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張鷺琛只身一人手握夙緣前往后山,找了個空地緩緩盤腿坐下,閉上雙眸心中暗想:“阿爹明知此去洛陽九死一生為何還要只身前往,莫非只因忠義二字,現今獨留我母子三人,青州城也丟了,孤何時才能手刃昏君李世元為父報仇!”隨即將夙緣放置一旁,摘下岸麟,倆行熱淚從眼眶中流出!
此時從張鷺琛身后的樹梢傳來那白胡子老夫的聲音:“荊朝在這一個月中地位已受動蕩,若非有沈麋小兒助陣,恐怕淮安莫家、軒陽尤家、千川黎家、勉州顧家和咸陽凌家早已翻天,而如今這五大仙門世家已自立門戶,與依舊一家獨大的荊朝帝君李世元對立傲視,而因有沈家的緣故,這五大家也不敢輕舉妄動,而李世元近日多處起兵造反,也暫時顧不上這五家!”
張鷺琛戴上岸麟嘆了一口氣道:“所以說當今天下為五大仙門世家與荊朝一國對立,我報仇之日指日可待對嗎?”“依老夫看并沒有這般簡單,聽聞那荊朝帝君李世元近日似要派沈麋沈德州去攻取黎家黎年黎亭川鎮守的千川,如其他四大世家不給予幫助的話,黎家或將遭受滅頂之災!”
(荊朝荊國帝君李世元定都洛陽,率各家修士五萬余,擁兵百萬以青州以南,北市以北盤踞整個中原)
(淮安莫家莫軒莫鳴城和其子莫念莫寧凡占據淮安周邊,率莫家修士三千,士兵五萬與荊朝對立!)
(軒陽尤家尤安尤其令和其子尤靖尤子尋占據軒陽周邊,率尤家修士三千,士兵三萬與荊朝對立!)
(千川黎家黎年黎亭川占據千川周邊,率黎家修士五千,士兵五萬與荊朝對立!)
(勉州顧家顧柒顧不得和其弟顧朝顧弦虞占據勉州周邊,率顧家修士三千,士兵三萬與荊朝對立!)
(咸陽凌家凌兮凌子孤占據咸陽周邊,率咸陽修士五千,士兵七萬與荊朝對立!)
(因修士戰力爆表所以荊朝歷代為防反叛,各個城府的仙門大家也只能訓練修士不得超過五千人,修士又極其難修所以五大世家每家也最多僅有五千修士!)
張鷺琛抿了抿嘴角,緩緩站起身轉身仰頭看向白胡子老頭說道:“師傅,您已教我一月左右,我已可熟練運用夙緣槍法前四式,我想如若沈麋進兵千川,徒兒想在那時前往洛陽暗殺李世元那廝,”“現今昏君當道,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沈麋雖進兵千川,但他身邊有文武百官和貼身的沈家術士,殺他談何容易!”白胡子老頭捋了捋自己的長白胡子說道!張鷺琛緊握拳頭,轉身狠狠的直直的打在了一旁的樹樁上,“那我如今又能做何?”“你只需繼續潛心修煉,畢竟你現在連御槍都未學會!”白胡子老頭說罷笑了笑,又看了看那一臉茫然的張鷺琛接著說道:“也罷,因你青州張家分支龐大,荊朝世代不許你張家接觸修習真氣道法,所以你不知也情有所原,這御物修為頗高的修士都會御劍,可日行百里,而你無劍便需修習這個御槍,御槍可非比御劍,御槍要比御劍難上十倍!”
“老頭,那這御槍我需修習幾日可習會?”張鷺琛雙手叉腰,皮笑肉不笑的頑皮道,白胡子老頭干咳了倆聲,從樹干上一躍而下躍到張鷺琛身前,拍了拍張鷺琛的肩膀道:“你這臭小子,正經不了多長時間,至于你什么時候學會,為師我只告于你倆字——隨心!”
張鷺琛沖白胡子老頭吐了吐舌頭撇撇嘴角微微一笑道:“那就隨心唄!”白胡子老頭搖搖頭又伸出手拍了拍張鷺琛的小腦瓜道:“不過,臭小子,聽說近日青州城中出現了行尸和鬼魂索命,而現青州守將羅森羅里泓則掙一只眼閉一只眼并為派羅家修士鎮壓,現城中百姓已命喪數十人有余,所以你最好快些習會這御槍前往青州城一探究竟!”張鷺琛聽罷緊鎖眉頭,行了個禮說道:“那還請師傅先行回到住所,我擔心那行尸會傷及我母親及其小妹!”白胡子老頭哈哈大笑道:“這你不必擔心,院子周圍我設有靈陣,一般行尸鬼魂無法進入,不過我這肚子得填些吃食了,那你先在這練習御槍,老夫我可要回去嘍!”話音剛落那白胡子老頭便眨眼間消失在了張鷺琛的面前!
白胡子老頭走后,張鷺琛握著夙緣雙腿盤坐到不遠處的樹根上,心里想著那白胡子老頭說的二字——隨心,張鷺琛心中知曉隨心二字有多難,這御槍之術又談何容易!
張鷺琛靜坐了半個時辰左右,才緩緩站起身,將夙緣擲于空中,縱身一躍接過夙緣,用力一揮,一道紅黑色氣波砍斷不遠處的十余棵樹,一槍挑起一根樹干在空中比劃著什么!隨即夙緣槍不知為何周圍浮起紅黑色顆粒,然后夙緣便在空中亂舞,張鷺琛眉頭緊鎖,不知為何夙緣槍竟直直刺向張鷺琛!
“嗖咔”
因張鷺琛沒來得急閃躲,夙緣竟然貫穿了張鷺琛的身體,從張鷺琛的后胸飛了出來,張鷺琛直直的從空中落了下來,口吐鮮血,胸前胸后更是鮮血直流不止,張鷺琛此時嘴角微微上揚,竟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岸麟突然掉落,此時血色眸子的麒麟眼愈發變紅,左臉也出現了一條一條的紅黑色斑條!
“呼呼呼”
張鷺琛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胸口被夙緣擊穿的洞竟然緩緩愈合,不一會兒便已完好無損,只是血跡燃紅了一襲白衣!
此時,白胡子老頭正靠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飲著酒,突然不小心嗆到,干咳了倆聲,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指擺弄了幾下嘆了一口氣望向后山張鷺琛所在地!
“隨心,罷了!罷了!”
夙緣再次刺向張鷺琛,張鷺琛便邊躲夙緣的攻擊便連連向后退!
“嗖啪”
突然張鷺琛左手握拳一拳沖夙緣的槍尖打去,夙緣被一拳打落在地,槍身周圍紅黑色的顆粒也漸漸消失,慢慢恢復平靜,張鷺琛突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左臉上的紅黑色斑條也漸漸消失,在張鷺琛神志不清時模糊中看到白胡子老頭站在自己身前便暈了過去!
三天后,張鷺琛干咳了倆聲,側身吐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眸,白胡子老頭正坐在一個小木凳上在不遠處一口一口的飲著壺中的酒,看張鷺琛醒了過來才站起身走到張鷺琛的身前,把酒壺揣回懷里,又從懷中取出岸麟遞向張鷺琛!
張鷺琛接過岸麟,戴到臉上又干咳了倆聲緩緩開口聲音有些虛弱:“咳咳……老頭我這是怎么了,”白胡子老頭伸出手剛觸碰到張鷺琛的胸口,張鷺琛便立馬也伸出手將白胡子老頭的手打開,竟扯著嗓子喊到:“老頭,你干嘛?”
白胡子老頭搖搖頭咂咂嘴道:“看來你是真的沒映像了,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你御槍觸其到夙緣槍法第九式由于你只修煉到第四式,駕馭不了,所以,夙緣反噬向你攻擊,將你貫穿,提前觸發了麒麟眼暴走,這才誤打誤撞救你一命!”聽罷,張鷺琛連忙扯開自己的上衣,放向胸前一如既往的白皙,沒有任何傷口的痕跡,甚至連血跡都沒有!
張鷺琛皺了皺眉,吞了吞口水說道:“那,這是為何,”“麒麟眼!”白胡子老頭捋了捋胡子,沒有了往常和藹的笑容,更多的是嚴肅,“你以為這麒麟眼是平常之物嗎?我說過它豈會心甘情愿在你左眼眶中安逸一生,它定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但必要時或許可救你于水火,”張鷺琛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岸麟,慢慢挪動雙腿,下了床,由于身體過于虛弱,差點沒站穩腳跟摔倒,沖白胡子老頭傻傻的笑了笑,白胡子老頭竟然愣了一愣,他早就發覺這孩子的笑好似暖陽給予人發自內心的溫暖!
“無事,不管今后我會經歷什么,都是命中注定,但!”張鷺琛嘴角微微上揚,仰起頭,嘆了一口氣又道:“我不信命!我不要命隨天定,我要命隨我心,不甘輕易赴死!”白胡子老頭愣了愣出了身,許久才緩過神來,才發覺張鷺琛已經不在自己的視野之中了!
白胡子老頭在這近一月之內雖然待張鷺琛頗許嚴厲,但他心中甚是喜歡張鷺琛,他的這個小徒弟,甚至比他之前的倆個徒弟還要喜歡!
白胡子老頭眼中的張鷺琛天真無邪,聰明可愛,笑起來更似天上的星辰明月,不信命,就算面臨父亡也未一蹶不振,依舊堅信正義之道!行正義之事!麒麟夙緣天選之人——張黥張鷺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