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越過高墻便是光
- 天使與惡魔的特殊化學反應
- Mr.李其琛
- 3920字
- 2020-01-18 17:06:48
躲在施工大樓隔層暗處的鳩世,縱觀全局,建筑呈四合面,很多大小隔間陳列一排,估摸著如果工程完成了會是一個商場。
鳩世合起雙手,“拜托了。我不想停頓于此。”他祈禱著,希望自己能通過此次渡劫脫變。
他先是鎖定了落單的兩人。利用著黑暗無燈的環境,他悄無聲息地靠近,等到無法再隱藏的時候,他直拳擊向第一人的喉結,中招的人捂著喉嚨喘不過氣慢慢進入休克,旁邊的另一人只顧吃驚未及做出反應,吃了一肘擊。
偷襲得手兩人后,鳩世覺得自己有點不光明正大,不過他們人多欺負人少也不是什么正派之人,算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順裸露在外的水泥樓梯而上,第三第四個人被鳩世輕描淡寫的拍暈。
第五第六第七個人聽到響動,于是他們便小心翼翼走過來想一探究竟。看到目標人物近在咫尺三人驚訝的遲疑了兩秒,就是耽誤了這么短促的一霎那,第五個人耳根連同半邊臉讓鳩世的勾拳撩中,面容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發生太快,第六第七個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嘶吼著給自己提膽沖向鳩世。可他們那是對手,接連倒下。
解決了第八個人,鳩世掂量著富裕的體力,他喜聞樂見剛想要以耍酷的方式來慶祝自己取得的成果,不料腳下不知道被什么硬物抓住了小腿,四肢懸空,身體重心往前一跌,此時他看得清清楚楚絆倒自己的是:“鋼筋。”前面是鏤空的沒有地板墻面只有幾條簡易的欄桿,失去重心的身體根本站不穩,栽了過去,仿佛此刻沒有了地心引力,鳩世一時間心跳驟停,臉色煞白。他心想要是摔下去了,這里是三樓,四米~五米一層,現在相當于十二米到十五左右,頭朝地必死無疑,身體先落地會落下半身不遂。
鳩世觀察著形勢,他下落姿勢呈倒立狀態,不做點什么的話,頭先墜入底下無誤。沒有任何借力發力點,
他對世事倉皇無力的嘴里念叨:“大意了。明天新聞頭條標題應該會是某初一學生因為學習壓力過大,出現在某停止施工的樓盤里,是失足跌落而卒還是自殺?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某電視跟蹤報道。”鳩世覺得太過丟人沒往下想。
只覺周圍塵埃漂泊,事物沒有了色彩,一切變得肉眼可見的速度很慢很慢,腦海里播放著過往從記事起,沒有別的,最令他印象深刻的小學三年級的那段經歷,浮現出小學三年級時代甄妮的面容以及她長大后的樣子,是那么的蘭質秀麗,可惜他沒機會看見。他打出生開始身為天使因為沒有法力遭父母嫌棄同類排擠,一直被孤獨的枷鎖牢牢套住,用盡氣力反抗卻換來了不公,無從反駁,只好緘默不言。胸膛有著皮肉胛骨但感到的只有冰冷和空曠,妄圖把雙手擺上去能給予自己溫暖,可它如同掏空的黑洞,放什么進去都填不滿那股孤僻。所以這么多年鳩世活的像個傻子一樣,自娛自樂,自嘲自捧才得以保持心靈健康沒有被關進瘋人院。
深吸一口,準備辭世告別。沒有哀悼詞。
已作出了打算放棄時,鳩世就好像受了上天眷顧一般,突然衣服被一股強大堅硬的力量勾住了,這一物不是別的而是年久失修護欄茬出來的欄桿。
鳩世倒吊在中間大樓鏤空部分伸出欄桿上,懸空離地有十米,剛才宛如隔世的一秒鐘,卻只掉到了第二層高度,可這高度掉下去,頭朝地依然會成仙。
鳩世嘴里嘟囔著:“回想令自己處于這么不堪的境地,只有那句No作No死能表達得出來。”他咽下溢出的唾液,動作幅度不敢太大生怕欄桿會撐不住折騰。“要想辦法上去。既然老天讓我命不該絕,那就應該聽從它的話。”人面對死亡難免會害怕恐懼,天使也不例外。
欄桿正好茬在了校服褲腰帶上,不過悲催的事來臨了,褲子承受不住鳩世一百多斤的重量正一點點滑落。
鳩世用手盡力的想要抓住褲子來固定住自己繼續掛在欄桿上不掉落。未曾想更像是垂死掙扎,他聽見褲子一絲一絲撕裂的聲音,于是急中生智脫掉上身衣服,孤注一擲得以仰臥起坐動作盡量向上仰,他抓住衣服一頭然后把另一頭甩了出去,成功的將衣服纏繞在欄桿的更上端,褲腰帶也不出意外的斷裂整條落入昏暗的底下。
鳩世順著衣服一下下沿著欄桿上爬發出嘎吱嘎吱響。幾經費力,重新回到了未完工的工程地板,他一屁股坐下來,望著孤零零的一條遮羞布感嘆道:“廢了好大勁兒才爬了上來,人雖然沒事,但校服褲子全報銷了。”
經歷過鬼門關一趟,鳩世注意到自己此時已經大汗淋漓,他四腳朝天大口喘氣唏噓著恢復心情以及體能狀況。
任何事以差強人意為樂,不在少數一直在搜尋鳩世的人仿佛像野狗一般靈敏,嗅到獵物正坐此刻休息,問味而來。
第九個人踩著大樓建筑本身遺漏的磚瓦碎片靠近。
鳩世耳朵聞聲馬上站了起來對著前方一片黑暗說:“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呀啊···”第九個人惡龍咆哮撲鼻沖來。跑到一半便結結實實重栽一個跟斗。他在迷糊前知道自己踩到了東西,沖的太快沒看清。
原來是鳩世利用地形優勢借助地面上的裝修廢料零零碎碎的殘渣鋼筋鐵條,能剩點力氣就省點力氣,還有將近三十多個人候著吶。
鳩世左一眼右一眼環顧漆黑一片的環境找尋藏身之所,想要休整緩和下再跟他們耗。
第九個人的咆哮沖鋒不是無用功,他大范圍成功引起了不遠處的同伴注意。
第十,第十一個人乍現到了倒下的第九個人后面,不足兩步距離。
對了三招,第十個人捂著腹部三寸位置跪倒在地。
鳩世看著攥緊的雙拳,“果然力氣沒一開始那么足了。”
第十一個人知道單打獨斗肯定不是對手占不到半點便宜,于是他大聲呼喊到:“他在二樓。快來啊!”聲音經過稱重墻不斷折射,回蕩撼動到整片大樓。
臨近聽到呼喊支援的同伴全部人蜂擁從四面八方趕來。
鳩世肘部朝下面生淡漠的嘴里念到:“第十一個。”他擺動著肩膀,這才發現四周圍滿了十數人。
他們看到鳩世現在的裝扮嘴里紛紛竊竊私語議論道:“他是暴露狂嗎?怎么只穿了條褲衩。”
另一人道:“如果真是暴露狂,那我們就是替天行道。”
其他人迎合道:“對對對。”說完上揚起嘴角以神態來譏諷。
被圍在中間鳩世說:“放屁,老子只不過剛剛運氣不好絆了一跤,把衣服褲子用來保命啦!”
第十二人身先士卒跨前一步道:“神經病也說自己不是神經病,結果還不是神經病。你個暴露狂就別找借口了。”
鳩世腦門頂了上去說:“我是不是暴露狂輪不到你們這些暴力團來評判!”話音剛落兩人交上手,情緒波動猶大的鳩世雖搞定了第十二人,可因為沒有及時調整好心態,出手便有些亂了陣腳,加上被激將法激得呼吸急促起來。他的身體每個關節就好像壓上了個啞鈴,沉重。
他們人數漸漸多起來。
鳩世決定從被動反為主動先發起進攻能下幾個是幾個。
一行人停留在了爛尾樓第二層,展開生死對決。
相比那些氣息凌亂豪無章法可言的找事之人,鳩世調整著身體站架姿勢,像平時訓練一樣,他放得很輕松,猶如一處涌出的山泉水順流而下,慢而有條理,穩固不破。他緩緩進入無我狀態,他想要贏下這場戰斗,只有踏過這座高墻才能證明自己真的成長為一個男人,一個不被別的天使族人隨隨便便忽略的天使,他心里涌上些許興奮。
沖上來的第十三人沒護好下巴,直接眼神恍惚思維變成了一張白紙,沒有了想法。
見鳩世動作干脆利落,大家一時間頓住了不敢再亂進攻。
既然正面沒這么容易得手那就從別的地方,第十四人不動聲色的靠攏于鳩世身后。
為做配合第十四個人的偷襲,第十五、十六人正面去吸引牽制鳩世注意力,進一下退一下來分散鳩世注意力。
等到時機合適第十四人一躍而起從身后偷襲。
鳩世敏銳的感覺早已察覺得當,他推開第十五、十六人卯下腰避開第十四人的偷襲同時一擊低掃腿將偷襲的第十四人踢倒在地。
接著第十五、十六人用著同樣的招術又想從身后偷襲。
鳩世調整身體協調反手一揮擋住了后方攻來的拳打腳踢,嚴謹的膝撞直頂第十五人的小腹,他扛起第十五人將其拋出砸向第十六人。
第十五人壓在了第十六人身上動彈不得。
鳩世順著進攻的節奏,等第十七人應聲倒地。他停下腳步拂去額上的汗水,冷峭的眼神環顧周圍一圈說:“輪到誰了?”說完一股不妙的微妙感覺從心中擴散,察覺到外面天空的云朵停止了漂泊。
第十八人不嫌招式下三濫,一把拾起地上的水泥粉,往鳩世雙眼撒去,繼續下一波的攻壘。
拿下十七人的鳩世反應變得遲鈍,他措不及防那陣塵埃,眼睛進了水泥灰。
一霎那,第十八、十九人高高躍起,勢如破竹地鎖住鳩世咽喉和肩膀。
事在人為,肯定還有對策。鳩世暫時眼睛看不見東西,他對自己說可以用身體去感受,一個人左肩一個人后背。于是他用右手揪住身后的第十八人重重一過肩摔甩了出去,接著反鎖第十九人脖頸直至對方沒有反抗。
間隙,鳩世把唾液吐在了手掌上,往眼睛周圍抹,想要沾走進到眼里的水泥灰。條件刻薄,效果不是很好,模模糊糊能看見一點東西。
不過足以。鳩世提氣蓄力變成了一只猛獸,撲向人群。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鳩世行如蠻牛,沒人能阻止得了他,格擋組合拳套招擒拿抱摔在人群中自由穿梭游走,大肆揮灑過往的不公與不甘,寫下一筆筆深不見底的溝壑。
他們全部人都來了。“一起上!”四周人高喊壯大聲勢,“不能讓他繼續這么下去了。”他們的攻擊沒有大腦與靈魂,鳩世洞穿得清清楚楚。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慌亂中他們有人被自己人打到,失足踩踏。仗著人多勢眾他們沒有想到會絲毫不占便宜。
鳩世嘴里念著被自己打倒的人頭數:“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他們大多數人沒想到自己簡化成了鳩世嘴里念叨的數字。
天花板黯然冷漠,覆滿蚊蟲。鳩世呼吸粗重,深感疲憊,腳步移動愈發沉重,眼皮不斷往下墜,差點連手也抬不起來了。不知在什么時候鳩世身上挨了十多拳,被擊中部位臃腫的疼痛才讓他現在醒悟到。
剩下的十余察覺到鳩世的疲憊,提出憤怒腔調嘶吼著。他們氣氛自己的徒勞,氣氛被化解的力量。
雙方使出了最后殺戮。
一個赤裸著身體的男子精疲力盡拖著殘破不堪的身軀倒下了。他心里想著,我已經不再是小學的那個我,訓練和修行沒有白費,“我可是血液里流淌著是天使的血液啊!混蛋們。”他說完便失去了意識。也寓意著這場亂戰的結束。
廢墟里從遠及近走出來一個局外人,他貌似在一旁觀戰了許久,他扛起只剩條褲衩的鳩世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