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了了。”
敬老院樓下唐一發兒撿起支離破碎的攝像器材嘆了口氣：“不知這算什么垃圾……”
向龍對此無話可說，這時他忽然聽到二樓走廊傳來了“吱呀”一聲門響。
仰頭一看，卻見原來又是那位怒刷存在感的大爺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他不是一個人。“吱呀吱呀吱呀”的開門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越來越多的大爺大媽走了出來。他們或是拄著拐棍兒或是互相攙扶著下樓，個個臉色蒼白，眼中含著淚水，步履蹣跚的走到唐一發兒和向龍的面前。
向龍和唐一發兒蹲在地上手里拿著支離破碎的攝像器材，莫名有些慌張：
他們想干嗎？
“噗通！”
怒刷存在感的大爺一下跪倒在了唐一發兒的面前：“姑娘，大爺對不起你呀！”
唐一發兒：“……”
“超警都告訴我了，”大爺老淚縱橫：“我要是不叫那一嗓子，妖鼠們也不會沖擊樓門！
“妖鼠們不沖擊樓門，姑娘你也就不用豁出命的再殺回來把妖鼠們引走……
“幸好姑娘你沒事兒，你要是有什么事兒，大爺死了都沒臉見你啊，嗚嗚……”
說到這里大爺淚流滿面的給唐一發兒磕起了響頭，“咣咣咣”的那種！
“大爺，不要！”
唐一發兒想伸手去扶，可是看看自己雙手，只好又求助地回頭去看向龍。
這時其他大爺大媽也都跪下了：“多虧了姑娘你呀，要不然我們今天可就……”
“唉，為了我們這些黃土都埋到脖子的人，差點兒就害了這么好的姑娘！”
“好人一生平安！”
這么多大爺大媽，向龍一個人根本扶不過來，唐一發兒只好也跪下還禮。
雖然已經開春兒了，晚上其實還是挺冷的，但兩人的心里卻像是燃燒著火焰。
因為怒刷存在感的大爺，唐一發兒差點兒死了，說沒有怨懟那太虛偽了。
但此時此刻唐一發兒心里那點兒怨懟也就化解了，畢竟大爺只是個普通人。
而他，是超人。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超人享受著凌駕于普通人之上的種種權利，自然就有著保護普通人的義務。
“大爺大媽，您們都快起來吧！”唐一發兒誠摯的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被向龍扶著踉踉蹌蹌起來的大爺，從內衣兜里掏出來一個皺皺巴巴的布包。
大爺把這個布包里三層外三層的打開，露出來的赫然是一顆晦暗無光的妖晶。
“姑娘，”大爺雙手捧著這顆妖晶：“聽說這對你們超人有用，你收下吧！”
“叮咚！系統檢測到附近有妖晶存在，宿主是否確認即刻吸收妖晶？”
“不！”
這還是向龍第一次選擇拒絕，這顆妖晶很顯然是大爺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
也不知道大爺跟這顆妖晶有什么故事，但既然貼身收著一定對大爺很重要。
雖然唐一發兒救了大爺，向龍又救了唐一發兒，他也有資格接受這顆妖晶。
但向龍救唐一發兒不是為了得到什么好處，相信唐一發兒也是這么想的。
“長者賜，不敢辭！”唐一發兒感激的接過妖晶：“大爺，我確實很需要。
“謝謝您了！”
“你用得上就太好了！”大爺含著眼淚笑了，整個人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
“如果我不接受，大爺這輩子都會覺得欠我的。”回去的路上，唐一發兒掏出妖晶：
“妖晶留在大爺身上沒有用，反而他拿出來之后就成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當時那么多人都看見了，說不定就會有誰財迷心竅為了妖晶而對大爺不利。
“所以，為什么我不接受了它，讓大爺開心點呢？”
向龍默然，他承認唐一發兒說的有道理，妖晶在黑市里一直都很搶手的。
“而且這顆妖晶……”唐一發兒把妖晶遞給向龍：“其實，已經死了。”
向龍接在手里：“死了？”
“妖晶越透亮成色越好，像這種晦暗無光的已經死了，再過一兩年還會崩潰成灰呢。”唐一發兒見向龍好像不知道似的便耐心為他做個科普：
“妖晶離開妖獸身體之后，其中蘊含的能量就會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枯竭。
“等級高的妖晶，或許還能保存個幾百年，等級越低的妖晶，枯竭的越快。
“大爺這顆妖晶等級低，保存時間也久了，如果我不接受的話過兩年就崩了。
“到時候大爺心里更難受……”
“叮咚！系統檢測到附近有妖晶存在，宿主是否確認即刻吸收妖晶？”
“不！”向龍想了想，又問：“系統，這顆妖晶你檢測下是不是已經死了？”
“經系統檢測該妖晶為E-級，品質極差，面臨崩潰，可轉化可分配點數——
“0.1！
“建議宿主即刻吸收！”
連0.1你都不放過？
向龍也是醉了，這系統真正是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面細搜求，無中覓有。
鵪鶉嗉里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虧你老先生下手！
不過如此看來，這顆妖晶大概真的會如唐一發兒所說過一兩年就崩潰成灰吧……
唐一發兒接過了妖晶倒是做了好事，否則估計到時候大爺也得崩潰了。
把妖晶還給唐一發兒，向龍順手拍拍他的小肩膀：“發兒哥，是條漢子！”
“哥……”唐一發兒小臉兒一紅：“我還沒謝過哥跟嫂子的救命之恩！”
“矯情了不是！”向龍不以為然：“你不也救了我嗎，還把我扔出去老遠！”
“哥……”唐一發兒小臉兒更紅了：“我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哥是高手……
“哥，你輕功真好！”
“一般一般。”這回輪到向龍臉紅了，他的輕功還是從唐一發兒身上獲取的。
“不一般，絕對不一般！”唐一發兒豎起大拇指：“哥的輕功是真的秀！”
我輕功真的秀？向龍眼中一亮，卻擺手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
唐一發兒又道：“放眼整個江湖，二十歲以下的新秀里可謂是一枝獨秀！”
真的嗎？我一枝獨秀？向龍心花怒放，卻又搖了搖頭：“我還差得遠呢……”
唐一發兒：“哥你太謙虛了，巴拉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