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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記·香火

  • 青燈孤語
  • 請不要汪汪
  • 6089字
  • 2020-01-06 01:27:11

帶兒子去參加一位親戚的葬禮。

葬禮結束后,小家伙就不住地問問題:“爸爸,爸爸,為什么米飯上要插三支香呢?”

“哦,那就是給它們吃的呀!它們也要吃飯,所以我們就往飯菜上插香。這樣,你去世的伯伯他們就能吃上飯了。”

我點了支煙,對兒子說。

“哦——”小家伙點了點頭,“那你是在邀請他們來吃你嗎?爸爸。”

“怎么會這樣說呢?”我驚駭地問。

“因為你也插“香”了呀!爸爸。”兒子指著我的嘴說。

但我已經說不出話了,因為我看見了幾張臉。

以及……流著口水的嘴……

—RETUREAD—

“你家的香是什么味道的?

我想嘗一口……

附帶你的肉,行嗎?”

…………

“哎擦!真夠勁兒!該上路了!”

老馬狠狠吸了一口手上的旱煙卷,他也不吐出來,而是鉚足了勁往肚子里憋,嗆人的煙霧在嗓道里劃過,老馬銷魂地翻了個白眼,然后又揮了揮手里的棒子,對身后的人大喊。

“去你的!你才上路了!王八蛋把你那嘴離我遠點!這家伙怎么煙癮是越來越大?靠熏死人了!”老馬身后的幾人正在往褲腰上扎紅布條,一轉頭都被老馬那嘴里的煙味熏得紛紛后退幾步,罵著說。

“切,幾個小娘們兒樣!”老馬看見了,撇了撇嘴。

“小犢子你也給我注意點!”

一個正在往手上纏紅條的老人聽到老馬的聲音回頭。

“一會兒你給我管住你那張破嘴!想抽回去抽,你就算抽三十根抽死你也行!但你這次給老子管住嘍!這回可不光是往主家那一送就完事了。照人家當地的規矩,還得呆幾個鐘頭磕幾個響頭,吃過香茶敬過香才能走才能走,不然這次的錢可打水漂了。”

老人一邊纏著布條一邊對著老馬說,見老馬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知道他完全沒聽進去,氣得聲音都拔高好幾個度。

“知道了知道了,這么大聲做啥?”

老馬被嚇了一跳,掏掏耳朵,撇了一眼老人無奈地說,然后便把剩余的煙卷插在了褲腰里。

老人看見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搖搖頭。

“槍老,兄弟們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吧?堂家那邊派人來催了,聽他們說老太婆已經在候著了。”這時不遠處一個渾身包著黑衣手腰扎著紅布條的男人扛著一根木棍跑過來對老人說。

“走!”老人點點頭,回頭大喊。

………………

趕客人,偏遠山區中抬尸匠的別稱。

但是有這樣一批趕客人非常特殊:黑衣黑褲,黑鞋紅底,手臂上,腰間必須纏著紅布條。

他們專接頭七之夜回家或者是暴斃身亡的兇惡“客”。

趕客人對內部選人極為嚴茍:生辰八字,出生日時須對應子午天干,十二地支選拔。

至少趕客三十年以上的“紅衣擔當”才能勝任選人的資格。趕客人壽命從不超過四十歲。

但槍老是唯一一個活到六十的紅衣擔當。

“客”送到主人家后,頭七之夜紅衣擔當須在這次的趕客人之間選出一名對應生肖,生辰的小子守這一夜靈。

平安無事無客纏,寂靜無聲家門無。

這是趕客人世代流傳下來的祖訓,必須遵守!

因為破壞規矩或者小子沒有熬過那一夜,主人家就得遭殃。

輕則直系親屬陪葬,嚴重的家門全無,而趕客人必須二十年不得出山。趕客人頭把子還得供出自己的第一個親生小子為那家人世代守孝。

那小子一生無妻無子,后世不入祖墳。

所以趕客人從不輕易抬尸。

尤其是大戶人家。

………………

黑綠色的密林中有一條長長的黑衣隊伍抬著一個木架在山道中迅速向前走著。

走在正前方的是一個渾身黑衣的矮小老人,和他并排走著的是一個披著一身白麻的中年男人。

槍老和中年男人神情凝重地在低聲說著什么,隨后槍老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正悄咪咪湊耳朵偷聽的老馬,瞪了一眼。

老馬悻悻地站了回去。

中年男人黑著臉也回頭看了一眼,又繼續和槍老低聲談論,只是兩人這次特意加快步伐離遠了一些。

“小馬哥,你聽到什么了?”小達好奇地從老馬身后探出頭。

“滾!小崽子滾遠點!”老馬一臉厭棄地推開小達,往地上啐了口口水,看了看前面的兩個人,“不就是個死人,至于嗎?要命,煙也不能抽。”

老馬習慣地搓了搓手,手里卻沒煙,他懊惱地抓耳撓腮卻也沒法子。

“唉!大嘴,怎么又是這家?半個月前不是剛抬過這家嗎?那次你給守夜還差點……這戶還是個大戶人家,槍老已經破了一次戒,怎么這次又抬?你跟槍老時間最長,你給說說怎么回事唄!今天我看主家和槍老的臉色都不太好,莫不是……出事了?”

這時老馬身后傳來小聲說話的聲音,老馬被這番話勾起好奇心,一轉身看是跟他同年的陳小在低聲跟大嘴說話,他們身后的幾個人聽見了也湊上去問。

“唉別提了!那件事我現在提起來還嚇得不行,希望今晚不要又是我。”大嘴搖搖頭說。

大嘴是小達的父親,也是槍老的高徒。

半個月前,槍老帶著一群趕客人為一個隱居在深山之中的姓折的大戶人家趕客。

說是大戶人家,實際上全家加起來也就不到三十口人,二十多口人,多是旁支,直系親屬只占了不到五個人。

半個月前,這家人的八十高齡的老祖宗折老爺子突然在家中暴斃身亡,死狀極為恐怖。

按規矩辦事,暴斃身亡的人須在黑鴉崗的義莊中放置七天,頭七之夜送回,一夜守靈,第二天午時火葬。

但是折老爺子雖是暴斃身亡,但已有八十高齡,放置義莊被主家認為是不孝。

所以主家的大老爺也就是那位一身白麻衣的中年男人并沒有把折老爺子放在義莊,而是在后屋開辟了一塊地,暫作靈堂并日夜守靈。

但是期間怪事頻發,就連折家僅存的老祖宗折婆婆行事也是一天天詭異起來,嚇壞了不少人。

主家實在沒辦法,想起了折老爺子有一個至交好友,是趕客人。

槍老一開始直接拒絕了,但耐不住軟磨硬泡,再加上情義在那,只好答應了。

這種情況槍老其實碰到過不少次,無非是人氣太多,這老家伙不舒服只能鬧騰。頭七那天繞著黑鴉崗走上一圈,再送回主家靈堂,守一夜靈堂第二天午時火葬就無事了。

可是別說回來了,去的路上就發生了怪事。

先是抬棺的架子斷了一角,差點砸斷一個趕客人的手臂,之后就是棺口還沒有徹底封死,縫隙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斷的冒著白煙。

就連槍老也沒碰見過這種情況,一時束手無策。

還是主家一拍腦門,想起生前折老爺子最喜歡抽煙,煙癮極大,是個老煙鬼。也許是臨走之前還想再來一口。

槍老被他這么一提也想起來了,雖然在逝者棺中丟煙不當,但是當時誰也沒有辦法,槍老只好讓主家找根煙丟進去,否則誤了時辰總歸不好。

主家從身上摸出幾根原本用來給黑鴉崗孤墳上墳過路的煙卷,正準備點火,不料身后突然閃出一個黑影,直接把他手上的煙全打了下來。

主家一見,那是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那個黑影竟然是年紀比折老爺子還大的折婆婆,他快九十歲的娘!

誰也不知道拄著拐杖的折婆婆到底是怎么上山的?只知道折婆婆來了后,折老爺子就再也沒了動靜。

之后的事一直都很順利,甚至順利的槍老都覺得都有些蹊蹺。

于是槍老找到主家詢問,誰曾想這一問……

大嘴也不知道主家到底和槍老說了什么,他只知道后來槍老是一臉凝重地走出來的,問什么也不說。

后來的事還是大嘴問了那人家的其他人和仆侍才知道的。

“什么事唄?快和我們說說!”陳小扒拉他一下,催促著。老馬也放慢腳步,把耳朵湊的更近了一些。

“據說這折老爺子乃至全府上下最怕的就是這個折婆婆,不僅詭異還特別霸道,都有些恐怖。兩個人是包辦婚姻,從小的娃娃親。折老爺子生前最喜歡煙,但是折婆婆最討厭煙。只要被她看見了你抽煙,一頓毒打是少不了的,甚至是有一次是她小孫子忍不住了,正好被那折婆婆看見了,打得奄奄一息。還好主家及時過來,不然真的就打死了。最后好像也沒挺過來,沒兩天就走了。”

“臥槽!這么恐怖?”陳小后怕地搓搓胳膊。

“還不止。”大嘴把亂跑的兒子小達抓過來繼續說著,“那府里的人都知道,折老爺子是最苦的一個,別看表面上是老祖宗。實際上這府里是折婆婆說了算,年輕就經常被欺負,晚年老了也是經常被打。有一個仆侍說折老爺子走后,清理他身子換衣服時,發現他全身上下都是青紫,都是燙痕,脖子上還有掐痕……那天晚上,選到我守靈時也是……”

大嘴說到這里突然不說了。

陳小和小達對視一眼,也閉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

老馬腦海中回想起當時的事:

當時選好大嘴守夜時,眾人一直在屋外等著,就是以防不測。

前半夜還沒什么事,到了后半夜的時候,老馬也不記得那是什么時辰?靈堂里突然傳來大嘴驚恐的嚎叫,眾人聽見都是一驚,趕緊去救人。

看見大嘴連滾帶爬的直接滾了出來,指著前面驚恐的瞪著眼。

眾人探頭往里一看,也都被嚇得六神無主。

原來是折老爺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瞪著眼睛,皮膚黑青,兩眼都是眼白還穿著一身孝服的折老爺子就這么站在那,直愣愣地瞪著眾人。

但是最恐怖的并不是他,而是不知道什么進去靈堂且一直在昏暗的角落站著的折婆婆……

好在后來什么事也沒有。

大嘴回來后也是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好了后一直不說那晚在里面他到底看見了什么。

“聽說……這次是那個折婆婆……”陳小調低了聲音擔憂地說,“萬一這一次……上次就差一點出事了,到時候可怎么辦?”

“這次來槍老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大嘴摸摸小達的頭說,“為了這件事,槍老特地請過來一個人,本領十分高超。這次的主家直系一脈十分稀少,折老爺子又是槍老至交,所以這個忙也是槍老深思熟慮之后決定要幫的,而且那位請過來的林七爺也跟槍老是生死之交,不過人現在還沒到,最快也得今夜。”

“那位是誰啊?”

“聽說是一位扎紙匠……”

老馬在前面越聽越覺得有趣,又看看身后幾人擔憂的神情,嗤笑著說:“一群慫蛋,死人都死了還能把你們怎么著不成?那老婆娘走了也就走了,她還能翻浪啊?”

“唉!死小子!怎么說話的?要是讓槍老知道,非拔了你皮不可!這能開玩笑嗎?”大嘴一聽連忙捂住他嘴,之后一甩,咬著牙說。

“反正老子就是不信這套!老的慫蛋連帶小的也是討人嫌的。”老馬撇他和小達一眼,直接往地上啐了口口水就轉身走到隊伍前方。

“你!王八羔子!”大嘴聽了握緊拳頭,正準備上,的時候陳小攔住了他。

“行了!那混家伙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正事要緊!趕緊走吧!誤了時辰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大嘴恨恨地放下手。

老馬在前面百無聊賴的走著,不時打個哈欠。

…………

“到了,老先生,這就是我娘。”

到了黑鴉崗后,槍老一揮手命令眾人架好棺材后,就起身向主家靈堂出發了。

去的路上,大嘴看著那漆黑的棺身,心里突然一陣沒來由的發怵。

他能感覺到棺里有一道視線死死地盯著他,他咽了口口水,心中默念臨行之前槍老要求必須死背記下的祖傳驅邪心經。

念完之后大嘴渾身冷汗直冒,但他感覺那一道視線已經消失了,他后背已經被冷汗全都浸透了。

他看了一眼其他人,發現陳小和其他趕客人也是面色慘白,槍老神色凝重一直在頻頻后望,兒子小達一直緊緊貼他身上,離那棺材很遠。

大嘴環繞一周,發現所有人都在,唯獨老馬消失了。

他急忙問小達。

“爸爸,小馬哥去解手了,你看這不是回來了嘛?”

老馬吹著口哨,晃著棍子從大嘴面前走過。

大嘴看得是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個王八羔子,這個時間點上……”

大嘴對著老馬翻了個白眼,直接背起小達走在槍老旁邊。

到了主家后,眾人磕過響頭,吃過香茶后,槍老就從衣兜里拿出幾個木片。

開始選守靈人了,今晚的頭七極為重要。

“嗯?怎么會是這混小子?”槍老看著地上的木片,算出人后他有些吃驚。

“今夜的守靈人馬致財,你來!”槍老皺著眉頭對著自己面前的趕客人們喊。

大嘴和陳小聽了吃驚地對視一眼,其他人也很驚訝地看著老馬。

“怎么會是他?”

“就是啊!怎么會是他?”

“老先生這……”主家見了也過來詢問,槍老沖他擺擺手。

老馬也驚訝自己居然是守靈人。

要說不害怕那不可能。他想了想,只能是暗里安慰自己:“沒事沒事,一會兒可就能悄摸著抽煙了,憋死我了!”

老馬走進靈堂之后槍老就關上了門,主家便帶著眾人到大廳備茶守候。

臨走前槍老留了一些八字過硬,身強力壯的人在靈堂不遠處守著。

“但愿今夜能平安無事……”槍老靠在太師椅上,嘆了口氣。

此時屋里的老馬上了香后,便四仰八叉地坐在蒲團上打量四周。

因為兩個老人一前一后走的沒隔幾天,所以靈堂上放著兩張遺像。

香案上昏暗的燭光映射著兩張遺像,整個靈堂昏暗陰森,屋頂的白幡微微晃動,靈堂的角落四周被黑暗包圍,黑乎乎的看不真切。

老馬想起了上次大嘴的事,盯著那些漆黑的角落,心里有些發怵,就起身在每個角落探了探,確定沒有東西后才松了口氣。

他一轉身就看見遺像上的折婆婆瞪著眼睛看著他的方向,昏黃的燭光照映著折婆婆的臉,顯得很扭曲陰森。

“哎呦媽的!嚇死我了!”

老馬一回頭就看見折婆婆的遺像,被折婆婆板著的臉孔,瞪著的眼珠嚇得不輕。

“老東西!活著就夠嚇人的了,死了還這么恐怖!”

老馬念叨著,又看了看遺像。

“不對啊……這眼珠子原來有瞪這么大嗎?”老馬上前仔細看了看。

“還瞪!”

老馬本就被嚇了一跳,身上又沒煙,心里煩悶。看見遺像里的折婆婆氣就不打一處來,沖遺像揮了揮拳頭,又從香案上直接拿了個蘋果和餅坐在蒲團上吃了起來。

只是老馬沒看見的是,遺像中折婆婆的眼睛隨著老馬的方向……

動了一下。

老馬吃完后打了個嗝,他隨手把果核往香案上一扔,又習慣性的摸了摸腰間。

老馬覺得癢,誰知道卻摸出來半根煙卷。

“哎呦忘了這好東西早上被我塞褲腰里了!太好了!”

老馬欣喜若狂,拿著煙卷湊到香案上,用蠟燭點燃后急忙吸了一口。

“啊!極品!”老馬閉著眼睛享受煙霧在嘴里帶來的辛辣。

“咚!”

就在這時,老馬西邊的角落里突然傳來一聲脆響。

“什么玩意?!”

老馬被嚇了一跳,煙掉在地上。

他把煙撿起來叼在嘴里,順著聲音看過去角落,依舊一片漆黑。

“咚!”

…………

大廳里,槍老一直在踱步焦煩地走來走去。

“現在什么時間?”

“已經寅時三刻了,槍老。”

槍老聽了皺眉說:“快到了……都跟我過去!”

來到靈堂后,看著從里面透出的微弱的光,槍老抓住身后一直看守的人問:“有動靜嗎?”

“沒有,一點聲音都沒有。”

“什么?叫人了嗎?”

“叫過一次,一開始沒人應,叫了兩次才有個聲音應了一聲。”

“是什么聲音?”大嘴在一旁急忙問。

“嗯……有些奇怪,感覺像個老人的聲音。”那個看守的人低著頭思考著說。

槍老聽見了踉蹌地后退一步,身后的大嘴和陳小連忙扶住他。

槍老站起身。

“出事了!你們幾個保護好主家!大嘴你趕緊去看那人來了沒有?陳小子你去叫一下馬致財的名字,看有沒有人應。”

“好!”陳小握緊手上的木棍,輕輕走到靈堂緊閉的屋門前叫了幾聲:“老馬?老馬?老馬!混小子你聽見了應一聲,別他娘嚇我們!”

屋里依然沒聲,陳小退了幾步沖槍老搖頭。

槍老直接走上前推開門,陳小迅速擋在槍老面前。槍老看見靈堂內的景象,心一涼。

眾人探頭往里看,只看見昏暗的燭光下老馬七竅流血,裸露在外的皮膚全是圓形的燙痕,脖子上還有掐痕,整個人面容扭曲。

人已經沒了,身邊還有好幾個煙頭。

槍老心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踉蹌地后退幾步,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墻頭上一躍而下。

槍老聽到聲音快速回頭,看清來人后驚喜地喊:“終于來了!”

“平安無事無客纏,寂靜無聲家門無。槍老,好狠的規矩!”

那個身穿黑色唐裝的男人笑了一下,手中的小紙人便快速燃燒。

化為了灰燼。

“這次該怎么辦?抬了大半輩子的尸這次還真要栽在這里!”槍老一臉焦急地詢問。

“不會,雖然有些棘手……還是有辦法。”

“林崽子你到底有什么辦法?”

那男人笑了一下,指著山外說:

“在京城的那東西你最熟,還須你去取,帶上我那小崽子,讓他歷練一番。我會拖延一段時間,只有一個月的機會,一個月之后是生是死,就看咱們這一輩子到底攢了多少福報能夠贖回來。”

“居然是那東西……命啊!命啊!”槍老聽了有些驚訝,他摸著胡子嘆口氣。

“山雨欲來血滿樓,階中樵夫紅骨髏。”

男人背著手看向山外烏黑的天空。

“第一道謎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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