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九尾幽幽轉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沙發上，瑪莉正拿著紙巾，給她擦拭臉上的淚痕。

“親愛的，你醒啦，這個夢怎么樣呢？”瑪莉放下紙巾，對九尾笑笑。

“我還是沒有辦到……對不起……奶奶……我白白占用您的時間了……”九尾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果然還是個廢物，深深的無力感籠罩她的全身。

“親愛的，沒關系，你已經足夠努力了，你的努力，為你換來了結果。”瑪莉的聲音聽起來滄桑了好多，拿過一面鏡子，遞給九尾，臉變得胖了，感覺稚嫩了好多，手也變小了，東摸摸，西摸摸，曾經引以為傲的胸也沒了，腿短了好多啊，自己這是……返老還童了嗎？實力也降到了五階……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

“奶奶，是你做的嗎？”九尾撲到瑪莉的懷里，頭在她懷里蹭蹭，變小了，撒嬌也就很自然了，不用顧忌那么多了。九尾其實很粘人。

“是啊，現在重新回到小時候，有什么想做的嗎？”瑪莉摸摸九尾的頭。

九尾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身體是回來了，但是實力變弱了，環境依舊，什么都做不了。”

“孩子，不去外面看看，怎么知道一切依舊呢？”瑪莉指指通向外界的門：“去看看吧。”

九尾走到門口，外面，綠草如茵，鏡湖依舊嵌在地上，兩棟房子，一青一白。

一個藍衣身影正在那里擺弄一個鐵架子，那是燒烤架。另一個青衣身影提著一籃花從遠處走來。

藍衣身影沖九尾招招手：“小玉！還想不想吃烤肉了！快來幫忙！”

“這是……”九尾猛地回頭：“奶奶，您不是說時間的規律是不能逆轉的嗎？”

“做好充足的準備后。”瑪莉手中出現一片干枯的葉子：“就做什么都可以了。”只見那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豐潤起來。

“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切的。”

“不，孩子，你得忘掉。”瑪莉的手輕輕一推，九尾被推出門外：“你得忘掉霧軒，然后，這輩子都不要再來到這里。”

門，關上了。一個女孩從一扇門后走出來，她的身后，有九條尾巴：“奶奶，她走了嗎？”

“走了，小羽真是個負責任的媽媽啊。”瑪莉站起身來，身子有些顫抖，走到咖啡桌前，給自己倒了杯咖啡。

“我一點都不負責任……把他們扔在那么危險的地方，他們還那么小……”小羽看著窗外，九尾已經撲到哥哥的懷里哭了起來：“小飛對我還有些印象，小玉的話，完全不記得我了吧……”

“可是我看到的是一個時時刻刻都在想念媽媽的小女孩呢。她之所以經常望著月亮發呆，是因為你和她說，你要去月亮上吧。”瑪莉喝下一大口咖啡，嗯，美妙的苦澀。

“記得的話，再好不過了。”小羽坐在沙發上：“現在我這個樣子，想見他們一面，完全做不到啊。見到了，他們也不會相信我是媽媽吧。”

“還不是因為貪吃？”瑪莉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有一對年輕夫婦和一個小男孩，那是在花海中的合影：“一次性吸收那么多月華，身體差點就徹底虛化了，要不是有霧軒，你呀，早就只剩靈魂了。知足一點吧。”瑪莉輕輕點了一下小羽的額頭：“小孩的樣子也不錯，對吧？”

“那是，可以隨便搗亂撒嬌哭鬧，反正是小孩子。”

“你們母女倆還真是……”瑪莉脫下外套，掛到衣架上，把圍裙圍好袖套戴好：“今天，看起來很適合做曲奇餅干這種甜美的食物呢。”

“原料不夠吧。”小羽從沙發上坐起來，該換衣服了，換成工作裝。

“沒關系，有多少做多少，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壞了興致。”瑪莉走到那扇門前：“不知道下一位客人，什么時候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