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深淵行者被消滅,深淵結界也消失不見。
黑霧散去,在外的眾人看到恐怖的深淵行者已經消失不見,南星琳扶著嘴角和胸口都是血的天波與盤腿坐在地上的梅麗莎對峙。
“天波,你沒事吧!”見到天波受傷,方其顧不得危險,幾步跑上前,從南星琳手中扶過天波。
“死不了,”天波擦了擦嘴角的血:“剛捏碎了一塊魔法石回復魔法,這招真不能隨便用,差點要了我的命,快給我找點藥。”天波知道方其的戒指中有不少可以救命的好藥。
方其也沒有任何猶豫,從戒指中拿出一個寒玉做成的瓶子,寒玉本身自帶涼性,可以最大程度保持藥效。
天波認識這個瓶子,里面裝的是一枚天香續命丹,任何傷勢,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能保人三天不死。在這三天中,傷勢也不會繼續惡化,有了三天的緩沖,就算是致命傷,也能找到治療辦法。這枚丹藥是方其父親為了給方其保命,特意高價拍賣得來的。看到方其能拿出這么珍貴的要,天波心頭一暖:“用不著這個,給我顆回魔丹跟補血丸就行。”
方其急忙拿出天波需要的兩種丹藥,天波要兩顆,方其塞給他兩瓶,防止他不夠吃。
方其很好奇剛才發生了什么,天波吃下兩顆丹藥,坐在原地調息。梅麗莎剛才拿出一個瓶子喝了一口里面的液體,看樣子也是補充魔力的藥劑。知道剛才發生什么的只剩南星琳一人,但方其可沒有膽子向南星琳打聽情況。
方其看著一直站在天波身邊的南星琳,難得她居然沒有趁梅麗莎恢復魔力的時候趁人之危。在方其眼里,嗜血、兇殘、蠻不講理等詞語,就是專門用來形容南星琳的。
剛才深淵行者召喚出的深淵結界,沖天的黑暗力量自然驚動了帝國魔法學校。
天波剛坐下調息,一隊身穿皮甲的輕騎兵就趕了過來。
“剛才這里發生了什么?”騎兵隊長坐在馬背上問到。騎兵隊長并不是魔法師,不懂分辨魔法,更別提通過現場殘留的元素判斷這里有人使用過大規模黑暗魔法,只是他手中的警戒羅盤發出警報,他才帶隊趕來查看。
他知道今天是入學考試的日子,每年都有學生在入學考試前,在圍欄外因為各種原因發生打架斗毆事件,這種事他早已見怪不怪。通常自己過來吼幾句,以取消入學考試資格威脅,就能讓這些學生老實。
但今天,面對騎兵隊長的問題,現場沒有人回答他。
南星家族在帝國的實力根深蒂固,剛才南星琳一言不合就召喚出各種可怕的怪物也早已深入人心,魔法師沒有傻子,現場的考生知道主動回答也不會得到好處,反倒有可能得罪南星琳。當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這些看熱鬧的一致保持沉默。
騎兵隊長見到沒人搭理自己,感覺很沒有面子,環看四周,天波跟梅麗莎兩個坐在地上回復魔法的人嫌疑最大,騎兵隊長指著方其問:“你說,剛才發生了什么!”
方其白了騎兵隊長一眼,沒有理他。這種級別的官員,如果放在帝都,見到自己打人也會假裝沒看到,甚至有時候還會幫方其教訓別人,來換取方其的賞錢。
“你說。”騎兵隊長又將馬鞭指向南星琳。
南星琳根本沒有理會騎兵隊長,甚至有可能沒有看到騎兵隊長用馬鞭指自己。
事后,騎兵隊長也很慶幸自己的幸運。
深淵行者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不止驚動了巡邏的士兵,學院內也組織了一隊魔法師,施展御空術飛來。
“誰使用的高級黑暗魔法?”領隊的魔法師從空氣中殘留的元素做出了一些判斷。
“是我。”對于帝國魔法學校的正規魔法師,南星琳也不得不收斂脾氣。
領隊的魔法師看了看南星琳,一臉為難的表情。騎兵隊長不認識南星琳,可作為魔法師,很容易從南星琳身上的魔法裝備上判斷出南星琳的出身。
“不管什么事都派我這個老家伙來,以后再也不能上當了!”就在領隊魔法師糾結南星琳身份的時候,遠遠聽到一個聲音罵罵咧咧的從身后傳來。
領隊魔法師如獲大赦。曾經他很怕聽到貝魯特的嘮叨,但現在貝魯特的聲音好比天籟之音。
“貝魯特大師。”領隊魔法師恭敬的給貝魯特讓出一條路。
“是哪個不開眼的小家伙在這里鬧事?”貝魯特四處聞了聞:“怎么還有深淵的味道,是有深淵行者來過嗎?”貝魯特能被尊稱為大師,對魔法的感知力早已出神入化,通過殘留的魔法元素,他甚至知道是深淵行者在這里釋放出深淵結界。
貝魯特穿過人群,沒注意梅麗莎,只看到胸口染血在打坐休息的天波和天波身邊的南星琳,嘴里嘀咕道:“怎么又是南星家的小姑娘。”
貝魯特走到天波身邊,一只手按在天波腦袋上,一股精純的魔力順著天波的腦袋流向全身。
有了貝魯特的魔力疏通,天波感覺剛才吸收魔法石能量帶來的傷害減輕了不少。
“多謝大師。”天波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又活過來。
“你這小家伙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吸收魔法石這么危險的事情連我都不敢輕易做,要不是你身體素質好,一塊低階魔法石就能要了你的命。”貝魯特又看向南星琳:“南星家的小姑娘,我跟你父親南星烈也算老相識,你跟天波以后也是同學,就當給我一個面子,別欺負天波這小家伙了。”
論魔法水平及在魔法界的地位,貝魯特都超過南星烈,但在諾亞帝國,南星烈是公爵,貝魯特只是一個拒絕了帝國爵位的平民,向來與人為善的貝魯特對南星烈一直保持尊重。
“大師,我沒有,”南星琳說:“是圣保羅的人先惹事的。”
“那群神棍在哪里?”貝魯特口無遮攔的四處觀看,這才發現打坐的梅麗莎。從梅麗莎身上的確感覺到圣光魔法的魔力。
梅麗莎只是消耗了太多魔力,聽到貝魯特對自己的稱呼,臉色很難看,站起身,鞠一躬:“圣保羅教虔誠的仆人梅麗莎見過貝魯特大師,我的教父西滿二世讓我帶他向您問好。”
考生中有了解圣保羅教的,聽到西滿二世的名字,都露出吃驚的表情。
“西滿二世,”貝魯特看向西方,捋著胡子說:“自從他當上教皇,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他一到冬天就腿疼的毛病現在怎么樣了?”
西滿二世,圣保羅教的教皇陛下,也是圣保羅國的實際控制者。
“在圣光的沐浴下,教父大人的病痛已經痊愈了。”梅麗莎說:“教父大人給我講過年輕時與您一起冒險的故事,他非常歡迎您到圣保羅教做客。”
“做客就免了,”貝魯特毫不避諱的說:“他不僅想讓我做客,更想讓我加入你們,都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當面拒絕他大家面子上都過不去,還不如不見的好。”
貝魯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回去給他說,等他葬禮的時候,我一定參加。”
如果換做別人敢說出這么大不敬的話,梅麗莎就算明知不敵,也會拼死捍衛教皇的榮譽。但貝魯特的身份特殊,與西滿二世在冒險中結成的友誼不會因為一兩句玩笑而產生裂痕。梅麗莎只能裝作沒聽到。
“南星家的小姑娘,你來說說剛才的情況吧。”貝魯特想起了正經事。
南星琳的敘述中,是梅麗莎先挑起爭斗,自己召喚出深淵行者,但深淵行者失去控制,最后憑借天波,才消滅了深淵行者。
梅麗莎懶得爭辯,貝魯特也知道圣保羅教與黑暗魔法師勢不兩立的關系,這絕不是自己一兩句話可以調和的矛盾。不過深淵行者失控倒是引起了貝魯特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