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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車禍救人

  • 情滿眺瞪壑
  • 儂喬三郎
  • 1459字
  • 2020-01-13 10:08:03

北川高中地處嘉陵江畔,位于北川市中心涪江路,是川北地區(qū)著名的高級中學,建校已近百年歷史。多名中科院院士、世界著名生物學家等成功人士均出自該校。對于這所著名學府,百林懷著無限憧憬,期盼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夠像前輩那樣出類拔萃。

為了適應(yīng)緊張而忙碌的高中生活,開學前夕,百林早早提前收拾好衣服和書籍。

高觀鎮(zhèn)地處僻遠的川東北地區(qū),相距川北市約兩百多公里。當時交通設(shè)施基礎(chǔ)薄弱,從高觀鎮(zhèn)坐長途客車到北川市,大約需要一整天時間。

百林倆位哥哥早已外出務(wù)工,父母平時忙于農(nóng)活,而且往返路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所以百林只好獨自去川北中學報到。

此前,百林最遠只是到過儀平縣城,而對于首次走出大山去北川市讀書的農(nóng)村孩子來說,一切都那么新鮮。

去北川的道路泥濘不堪,客車在山路間緩慢顛簸,大多數(shù)旅客難以忍受如此折騰,早已精疲力竭,個個昏昏欲睡。但百林卻一直興奮不已,透過車窗盡情欣賞沿途風景。他身邊坐著一位學生模樣的長發(fā)美女,面容清瘦,五官精致,身體隨著車輛的顛簸而上下起伏。也許實在太勞累了,她慢慢地斜靠在百林肩上睡著了。百林幾次都想把她推開,但對方畢竟是個漂亮的姑娘,而且沒有顧意或任何惡意,所以百林只好一動不動。盡管胳膊和右肩酸疼得利害,但他一直保持著身體的姿態(tài),以便讓對方睡得相對舒服。

中午時分,長途車在司馬相如故里――蓬安縣境內(nèi)一處路邊飯店加水停歇,旅客們也借此機會下車吃飯或購物。隨著車子的停靠以及周圍突然喧鬧的嘈雜聲,身邊那位姑娘終于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依偎在陌生男人身上睡覺,連忙起身道謝:“大哥,對不起,我剛才睡著了,把你壓疼了吧。”

“沒事,沒事,只要你能夠好好休息……”,百林略顯靦腆,連忙回答。

每次和陌生女性說話,百林都有些緊張。為了掩飾窘態(tài),他慢慢地貓著腰站在狹窄的位置上,以便活動一下酸疼的胳膊和雙肩。姑娘見他如此緊張,禁不住莞爾一笑。順便跟他搭訕:“看樣子,你也是個學生吧。”

“嗯,是的,剛剛考上高中,這天就是去學校報到。”見百林話語不多,姑娘也沒好繼續(xù)多問。

稍勢停歇,客車繼續(xù)前行。下午3點左右,途經(jīng)金甲鄉(xiāng)“連三彎”陡坡時,由于前些日子下過大雨,加上路面被過往車輛反復(fù)碾壓,車轍不僅深,而且漕泥堆滿兩邊路肩。突然,車子連續(xù)打滑,隨著駕駛員一聲“遭了”,全車乘客頓時不約而同驚叫起來。然而為時已晚,車子瞬間側(cè)翻在路邊。右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而左邊只有駕駛員位置才有門。也許偏到時受力不均,導(dǎo)致車門變形。盡管駕駛員使出全身力氣試圖逃出去施救,但始終無法打開車門。

此時,全車人隨著車身的傾斜而疊加在一起,人們掙扎著,驚恐地吼叫著。隨著旅客的晃動,車子明顯有些外滑。一陣陣聲嘶力竭的吼叫聲和哭泣聲此起彼伏,聽著令人膽戰(zhàn)心驚。

百林座位靠近左側(cè),車窗恰好裂開了一條縫隙。他人高馬大,加上平時打籃球和做農(nóng)活鍛煉,身體結(jié)實而且力量大。千鈞一發(fā)之際,百林迅速脫掉上身外衣,緊緊裹纏在右手拳頭,凝神屏氣,猛擊一拳,將那扇車窗玻璃砸碎。顧不上鋒利的玻璃渣,百林輕手躡腳、小心翼翼地第一個爬出車窗。

來不及思考,他使勁拉開駕駛身邊的車門,并在駕駛員的組織配合下,百林一個接一個地把旅客依次抱下車,并轉(zhuǎn)移到安全位置。盡管全身衣服弄得骯臟不堪,而且雙手和面部多處都被玻璃渣劃傷,但他毫無怨言。因為全車旅客獲救后,紛紛主動找他握手并當面不停地感謝。當然也包括鄰坐的美女米睿,不過是后來才知道她的名字。

當天,按照交警部門和客運公司的按排,全車乘客分坐其它車輛先后陸續(xù)抵達川北長途汽車站。下午6點左右,百林全身污泥,提著撕破的塑料袋艱難地來到川北中學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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