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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閉眼

下午四點左右,我和三娃兒一人提著一竹簍魚回來了。

藝云和謝盈婉在田埂頭等著我們,見我們回來了,一大一小兩個女孩一前一后的跑過來。

三娃兒見謝盈婉跑過來,朝她招了招手,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也向藝云揮手,笑得可能沒有他那么夸張吧。

事實證明三娃兒說得沒錯,釣魚還是釣到魚,釣到大魚,釣許多魚才能感受到快樂。

什么快樂的是過程,從此之后我是不信了。

“夜游哥哥,你們釣了很多魚呀?”

“今天收獲不錯,晚上熬魚湯給你喝。”

三娃兒可能是被我們刺激到了,也故意大聲說,“小碗,晚上哥哥烤魚給你吃。”

“真的?”

謝盈婉眼睛都亮了起來,她這會兒不害羞了,看起來活潑可愛。

難怪三娃兒喜歡她。

“那當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嗯!”

小姑娘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接過三娃兒的魚竿抗在肩上。

藝云也想接過我的魚竿,被我直接牽了手。

拿什么魚竿,牽著手,一步兩步慢慢走,那才是愜意。

三娃兒看了我們一眼,幾次欲言又止,伸手又放手,那叫一個糾結。

沒看出來,都三世了,這家伙還純情呢。

可能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了,三娃兒瞪了我一眼,終于還是沒有選擇牽謝盈婉的手。

謝三兒給我安排了一個靠近村口的獨棟小樓,據說是他的房產之一,平時沒人住。

晚飯自然就是我做的魚湯和三娃兒做的烤魚,她們倆都等不及了。

“嘗嘗我的手藝。”

別的不說,我對我自己做魚湯的手藝很有自信,沒死那會兒我就靠這一手魚湯追到了當時還是中文系校花的女朋友。

藝云先嘗了一口,很滿意的點頭。

三娃兒不信,也嘗了一口。

“看不出來,你做魚湯還挺有一手。”

“怎么樣?”

謝盈婉也嘗了口,藝云小聲問她的感受。

“好喝,比謝葚做的好喝。”

我正想向三娃兒得瑟一下,謝盈婉的評價直接讓三娃兒磨牙。

不用得瑟了,沒有什么比謝盈婉的評價更能讓三娃兒難受的了。

“來,嘗嘗我的烤魚!”

“陶姐姐,嘗嘗看,謝葚別的不怎么樣,烤魚真的很好吃。”

別的不怎么樣……

我想笑,可我得忍住。

藝云接過謝盈婉遞過去的烤魚,嘗了一口,滿意的點頭。

“好吃。”

聽到這一句,三娃兒才又露出笑容。

“來,你嘗嘗。”

三娃兒遞了條烤魚給我,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害得我差點又笑出來了。

我接過魚,嘗了一口,鮮嫩多汁,入口即化,魚的鮮香里淡淡的碳香味交織,味道真的很好。

“不錯,你烤魚很有一手。”

“那是,別的不說,烤魚可是我的拿手絕活。”

“雖然別的不怎么樣……”

三娃兒頓時垮了,他不敢抱怨謝盈婉,就只能一臉幽怨的看著我。

“如果有以后,咱家開個店,你做烤魚我做魚湯,生意肯定很好。”

“我才不做,這烤魚我只做給小婉吃,今天是你們沾了小婉的福了。”

三娃兒傲嬌的昂頭,結果被謝盈婉瞪了一眼。

“吃吃吃,把魚都吃了,吃完明天再去釣。”

風卷殘云之后,不知哪里來了一只花貓,藝云和謝盈婉拿著沒吃完的魚喂它,謝葚收拾了魚骨頭扔門口給村里的狗吃。

我來到樓頂,正好上面有張躺椅可以躺下看星星。

“我爸對你可真用心,連這個都給你搬過來了。”

三娃兒走到圍欄前,趴在那兒看村子的夜景。

我一個人躺著不太好意思,便也過去和他一起站著。

“你打算怎么對家里人說?”

“沒什么好說的,我還有個姐姐,不用擔心以后沒人照顧他們,我爸也知道我身份不簡單。”

“那你媽媽呢?”

三娃兒聳了聳肩,“她大概會傷心很久吧。”

其實謝三兒也會傷心很久吧,他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對家庭是真的用心。

還有三娃兒那個姐姐,她可能也會很傷心吧。

“那謝盈婉呢?”

三娃兒沉默了會兒,撓了撓頭,很挫敗的樣子。

“我不知道。”

“放不下。”

“嗯。”

三娃兒抬頭看天,少年的他就已經知道什么叫愁了。

“唯獨她,我怎么也放不下。”

“我能理解你。”

“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知道,但我還是搖頭。

這個時候就別聰明了,還是糊涂點好。

“她是花謠。”

“緣分,宿命,還是輪回?”

“無所謂,只要她是她,我都無所謂。”

“你小子,還說不記得金鐸的事。”

“我是不記得了,除了她,我什么都不記得。”

看來當年金鐸也有很多事,那么愛劉花謠的金鐸,后來為什么娶了元家的姑娘呢?

我想只有金鐸自己才知道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說不定你還有回來的機會。”

“自欺欺人就算了吧,我們沒人能回來,那個時候我們早就不是我們了。”

“事在人為。”

三娃兒拍了拍臉,露出笑容。

“為你個頭,走了。”

我目送三娃兒離開,從他的身上我看到了蕭瑟和惆悵。

原來我們都一樣。

第二天一早,三娃兒就像個打鳴的公雞,一邊叫一邊把門敲得咣咣響。

這小子昨兒晚上還在那惆悵呢,第二天又活蹦亂跳了,到底是個孩子。

“你可真能睡,這都幾點了?”

“七點半,怎么了?”

我早就醒了,不過難得休閑,我想多賴一會兒床。

當然,最關鍵的是,抱著藝云睡覺很舒服。

“都七點半了,還不起床,再遲一點早飯就不新鮮了!”

“早飯還有新鮮不新鮮的說法?”

“那當然。”

三娃兒伸出背在后面的手,緩緩攤開,手心里一顆奇怪的橙色果子。

“這是什么?”

“山里摘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不過挺好吃的。”

我疑惑的從他手里接過果子,端詳了一下,沒看出什么門道來。

“這玩意兒真的能吃?”

“那當然,不僅能吃,還壯陽,我特意摘來給你補補。”

本來還挺感謝他的,結果來這么一句,我想打死他。

“我不需要補,拿去給你爸吃吧,他需要。”

“我爸天天吃,不差這一顆。”

天天吃……

這是得多虧啊!

“我真的不需要,你是有多瞧不起我的體魄?”

說著,我秀了秀我的肱二頭肌。

“就你,算了吧,蔫兒不拉幾的。”

三娃兒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嫌棄,搞得我很想打他。

說誰蔫兒不拉幾呢?

“趕緊吃了吧,過會兒我們上山去。”

“上山干嘛?”

“帶你家對象上去看看,大哥,你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三娃兒又一臉嫌棄的看著我。

“我當然知道。”

吃完早飯,我,藝云,三娃兒和謝盈婉四人一起往胡廟去。

這會兒還比較早,一路上沒什么同行的人,我們四個人,兩對,說說笑笑的,挺開心。

去胡廟的指路石堆已經歸正了,早上的山間小道很幽靜,時不時能聽到不知什么鳥的叫聲,置身于這山間,心情瞬間又好了起來。

“我們比比誰先到山頂怎么樣?”

“好啊,讓我先走一分鐘。”

“憑什么?”

“這里你比我熟啊。”

“熟不熟有什么關系,路就這一條!”

“萬一你知道什么近路呢?”

“我就走這條路!”

三娃兒有些急眼了,我舉手投降。

“那好,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出發。”

“好!”

三娃兒躍躍欲試,眼睛緊緊盯著前方。

“一,二,三!”

我話音剛落,三娃兒拉著謝盈婉的手竄出去了。

原來如此,這小子還是很有想法的。

“夜游哥哥,我們不跑嗎?”

“讓他贏好了,我們慢慢走。”

我牽著藝云的手,漫步在山間小路,這種寧靜舒適的感覺真的很久違了。

從到這里開始,我就沒有閑下來過,與那個家伙斗智斗勇,最后還是被算計得死死的。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一早帶著藝云來這里過閑云野鶴的生活。

我和藝云到胡廟的時候,三娃兒正憤怒的盯著我。

“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沒有啊,你跑太快了,我跟不上你。”

“你……哼!”

三娃兒惱火,可有謝盈婉在他也沒什么辦法,只能咽下這口氣。

我看他那樣,又想笑了。

我們四人進胡廟,胡娘娘的雕像下面多了十二個童女,她們捧著十二種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我接過三娃兒遞過來的香,鄭重的拜下。

恍惚間,我看到胡娘娘和九個女孩向我回禮。

“抱歉,胡欣純沒能救回來,胡依依和胡然然可能也保護不了了。”

“大人,謝謝您。”

胡娘娘的聲音充滿感激。

我看著她們,釋然了。

“再見了。”

此后的時間里,我們四人天天游山玩水,其樂融融,不知不覺就到了那個日子。

陶朱陶來了,他突然出現,謝盈婉當即昏睡過去。

“看來到時間了。”

三娃兒灑然一笑,閉上眼睛。

“我們也走吧。”

“嗯。”

我與藝云對視著,閉上眼睛。

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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