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些人都死了，都是自己看著他們死去的，所以此時看到，陸可內心早已無動于衷，就像那些記憶中的種種根本就只是一些話本小說而且。

陸可笑著，然后畫面又是一轉，這是黑白羽森林。看清楚周圍景色后，陸可確定，這個地方自己來過，這是慕寒淵陪自己來的，在這里自己拜了師傅并得到師父的全部傳承。

現在這里是剛剛進入黑白羽森林不久的地方，前面岔路上停著一輛馬車，陸可記得這是那時候自己一行人回的時候坐的馬車。

可是這個時候馬車車架上只坐著風眠一個人。忽然傳來兩聲獸吼，然后從馬車的后面竄出兩只龐然大物，人身羽尾長著一雙黑漆漆的翅膀，正是成年的玄游獸，不過呼吸間，風眠已經翻身下車，與兩只玄游獸戰成一團。成年玄游獸修為強大，而且此時的兩頭配合默契，一看就是伴侶，相比之下，那時候的風眠不過是聚靈初階的修為，雙方一接觸，結果幾乎就已經出來了，不過幾個呼吸間，風眠以落下風，身上到處留下玄游獸的抓痕，但是這兩只玄游獸似乎就是想折磨風眠，也不下死手，就來來回回在風眠身上留下深可見骨的抓痕，幾番折騰原本的一身衣服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陸可看著，跑過去相幫他，但是結果卻只是穿身而過，最后看著風眠被撕扯掉一只胳膊，倒在血泊中。

你去黑白羽森林是為了我，我跟您打賭，一年之后我會幫你恢復者一條胳膊。陸可想到了一年前跟風眠打得賭，但是一年過去了，自己沒有升級到高級煉藥師，沒有能力幫風眠修復手臂，自己失信了。

“騙子，你是個騙子，自大狂，害人精，騙子，大騙子。”陸可感覺有很多人在罵自己，有丞相府的人，還有很多陌生人，還有風眠。對于其他人陸可可以不理，但是對于風眠自己是做出承諾的，所以這一刻陸可很愧疚，而這種自我否認就像被什么東西引導在腦子里被無限放大。

最后陸可看到黑暗中一個更加漆黑的身影出現。

“風瀾大陸，陸可，賭約違背者，準備好接受天地規則的懲罰了嗎？”冷漠而幽深的聲音響起，就像是要把人拉入那無盡的深淵。

“我接受，我接受懲罰。”此時的陸可就像被洗了腦一般，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哈哈哈哈哈，那就來吧。”原本冷漠的聲音這一刻盡然放聲大笑起來，就像是完成了一件謀劃多年的大事。

識海中，看著小幽看著碧蘿衫樹的變化，和意識逐漸模糊的陸可，早就放棄了自己的傲嬌，大聲的叫著‘小廢物，小廢物快醒醒。’剛剛看著不對它已經把自己的靈力輸入進陸可體內了，可是卻沒有一點兒作用，難道這小廢物心中還有什么過不去的事兒嗎。

陸可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身處何處，只知道周圍一片漆黑，身邊那個更加漆黑的影子一直跟著自己，自己就這么麻木的走著，沒有盡頭。突然黑暗中出現了一點兒光亮，麻木的陸可出現了一瞬間的清明，她明顯感覺到身旁的黑影一怔，然后那股亮光就更加亮了，最后亮光變紅。

陸可看到一只手臂在慢慢的被修復，而施法的人是紅衣，被修復手臂的人是風眠，最后一條完好的手臂出現在陸可眼中，伴隨著出現在腦海中的還有一聲‘好了，真的好了，看來這個陸可還記得和自己的約定，讓紅衣來幫自己，算了，原諒她了，其實她也沒那么廢材的嘛。’這是風眠被修復好手臂的那一刻內心所想，這一刻印在陸可耳中。

這么說自己也算完成了對風眠的承諾，雖然是借紅衣的手完成的，那么自己為何還要接受者什么勞什子的懲罰，不不能，陸可突然開始極端的排除腦海中的那種思想的引導，身體向著前方的光明出跑去，自己要出去，慕寒淵還等著自己救呢，自己還答應她要做她的新娘的。

越來越亮，黑暗在逐漸減退，陸可依舊在跑，因為她發現她身邊的環境依然是她陌生的，從黑暗中出來，這一刻她極度想找一塊熟悉的安全的地方，在哪里，在哪里？

嘭，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硬硬的又帶著點柔軟，抬頭一看，慕寒淵，是慕寒淵。

自己為他擋了一劍，然后再見他說要做自己的相公，送自己幻陽草，古木尚魄，還陪自己一路去黑白羽森林，幫自己曲融魂聚魄，如今還因為自己種了蝕心寒潭的毒，現在看來他的身邊應該是安全的。

“慕寒淵這里是什么地方？”當確定自己安全之后，陸可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那是自己沒有見過的建筑，高聳如云，還有陌生的街道，街上跑的東西，自己記憶中都不純在，但是卻有覺得莫名的熟悉，好像那些飛速疾馳的東西是被叫做汽車，些建筑上各種顏色透明的發光的東西被稱作玻璃，那些行人低著頭手上拿著的東西應該叫手機。

“小可，你怎么了，這里是上海啊。是不是昨天才從澳洲回來還沒有倒過來啊。“慕寒淵寵溺的摸了摸陸可的頭。

上海，那是什么地方，下一瞬間，陸可才發現面前的人好像不是慕寒淵，他們雖然長著一樣的臉，可是這個男人卻是一頭短發，穿著奇怪的衣服，然后低頭看向自己，自己也穿著奇怪的衣服，而且好像比現在的自己好像大了不少，再抬頭，看到遠處柜子上的鏡子里的人，是誰，這是誰？

陸可沖到鏡子面前，仔細端看，不是自己，那自己是誰？

“小可，你怎么了？”看著陸可不對勁，慕寒淵再次走過來詢問。

“你是誰？為什么裝作慕寒淵的樣子，還有我又是誰，她是誰？”陸可再次感覺到了不安，指著自己和鏡子里的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