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自帶的大爺體系

馬素素第一次看到賈衛這個人，就打心眼兒里不喜歡，太沒素質！敲門敲得山響，就跟土匪進村兒砸門似的。進來看著滿屋子的人，誰也不打招呼，鞋子也不脫，直接就進洗手間自顧自的洗手去了，完全就是個沒教養的二愣子一樣！完后出來，在馬莉的提醒之下，才勉強的點卯一樣，挨排叫了爺爺奶奶和小姑，之后匆忙的脫了鞋，一只反、一只正的隨便丟在門口，又一頭鉆進馬大腳和馬爺的臥室里，不出來了。當時馬素素正在跟爸媽一起包餃子，馬爺在剝蒜，馬大腳在捏餃子，馬素素搟皮兒，廚房里還燉著菜，正是哪兒哪兒都需要人手的時候。馬莉要回吉林長春去了，這不是起腳的餃子嘛，蘑菇肉餡兒的，是馬莉調的餡兒，馬素素和的面。你說你一個大小伙子，第一次上門兒，你不得表現表現？連句人話都不會說，這讓馬大腳和馬素素心里，對這個很可能是未來的姑爺的賈衛，不那么待見。

這小子冒冒失失的不說，還挺大男子主義的，餃子端上來了，叫了他兩遍，他這才從里屋出來，木樁子一樣戳在桌子旁邊，不拿筷子也不拿碗，就等著旁人伺候著他吃呢！不管是沒眼力勁兒，還是本身就是懶，反正賈衛給馬家的第一印象，實在是不咋地，妥妥兒的砸在他自己手里了。好歹吃完了飯，賈衛把飯碗一推，就從兜里掏出香煙來，順嘴叼上一顆，打火機啪一聲，點著，抽上了！這是個啥玩意兒啊？你上人家來，你問過人家允不允許你吸煙了嗎？馬素素低低的咳嗽一聲，說道：“莉莉啊，你爺爺一年住三次院，心臟不好，怕煙味兒。”。馬爺和氣的擺擺手，笑笑地說道：“沒事兒、沒事兒，我今年好多啦！”，賈衛只是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并沒有要把煙掐滅的意思。馬莉呢，自己也從煙盒里拿出來一顆煙，用打火機點燃，抽上了。

馬大腳看了看女兒馬素素，眼神兒很無奈，馬素素低頭撿碗，不再看賈衛和馬莉，但是心里卻很是不高興。馬爺是大度寬容的，可他心臟供血不好，發作起來那也是挺嚇人的！說這事兒離得也不算太遠，就在前年，2016年冬天。馬爺一冬天住了三次醫院，錢沒少花、罪沒少遭。最可怕的是，當時馬素素和哥哥馬大壯都在BJ工作，馬大腳誰也沒通知，自己在家跟老兒子馬胖子，直接把這事兒就自己處理了。也因此上，馬爺兩口子欠了馬胖子的人情，還主動提出把馬胖子借他們的錢，減免了六千塊不要了，當做是對馬胖子的答謝。

連住院帶營養，這就干掉了小幾萬，后來在馬胖子的攛掇下，還花冤枉錢去看了‘大仙兒’。那一場病來勢洶洶，弄得喘不上來氣兒的馬爺偷吃過老鼠藥，偷買過安眠藥，小麻繩兒拴過馬素素還沒裝修的新房門框，要自殺！嚇得馬大腳黑白不敢合眼，緊緊看著自家的老頭子，生怕他一個想不開真的自裁嘍！這事兒捂不住了，到底還是驚動了馬素素和馬大壯，馬素素春節回來親自請當大夫的同學下飯店，這才搞定了老爸的病情。馬爺這場病真的是搞得陣仗很大，挺嚇人的。這倆崽子這么不長心，真的讓馬素素從心里討厭，太自私了，完全的以自我為中心，腰里有幾個鬼子兒，太目中無人了嘛！

馬大腳見馬素素不高興，悄悄跟到廚房，小聲兒對女兒馬素素說：“將就一會兒吧！他們不是說要走了嗎？也就十幾分鐘的事兒。”。馬素素聞言很詫異：“怎么，賈衛也要跟著莉莉去長春嗎？莉莉不是說，還沒想好呢嗎？”，馬大腳小聲說道：“啥沒想好！早都跟人家出去住過了，前幾天莉莉一宿沒回來，我都沒敢跟你說……”。哦，都敢夜不歸宿了，那就是說，這事兒基本上，就是一錘子定音了唄！那還假模假式冷臉冷屁股的，擺給誰看啊？瞧這架勢，賈衛就像個迷迷糊糊的大頭蒼蠅，整個人、整個心思，都黏糊在漂亮得過分的馬莉身上，馬莉現在是絕對的主宰，是賈衛的女皇，說一不二，賈衛也啥都舍得給馬莉買。

馬莉很吃這一套，賈衛奉承她、哄著她，寵著她，一副唯馬莉獨尊的架勢，這樣才能獲得馬莉的首肯，跟著去長春啊！倆人一路甜滋滋的去了長春，先去拜見了丈母娘侯春菊，賈衛憑一副看著老實厚道的模樣，還有他舌燦蓮花的本事，說服了對他的‘勤快、能賺錢’頗感興趣的侯春菊和馬莉。侯春菊和馬莉，當即決定，把馬莉長春的房子租出去，所有的東西都帶回小鎮，這就打算跟著賈衛一起過日子了。賈衛自然是喜出望外，主動給馬莉買了鉆戒，一些化妝品和衣服，還順路買了一輛車直接開了回來，車子就掛在馬莉的名下。還答應馬莉說，回來以后天兒冷了，再給她買個貂兒，顏色款式隨她挑！而且把自己所有的錢，都轉到了馬莉名下，都交給馬莉來保管。馬莉被賈衛的表現，哄得心滿意足，笑著問賈衛：“你不怕我把你的錢拐跑了啊？萬一我騙了你呢？”，賈衛信誓旦旦：“老婆，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鑒！我不怕你騙我，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去死！我今生就愛你一個人，永不變心！我要是撒謊騙你，天打五雷轟！！”。

都說起誓不靈、發愿不疼，男人的嘴很隨便的，只要是他高興，能哄得你找不到北！但是這番話在缺愛的馬莉那里，卻引起了巨大的化學效應。強勢的女人都是紙老虎，最怕男人磨、男人哄，你一順著她，再舍得出點血兒，拋出幾個香噴噴的誘餌來，她就徹底沒脾氣了。這賈衛看著老實厚道，實則心思老道，精明得很。畢竟是結過婚、過過小日子的小老爺們兒，有實戰經驗，對如何哄女人很有一套辦法。對如何拿下馬莉這個自命不凡的驕傲女人，賈衛在這段日子的相處里，早已心知肚明，對馬莉的脾性已經很了解。馬莉就是個花枝招展、滿肚子蟹黃兒的大閘蟹，看著威武嚇人，巨大的前鰲好像很有殺傷力，實際上馬莉沒啥心眼兒和套路，真正的傻妞兒一個。人家默不作聲的溫水下鍋一蒸，她就熟透了，就像個送上門兒來的超級大禮包，還自帶紫蘇葉子防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