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歡天喜地來找徒弟的師父
- 我主麒麟
- 傾國老油條
- 3011字
- 2020-01-18 12:57:08
這根本就是折騰人!
或許蘇梨根本就是下來歷劫的!
那臭老頭會動用這么堅固的靈力之墻護著皇城,估計是早就知道蘇梨一生都不會離開皇宮!
更何況,他還拜托了那個道長看護蘇梨一世!
心頭那些晦澀的迷霧通通散去,露出明冽的真相來。
那個凡人的帝王就是蘇梨這輩子的劫!
麟毓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又迅速溜回去找伏跟蘇梨商量對策去了。
就在麟毓離開不久,一片狼藉的帝宮外忽有仙鶴齊鳴,伴隨著一陣祥和的白光,所有人都被定在了原地,頭頂蓮花冠的中年道人急忙出來拜服在地。
須發皆白的道人緩緩從光暈中走出來。
“不知仙人到此,貧道有失遠迎!”
鴻鈞老祖懶得糾正自己是神,不是那些進化不全的仙人,只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如炬四處搜尋那抹杏黃的身影。
“仙人可是來看蘇姑娘?”
鴻鈞老祖目光逡巡了一圈,沒有找到那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身影,這才轉頭看向中年道人:“蘇梨可好?”
中年道人默了默。
這讓他怎么回答?
蘇姑娘很好?這都快成帝王的心尖寵了?
蘇姑娘不好?剛剛才有一個小姑娘要抓她?還口口聲聲稱蘇姑娘是個奪舍者?而且您老的靈力還護著那個姑娘?
道人張了張嘴,滿腹委屈不知從何說起。
半晌,道人才斟酌到:“不如仙人移步親自去看看?!?
鴻鈞老祖點點頭,也不等道人引路,“嗖”的一下化作一股青煙朝著蘇離的方向消失不見了。
這瞅著可不像不認路的樣子啊!
中年道人腹誹,卻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急忙跟上前去。
鴻鈞老祖站在蘇離門外,想了想,還是一抬手,袖中拂塵上前叩了叩門。
良久,有宮女開門探出頭,一臉警惕的盯著面前須發皆白的道人:“你找誰?”
不怪蘇離膽小,實在是麟毓臨走那一招太損,皇帝因她昏迷,皇宮因她受損,若不是宮里沒有太后,后宮又尚未立后,皇帝昏迷前寵愛她,留了一隊禁衛給她,只怕她就得當天病逝了!
不得不說,蘇離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小蘇在嗎?”在鴻鈞眼里,蘇梨就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朋友,所以眼神不自覺帶了幾分慈愛。
宮女上上下下打量了鴻鈞一眼,關門進去了。
“什么道人?我不認識!不見!”
“姑娘,我看那人仙風道骨,怕是什么仙人!姑娘要不你還是見見吧!”
主仆兩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很小,可是怎么能逃得過鴻鈞老祖的耳朵!
聽著完全不同于蘇梨溫婉的驕橫語氣,鴻鈞老祖皺了皺眉。
半晌,門開了,宮女上下瞟了鴻鈞老祖一眼,道:“我們姑娘有請!”
鴻鈞老祖連眼神都沒給那宮女一眼,瞬間就進了蘇離的內殿。
宮女驚叫一聲,張口就要斥責,鴻鈞老祖只一個眼神過去,空氣就好似凝固了一般,宮女定在了當場。
內殿目睹了全過程的蘇離驚得幾乎站立不住,腳下一軟跌坐在軟椅上。
鴻鈞老祖上前一步盯住蘇離,目光如炬:“你是誰?”
蘇梨的身體里是一個體型略豐滿,一雙吊梢三角眼的女人,此刻正驚懼的盯著他。
“何方妖孽!竟敢奪舍!”鴻鈞老祖眼神一利,伸手就要去抓蘇離。
天空忽然一聲晴空霹靂,紫色的雷電朝著鴻鈞老祖徑直劈下來。
“哼!”
鴻鈞老祖冷哼一聲,一手拂塵徑直對上水桶粗的紫雷,另一手姿勢不變,徑直將蘇離自身體里強行撕扯出來。
失了靈魂的身體軟軟的躺回軟椅。
鴻鈞老祖化去了天雷的攻勢,將尖叫不止的魂體徑直塞進了隨身的竹筒,然后將蘇梨的身體收入袖袋,又自袖中掏出一只黑狗丟到地上,凌空一指,喝道:“去!”
黑狗動作迅速,化為一片殘影,圍著皇宮嗅了幾圈,站在墻頭沖著鴻鈞老祖短促的叫了兩聲,然后轉身朝著某個方向飛奔而去。
就在鴻鈞老祖帶著黑狗朝著麟毓離開的方向追過去的時候,天界的敖卿卿也收到了傳信。
“鴻鈞老祖下凡了?”敖卿卿自通訊鏡前站了起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迅速調整好表情,道:“去了哪里?”
“天晟國皇宮?!辩R子里的傳訊人容顏模糊,聲音低啞。
“你繼續盯著?!卑角淝潢P掉了通訊鏡,有些心浮氣躁的在殿里走了兩圈。
當初他囚禁那只梨花精的凡人魂魄,本就是想引鴻鈞老祖出來,鴻鈞老祖當年最疼麟毓,如今送了只梨花精下界渡劫,說不準那只梨花精就同麟毓有關系呢?
他等了九萬年,結魄收魂收了九萬年,一絲一毫的魂魄都沒收到,世人都說戰神已死,魂飛魄散,他差一點就信了!
本來他都要替麟毓立魂牌了,可是突然麟毓慣常用的那把團扇忽然不見了,連他也召不回來。
這種神物可是認了主的,除了主人召喚,幾乎是不會聽其他人的話,更何況他這個未婚夫都召不回來,想到這里,敖卿卿心底又升起一絲希望來。
于是他循著團扇的蹤跡而來,畢竟那把扇子在他手里呆了九萬年,幾分聯系還是有的,然后他看見了麟毓,一個活生生全須全尾的麟毓。
一襲杏黃衣衫的姑娘懶懶的坐在一顆桃花樹下,不是自己常見的戎裝,而是杏黃的紗紋繡纓雙裙,挽了環云髻,鬢間簪著一支金鑲玉的蝴蝶步搖,手里正百無聊賴的把玩著自己追尋著的那把團扇,一襲白衣勝雪的白澤君容祈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設案焚香,凈手撫琴,偶爾抬頭看一眼桃花樹下的女子,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金童玉女,萬般登對。
敖卿卿心里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上前一步破開結界,想要伸手抓住麟毓。
然而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攔住了他。
“帝君這是何意?”
“毓兒!”他沒有理會容祈,而是朝著桃花樹下的女子輕聲喚道。
語氣溫柔,好似怕驚擾了誰的美夢。
他怕那只是一個幻覺,等他靜心去看就會消失不見。
這九萬年,他常常這樣看見她。
樹下的女子抬頭看過來,桃花眼里有一瞬間波光粼粼,然而只是一瞬間,快得幾乎像是錯覺,便收斂了神色,淡漠的起身,轉身就走。
“毓兒!”敖卿卿見麟毓轉身就走,急得伸手要去攔她,卻被容祈所阻,轉身就同容祈交起手來。
招式狠厲,毫不留情。
可是麟毓并未回頭。
眼見著麟毓就要離開自己的視線,敖卿卿一把推開容祈,轉身就朝麟毓撲過去。
寬大的袍袖迎風飛舞,敖卿卿伸向麟毓的手忽的觸到了自己袖中的一個瓷瓶。
敖卿卿沒有停頓,順手自袖中取出裝有忘川水的瓷瓶,拔開瓶塞倏地潑向轉身欲走的麟毓。
原本這是敖卿卿為自己準備的。
他久尋麟毓魂魄不得,而麟毓肉身成泥,想救也無從下手。
他等了整整九萬年光陰,等得自己都失去了信心。
所以他取了冥界忘川水,準備自己服下。
可是還不等他服下,就有了麟毓的消息。
雖然該是內服的,但大概外敷的話效果也是差不多吧?
敖卿卿這樣想著,手上揉進了法力,摻雜進忘川水里,化為一片藍盈盈的光芒飛向麟毓。
要是麟毓知道敖卿卿是拿內服的忘川水給她外用,大概是要罵人的。
當然,現在被忘川水沾了一身的麟毓已經在暴起傷人的邊緣徘徊了。
藍盈盈的光芒一沾到麟毓皮膚上,就化作點點星芒倏地鉆進皮膚不見了。
冥界是麟毓戰死后天地才分化出來的,麟毓也不認識這些一沾皮膚就無孔不入的水樣星光,但她直覺不好。
就在麟毓用力想將那些光芒逼出體外的時候,敖卿卿再次朝著麟毓飛身而來。
容祈見勢不好,仗著距離優勢伸手將麟毓護到身后。
于是來勢洶洶的敖卿卿又同容祈戰在了一起。
然而容祈每日都用自身修為去幫麟毓修復內丹,這幾萬年都處在虛弱狀態,敖卿卿心里記掛麟毓,日夜難寐,于是日以繼夜的修行,兩人的差距如今并不在一個層面。
容祈很快敗下陣來。
敖卿卿一個反手推開容祈,伸手去抓麟毓的手。
眼見著敖卿卿就要抓住麟毓了,情急之下容祈一腳就踹上了麟毓的屁股,然后纏斗中的兩人就眼睜睜見著杏黃衣衫的姑娘頭朝下往凡間墜去。
兩人不知道的是,內丹裂著口子的麟毓在經過云層的沖擊,那些原本吸收進體內的忘川水又被硬生生從內丹的口子那里沖出來些許,原本該忘卻的某些回憶,只忘卻了一半,于是某些記憶就發生了斷片跟錯位,剩下的,只有僅存的幾分熟悉感。
如果敖卿卿知道麟毓失去的記憶中自己占了一大半,剩下關于自己的記憶還都殘缺不全的話,大概會后悔自己一時沖動朝麟毓潑忘川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