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就是他!”
倉磨把伯邑考往前推了推。
“就是這小子嗎?看樣子不像啊。”
“就是,就是。看看他都餓的皮包骨頭了。怎么可能解決食物短缺的問題。”
聽見族人們議論的聲音,酋長臉色慢慢陰沉下來。不是因為他覺得伯邑考騙了倉磨他們,而是族人們對這外來小子的態(tài)度。
“你從哪來?”酋長開口問道。
“從山那邊來的,部落被毀了,只有我一個人跑了出來。”伯邑考扯了個小慌。
“咕嚕嚕~”伯邑考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叫。他臉頰微紅撓了撓頭,“酋,有吃的嗎?”
“哈哈~”酋長看著伯邑考的囧樣忍不住笑了一聲。吩咐道“給他拿點吃的吧。”
這時族人們站不住了,說好來解決我們的吃飯問題了,怎么還吃上我們的東西了?
不過他們沒有違背酋長的意思,一人轉(zhuǎn)身回山洞拿食物去了。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從山那邊的哪個部落來?”這時在人群中走出了一位老人。見老人過來,身邊的人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巫,您怎么出來了?外面風(fēng)大。”酋長看見老人,馬上走到他身邊攙扶住他。
“不用扶,不用扶。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有脆成這樣。”老人笑著打趣道,倒也沒有拒絕這番好意。“我聽雉說,有一個從山那邊來的小家伙可以解決我們部落的食物問題。想著出來看看。”說著便看向伯邑考,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這般笑容,伯邑考只在他的第一顆啟明星,鄉(xiāng)下爺爺?shù)哪樕弦娺^。思緒不由回到了幼時,一方小院里,一老一小坐在小板凳上看著滿天繁星。那時的伯邑考對天空充滿了好奇,纏著爺爺問東問西。爺爺當(dāng)著就是這幅笑容。
“巫,我叫伯邑考,從山那邊來。部落…部落叫農(nóng)部落。”伯邑考也學(xué)著其他人的樣子對祭巫施了一禮。
“你這小家伙怎么敢說可以讓我們吃飽呢?現(xiàn)在是熱期,獸物都遷徙走了。”祭巫依舊是這幅笑瞇瞇的樣子。
伯邑考決定再扯個小慌,“回巫,傳說很久以前,我部落的人因為災(zāi)害死了很多人,有病死的和餓死的。有一天一位智者來到我的部落,為我們帶來了食物和草藥,拯救了我們部落。”伯邑考頓了頓,“那位智者為了救人族于水火,曾走遍山川河流,親口嘗盡百草。隨后周游很多地方,給當(dāng)?shù)厝藥砹撕芏嗍澄锖途让牟菟帯!?
“想必那位智者是位大巫吧,不,應(yīng)該是位玄巫。”這位老祭巫臉上劃過了一道淚痕。“相比之下,我這澤山巫真是無能。大不能救萬千人族,小也庇護不了自己的族人。小家伙,你說的智者叫什么?”
伯邑考看著這一幕愣了神,這什么情況?神農(nóng)氏的傳說居然把這老人感動哭了!“回巫,那位智者叫神農(nóng),我部落的名字便是取自神農(nóng)。”
更令伯邑考想象不到的是,那老人居然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對著遠處一叩首。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學(xué)著他的樣子對這遠處磕頭。
“神農(nóng)玄巫所作所為,我人族定當(dāng)不忘。澤山巫不如您。”澤山祭巫緩緩起身,對身邊的澤山酋長說道,“這小家伙來我們澤山應(yīng)該不是巧合,而是神農(nóng)玄巫冥冥中的安排。”
酋長還未接話,身旁的族人就又開始議論起來。
“你聽見巫說了嗎?他是另一個巫派來拯救我們的!”
“那就是說我們部落有救!”
“對啊!有救了有救了!”
“食物來了,讓讓。哎……你們說什么呢?”
“烏翎,你趕緊把食物拿過來,問什么問,好奇心怎么這么重!”倉磨對著人群里抱著食物的年輕人喊道。
烏翎聽見撇了撇嘴,往伯邑考走來。“給,波考。我們部落食物不多了,你先吃點。”
伯邑考在族人冒著綠光的注視下接過這塊巴掌大的肉干,大口咬了一塊。
很干很硬很難嚼,肉干的香氣里夾雜著一絲酸臭味。
“好難吃啊,想吐。不能吐!”伯邑考就這么糾結(jié)的活著啊。
“那個什么,我不叫波考,我叫伯邑考。”伯邑考用塞滿肉干的嘴斷斷續(xù)續(xù)說道。
“你怎么取這么個名字,只是難記。”烏翎又撇了撇嘴。
又嚼又啃的約摸著二十多分鐘。
“嗝~舒服,差不多了。”伯邑考瞇著眼睛,揉著肚子。“舒服啊~太舒服了!這肉雖然不咋滴,但是巴掌大點還挺頂飽。”
“吃飽了,就去找食物吧。”
因為伯邑考吃法特色速度太慢,澤山酋長便給他安排了個樹蔭,讓烏翎陪在他身邊。
“額,這個吧……”
“怎么?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這個身高兩米多的白大漢瞪大了他的黑眼睛。
伯邑考起身說道:“沒有沒有,怎么可能騙你們呢?你去找你們酋長吧,然后我們出去找食物。”
“好嘞!波考。”兩米高的漢子蹦蹦跶跶的走去山洞。
看著這毫無違和感的畫面,伯邑考有點恍惚。想曾經(jīng)自己也是這么的快樂,只可惜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伯邑考抬頭看天,心中吶喊道:“蒼天啊!讓我回去吧。”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是死過來的,回去豈不是又要死!“蒼天啊!我不回去了!讓我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吧。”
在伯邑考吶喊祈禱的時候,烏翎已經(jīng)帶著澤山酋長他們來了。
伯邑考起身對酋長施了一禮,說道:“酋,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澤山酋看著伯邑考笑著說道:“伯邑考……對吧,我剛剛和巫商量了。他說你的到來不是巧合,你現(xiàn)在是我們澤山的族人了。尋找食物的事情就算了吧,每年都會有這么幾天的,挺挺就過去了。”
“酋,你……”烏翎插嘴說道,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讓酋長一揮手打斷了。
“你不用說了,一個青壯年對部落來說很重要。”
“好吧,酋。”烏翎不再說什么了,沮喪的低著頭,眼眶紅紅的。
澤山酋拍了拍烏翎的肩膀,說道:“好了,帶伯邑考熟悉熟悉環(huán)境,天黑前回山洞。”然后看了一眼伯邑考便往山洞走去。
烏翎吸了吸鼻子,說道:“波考,跟我來吧。咱澤山的地方不大,但是很安全。食物方面,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說罷轉(zhuǎn)身向前走去。
伯邑考跟在后面,顯得很不自然。
他能看出酋長眼里的疲憊,也知道烏翎為這突然多出來的族人的食物擔(dān)憂。他對這樣的氣氛很不適應(yīng)。
伯邑考覺得應(yīng)該挑明!
“烏翎,食物不夠,我可以走的。你這幅表情讓我很不適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