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疑點都跟姜月脫不了關系。”林輝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膀。
“不可能,姜月沒有理由這樣對我。”凌羽毫不猶豫地搖頭否認著,可是最后一個字剛剛落下,他忽然眉頭鎖緊,低吟道,“難道是宗杰?”
旁邊的雨潔一聽到,頓時火氣上涌,拳頭握緊狠狠道:“我去殺了他!”說完,便站起了身子離開。
“回來!”凌羽知道她的脾氣,一聲厲喝止住了她的腳步,但是動氣又使得凌羽劇烈地咳嗽起來。
雨潔和林輝趕緊俯身撫著他的胸口,凌羽搖著通紅的臉,示意自己沒事,然后說道:“就算我和宗杰有矛盾,但他也沒有理由對我下殺手。”
已宗杰的為人,頂多會收拾他,但是下殺手這種事情,凌羽料定他沒有這個膽量。已他對宗杰的仇恨,倒是有可能鋌而走險起殺心,但是宗杰對他的仇恨,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吧。
其實凌羽心里已經想到了一個人,如果說最想殺他的人是誰,那無疑便是文慕。那么姜月真的和這次的事情有關系?可是姜月怎么會和文慕湊到了一起?姜月為什么好好的要弄聚會,真的只是巧合?
……
長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傭人們在旁端著酒瓶,小心地伺候著。
坐在首位的文筑仰頭在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杯剛剛放下,傭人便趕緊上前往杯中添酒。鮮紅的酒在杯中翻動著,散發著醉人的香氣,慢悠悠的往人的鼻中鉆。
文筑無暇享受著這股醇香,只是一臉凝重地看著一側的文慕毫無食欲地拿筷子戳著碗中的飯,一旁打扮華美的婦人幫文慕夾著菜,疼愛道:“兒子,來,多吃點。”
“嗯。”文慕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繼續盯著自己的碗發呆。文筑和那婦人對視一眼,又都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寬大的影屏出現在餐桌的正上方,上面是家里保安的面孔:“老爺,執法局的趙副局長來了。”
“趙副局長來了?”文筑吃了一驚。
影屏上的畫面一轉,只見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人正站在門外,果然是趙副局長本尊。文慕的父母有些不知所措,身為執法局的副局長,那可是金海市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快請!快請!”文筑有些激動地走向客廳,妻子緊隨其后。
見趙副局長剛剛跨進客廳,文筑立馬就迎了上去,一臉笑容道:“趙局長,您怎么突然大駕光臨了啊?”
“也沒什么,只是找你說點事。”
文筑將趙副局長迎向沙發處,嘴上繼續客客氣氣道:“哎呦,您要是有什么事,讓人告訴我一聲就好了,怎么還讓您親自走這一趟啊?”
“這件事還真不方便讓人代勞。”沙發邊,趙副局長沒有坐下,反而回過身,看著文筑道。
文筑馬上正色,小心翼翼地問道:“您說的事是指?”
趙副局長忽然露出了一個不知何意的冷笑,緩緩道:“我要你死。”話音剛落,一根冰錐忽然在文筑的身前形成,直接刺向了他的肚子,乳白色的靈膜乍現。強勁的力道將文筑頂的倒飛進了廚房,頓時響起了各類東西的破碎聲。
身后的婦人絲毫不懂這突兀出現的變故是怎么回事,但是作為母親的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正身處危險中。就在自己的丈夫飛出去的剎那間,她自己背后石翼一展,猛地飛到呆愣的文慕身邊,直接將兒子橫抱起后又迅速倒飛到墻角處。
而在廚房的一堆破爛中,文筑抓著門框走了出來,暴戾的臉上,一雙粗重的眉毛死死地擰在一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殺你的人!”趙副局一聲低喝,右拳一握,在文筑的周圍,一圈冰錐同時拔起,直刺向中間的人。
突然,一根巨大的綠色藤蔓在文筑的腳下猛地拔起,將他整個人托的飛起,沖破屋頂,立在半空。
冰翅一展,趙副局也沖天而起,兩人在空中遙遙相對。就在這是,在屋子的周邊,又是四根巨大的藤蔓拔地而起,宛如章魚的觸角般朝趙副局狠拍而來。但是在一瞬間的時間里,趙副局的周圍便是數千把冰劍形成,圍繞著他旋轉飛舞起來,將拍過來的藤蔓切成了無數的小塊,又齊刷刷地射向了文筑。
而就在文筑準備防御時,只見下方房屋的屋頂和破碎的石塊忽然升了起來,在他的前面拼接成一面巨大的石盾。
看著身邊出現的妻子,文筑趕緊問道:“兒子呢?”
“傭人已經送他離開了。”
“好!”文筑眼中的擔心之色緩和下來,看著前面的頂著攻擊的石盾,他伸手將妻子拉到自己的身后,低聲道,“這家伙的實力不比我們倆低。”
“小心!”婦人一指頭頂,失色地叫道。只見上方,數十米的冰刀豎劈而下,文筑一聲低吼,兩條粗藤一左一右撞擊在刀面上,冰刀破碎。與此同時,文筑腳下的巨藤再次上升將他托起。
當高度剛剛越過前面的石盾看到了數十米外的趙副局時,從他揚起的笑意上,文筑不禁一愣。但是敏銳的感知力讓他迅速扭過頭,只見一面巨大的冰錘已經在自己妻子的頭上形成。
“快閃……”文筑焦急地咆哮著,但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全,冰錘已經帶著可怕地力道捶了下去。
實力遠不及他的妻子根本沒有及時發現自己的問題,只見妻子的靈膜忽然出現,整個人筆直地轟進了下方的房屋廢墟中。
稀薄的靈膜破碎,她躺在一塊巨大的碎石塊上,僵硬的腦袋看著肚子上刺出的血淋淋的鋼條,渾身顫抖。
“混蛋!”文筑一聲怒吼,十幾根巨大的藤蔓爆射向趙副局,并且,他的吼聲正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音波轟擊過去。
半空之中,刀光劍影,綠蔓橫飛。
而此時在遠處的天空中,一道身影破空而來,速度極快,衣服被風拍打著發出陣陣音爆聲。而在他的腳后,一團火焰噴射出長長的火舌,宛如流星般拖著長長的焰尾。而在他的后面更遠處,還有一個身影快速飛來。
短短幾個回合下來之后,文筑的右手臂已經完全骨折了,胸前的一道猙獰傷口正在冒著血,他立在巨大的藤蔓上,唾了一口血液。看著巨大冰劍的直刺而來,他做好了最后一搏。
但就在這關鍵時刻,一個巨大的火球帶著熾熱的高溫狂暴飛來,直接將冰劍撞得支離破碎。一個瘦高的男子立在了他們之間,男子踏在只夠他剛好立足的火焰旋渦上,火焰旋渦向下噴射出長長的火舌,托著他立在空中。
“讓開!”趙副局長右手被寒氣圍繞,冷冷地說道。
“朋友,我是金海市魂族學院的校長。”新來的中年男子擺明了自己的身份,當他感受到這個冒牌的趙副局長的實力竟在自己之上后,便知道此人絕非無名之輩,因而語氣上也頗為客氣,“大家有矛盾可以好好說,干嘛要置人于死地?”
“有些話是不能好好說的。”渾厚的聲音從一側傳來,空中,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踩著水鳥飛了過來。
校長見到來人,心頭一顫,帶著敬重道:“宋局長,您怎么親自來了?”
“呵呵,有人假冒趙副局長在市中心大鬧,我這個執法局的局長又怎么能坐視不管!”話語間,老人將目光投到了趙副局長的身上,一道精光閃過。
趙副局長的眉頭緊皺,臉上凝重之色更甚,他看了一眼已然重傷的文筑,知道今日已經殺不了他了。在市中心要殺掉一個實力不弱的人,時間只在那幾分鐘之內,錯過了便沒了這機會。明白此理的趙副局長隨即雙手一揮,密密麻麻的冰劍齊射向宋局長,而自己的身子一轉,朝反方向迅速飛離。
“想逃?”宋局長一聲冷哼。
增壓!釋放!
巨大的壓力將眼前的上百柄冰劍全部擠壓成冰屑,緊跟著,腳下水鳥一動,追了上去。而后面的校長看著他們迅速遠去的身影并未過去,他還要留下了照顧傷者。
短短幾分鐘,兩道一前一后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市郊的上空,下方農田成片,偶爾幾座獨峰佇立。雙方的距離在不斷的拉近,宋局長忽然一笑,前面的獵物已然身處于自己的增壓范圍之內了。
磅礴的壓力猛地朝趙副局長的身上壓了下去,正在前面奔逃的趙副局長感覺到背后仿佛數座大山直接砸了下來,壓著他的身體筆直撞在地面上。
宋局長似乎還不解氣,壓力陡增,下方一聲悶響,數十米寬的地面足足下陷了一尺,地面上滿是裂痕,密集猶如蜘蛛絲般。
增壓是很耗費靈力的,尤其是這種高強度的壓力,消耗的靈力也是頗大的。增壓收回,宋局長俯視著剛從圓坑中奔出的身影在逃竄,隨即右手成鷹爪狀,伴隨著一聲怒喝,猛地上揮。
大地在微微顫抖,突然,十幾根數人合抱粗的水柱沖天而起。其中一根將靈膜包裹的趙副局長頂在了空中,那十幾根水柱忽然方向一轉,旋轉射了過去。
趙副局長知道自己已然稀薄的靈膜根本頂不住來自各個方向的攻擊,大量的寒氣從他的身體中擴散開來。
‘咔!’所有水柱的前端全部凍成冰,趁此機會,趙副局長身子一轉,背后冰翅一張,準備逃離。
宋局長又是一聲輕笑,不慌不忙地將右手抬起,可靈力還沒釋放,兩耳一動的他忽然轉過身來。瞳孔中,一柄三十多米長的巨大金屬長刀橫掃而來。
容不得細想,宋局長腳下的水鳥托著他沖天而起,長刀帶著可怕的勁風在他的腳下掠過。緊跟著,長刀迅速分解成無數把小刀片,見狀,宋局長臉色微變,靈力釋放。
水柱前端的冰全部震碎,大量的水朝他腳下匯聚。與此同時,那分解的刀片如同暴雨般從下方猛打上來,但是他的腳下已然形成了一道兩米厚的水墻。
刀片盡數被阻隔在水墻中,可是一切不值得慶幸,敏銳的感知力讓他雙目一瞠。他甚至沒來得及轉過身,便被一把金屬刀從背后頂在靈膜上,可怕的沖擊力讓他整個人斜射進下方山體的半山腰處。
轟隆巨響,亂石橫飛,待大量灰塵散盡,只見宋局長貼在山腰處被撞出的坑中嘆了口氣。右手抬起,輕輕地逝去嘴角的血液,周圍空無一人,靜的可怕……
虛掩的大門透出了一道狹長的光芒,屋內,爺爺正坐在沙發上。在他身前的茶幾上擺著幾個藥瓶,還有殷紅的紗布,空氣中透著藥香味。爺爺看著自己小腿上猙獰的傷痕,小心地處理著傷口。
就在這時,大門竟緩緩打開。爺爺一個激靈,猛地抬起了頭,當他看到進來那人的面孔時,又靜靜地低下頭繼續忙著。那道魁梧的身影走到了茶幾前站定,他的臉上是一副紋路精美的金色面具,露出的一雙眼睛正俯視著沙發上這位認真的老人,因為面具的阻擋而讓人無法看到他的神情。
“你一個人?”良久之后,爺爺頭也不抬地隨意問道。
爺爺的這一句問題仿佛作為一根引線,點燃了火藥桶,使得這個從進門開始一直出奇安靜的男子突然怒吼道:“你瘋了嗎!?”
“他傷害了我的孫子。”爺爺依舊沒有抬頭,只是平靜地回答著。
“孫子?”男子輕笑了一聲,“你是不是有點太入戲了,你要知道,想做他爺爺,你還不夠資格。”
“從他戴尿布的時候我就陪在他身邊,那個時候他還很小很小,經常拽著我的耳朵傻傻地笑。”爺爺低頭沉浸在回憶中,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十八年了,一眨眼,他已經長這么大了,十八年了……”
男子頓了一會,一聲長嘆后,他帶著些許無奈道“這次你的莽撞差點毀了我們這么多年的心血和計劃,我本應該帶你回去接受審訊,可是……”
見他沒再說下去,爺爺察覺到不對勁,隨即抬起頭看著他,疑問道:“可是什么?”
“可是徐老認為。”男子繼續看著他,眼中并無波動,繼續道,“或許你的死對整部計劃更有幫助。”
明顯愣了一下,爺爺忽然輕笑起來:“徐老什么時候有權利判決我的生死了?”
男子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道:“我也不過奉命行事罷了。”話音剛落,屋里的金屬物品開始迅速分解,成細條狀朝男子匯聚過去。
“想殺我?”爺爺忽然暴怒起來,斗志高昂道,“那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