嗎？”

聽到林暮的話，云夕只是呵呵一笑淡淡開口道，“我可是NPC啊！你難道不知道NPC是有特權(quán)的嗎？”

“行吧！”林暮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幫我打開吧！”

“現(xiàn)在不行。”云夕搖頭拒絕道，“等你從這片空間出去，你的枷鎖只會打開。”

“所以你還有什么問題嗎？要是沒什么問題，我就走了。”

“最后一個問題。”林暮沉思了一會，“你的序列割昏曉，最后的夜是夢嗎？”

這個問題困擾林暮十幾年，或者說已經(jīng)困擾了很多人很多個十幾年，自從那場分割后，一部分人在夜間擁有了夜恩，腦電波很強(qiáng)，但是到了白日就成了普通人，而且夜晚11點(diǎn)，不管你在哪里睡下？不管你去了哪里？你白日總會在你睡下那個地方醒來。

夜世夜世一直都是一場夢，就像他的夜恩入夢一樣，把人拉入一個夢境中。

云夕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說話，但是已經(jīng)承認(rèn)，所有的夜世只是一場夢，他的夜恩割昏曉也從來不是將晝夜分割，而是夜晚的時候，編制的一場夢，一場讓人信以為真的夢。

“我明白了。”云溪沒有繼續(xù)問為什么？只是心念一動，消失在這片湛藍(lán)的虛空中。

看著林暮的地方，云夕久久不語，最終化作了一場長長的嘆息，“希望你在最后的時候不會崩潰，這序列的事已經(jīng)拖的太久，若是這次還未解決，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說著，云夕的身影也逐漸淡去，消失在了這片虛空中，只余下一片空曠，沒有風(fēng)，沒有時間，只有下面緩緩蠕動的，像是小蟲的時間線。

林暮睜開眼，現(xiàn)在已是中午，林宛意也早早回到了家中，似乎是看到了林暮進(jìn)入了四維之上，也沒有過多的打擾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林暮的醒來。

“他都告訴你些什么。”看到林暮醒來，林宛意連忙問道，顯然，她對云夕的事情還是有些好奇。

林暮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爸皇钦f了一些序列的事情。”

衡量片刻，他還是選擇將那場沉淪隱瞞，還有那個夜世，不管事實(shí)如何，人們活在了自己編織的謊言中百年來未曾有人拆穿，或許有人選擇拆穿，但是已經(jīng)身陷其中，人們怎么能夠相信？

又或許他們其實(shí)已經(jīng)相信了，只是不愿承認(rèn)罷了。

見林暮似乎沒有什么想說的欲望，林宛意聳聳肩離去了，走進(jìn)廚房，搗鼓著午飯。

房間中，林暮看著林宛意的背影，有些糾結(jié)，心中有一個猜測，逐漸浮現(xiàn)，雖然他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這個猜測或許是真的。

對著林宛意伸了伸手，嘴巴一張，但是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么，千萬語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但愿是我多慮了。林暮自嘲一笑，從接任序列以來，他從來沒有這樣煩惱。

果然責(zé)任越大，能力就越大煩惱也是越多啊！

林暮暗嘆一聲，走向了廚房，喊道，“讓我來吧，嘗嘗我的廚藝。”

聽到林暮的話，林宛意一陣哆嗦，連忙將林暮推出廚房，“你走開，你除了泡面，還能干啥？”

林暮嘿嘿一笑，尷尬地?fù)蠐项^，“我還能吃你做的菜。”

說著林暮轉(zhuǎn)身回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沉思片刻，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繼續(xù)問道，“宛意你老實(shí)告訴我，你為什么會知道云夕？”

聽到林暮的話，林宛意臉色一僵，但很快又恢復(fù)正常，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似乎早就預(yù)料到林暮會問這個問題。

“我啊……”沉默了一會兒，林宛意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