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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歸元殿主殿此時張燈結彩,美艷侍女操縱著靈器往來傳遞果品,賓客滿堂,道喜之聲不絕于耳。

大長老藍若木為首的不羈仙門長老一行,已在大殿等候多時。

數個時辰過去,大殿里緩緩出現一個人影。

此人身形佝僂,不羈法衣寬綽不合體,等看見面貌,才知是個尖嘴猴腮的老頭兒。

“恭迎老祖出關!成功踏入青元海地神境!”大長老藍若木對祖師忠心耿耿,喊得分外響亮。

二長老藍若山看了一眼身后女子,只見那女子形神輕佻,和一個玉面油頭的小公子站在一起。

其余三長老藍若璃掌執金算盤,托起絡腮胡,笑得人畜無害,似乎不羈老祖的出關對他而言,可有可無。

四長老藍若鑌渾身筋肉虬結,它屬于太虛境第二人,執掌不羈仙門煉器大事,弟子武備輜重,都由他來籌備。

五長老藍若虛身后一列裁縫,手中捧著天蠶真絲冠冕,秘寶鈿金長褂,以及登云追仙靴,都是為老祖出關一一量度。

尖嘴老兒身影剛剛定住,便伸了個大懶腰,拍拍嘴道:“哎呀,各位不必再搞此類虛禮,有這時間,不如多顧及弟子修煉嘛。”

二長老藍若山狠狠地掐著手心,半晌抱拳道:“老祖閉關五十載,我不羈仙門又多出十余脈,金丹弟子整數已達兩千。”

“那本家呢?”尖嘴老兒當著眾人面,側臥于寶榻上,半闔著眼睛。他未等藍若山說話,又哼哼道:“若冰呢?”

“六師妹寶峰距離此地甚遠,還需要一些時間。”藍若木笑著進言。

話音剛落,門外便有通傳稟報:“六長老到!”藍若木朝老祖笑笑,拱手指向殿門。

藍若冰未等喜鵲停下來,便拽著藍健一路飛闖,進入主殿即行了個跪拜禮:“恭迎老祖出關,弟子來遲了,請老祖責罰。”

不羈老祖沒有說話,而是望向她旁邊的藍健,看此子眉心坦然,骨風奇俊,甚是喜歡,便招手讓他上來,像是要給東西。

眾位長老全部屏息凝神,只見那不羈老祖居然掏出了一個紙船,就是小孩童折疊的紙船,可這紙船,又不是小孩的紙船。

它是當年不羈仙門不惜血本,集化外隕鐵,錘煉千載才堪煉成的寶船,只為靈修者渡過真焰滔天的青元海使用。

到達海之彼岸者,即為半神境強者。

二長老藍若山垂首向前,大聲言道:“老祖此舉恐怕不妥!”

不羈老祖瞥向他:“我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我不在的這些年,你藍若山何時將我侄女當成回事?否則她怎還未過金丹?”

藍若冰黛眉抖動,她憤然看向藍若山,誰料后者竟然不怕不羈老祖:“老祖此言差矣,若冰師妹所得與一般長老有何不同?”

他走動到藍若冰與老祖之間,揚起衣袖請眾人評理:“我藍若山對人接物向來一視同仁,若冰那道侶是個短命病秧子鬼,若不是若冰師妹都拿這些年的靈寶為他延命,這小雜……健兒還沒機會出世哩。”

三長老藍若璃敲打了一陣算盤,說道:“老祖,門派每月云芝雪寶,鳳血天珠都乃不璃采辦,這數量是絕對沒錯的。”

不羈老祖只是拍打了藍健的手,讓他回到殿上。

他看這少年即是受人言辱,也只是將憤懣藏于眼底,未有發散,的確非同凡響。

但是,門派老祖畢竟不能一手遮天,尤其是他最近千載連連破境,仙門為此大費周章,若不是有二長老這些人,仙門早就垮了。

尤其今日除卻不羈仙門,天元大陸各大仙門殿座,洞府幽地無不派人前來道喜,眾目睽睽下,怎能將“青元渡劫船”隨手送人?

老祖哈哈大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想得我的寶船,當然要拿出真本事來嘍,你們誰有真本事,露兩手讓我看看。”

藍若山聞言提起眼瞼,笑道:“不知老祖說的真本事,是什么真本事?若是比修煉,我們這一輩的就不必了。”

藍若山說出此言,除大長老藍若木和藍若冰外,其余長老紛紛笑了起來。

大意是指老祖糊涂,居然都忘了他最不喜歡的二長老,是長老之中境界最高的。

不羈老祖撇撇嘴,像個小孩子似的說:“那就年輕一輩比嘛,你們都有孩子的,我這歸元殿也夠寬闊,大家點到為止。”

五長老藍若虛司職不羈仙門的服裝服飾,最重禮數,這些前來恭賀老祖出關的仙門中人,都是他發的帖子。

他此時望見別家門派來人,都帶著一副看笑話的表情,于是斗膽向老祖進言:“老祖,今日這場合動刀兵利器恐怕不適,可否比點別的本事?再者說,若虛犬子還在助魏國皇帝平定叛亂,無法趕來獻丑。”

藍若虛言語間已將他兒子抬高了一個臺階,其余長老亦按捺不住,藍若鑌之女藍琪已是魏國太子妃,藍若璃之子藍耿是魏國一品司庫。不羈老祖聽了片刻,問道:“怎么都跟這個魏國有關系?它是個何等存在?難道不是凡間皇朝?有何資格請得動仙門子弟?”

藍若山訕笑一下,揚聲道:“老祖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只為青元渡劫船我不羈仙門耗費多少?恐怕要不是這些年接了些俗世事務咱們仙門連日常開銷都無法維持了。您不知除本家外,不羈仙門共有七七四十九支脈,各個像嗷嗷待哺的小嬰孩……”

老祖打了個哈欠,打斷道:“那你怎么不叫你家蕊兒,嫁給魏國皇帝當個貴妃?那她還不成了藍琪的媽了?”

此言一出,歸元殿各家仙門來人,不免笑出聲來。

藍若山臉色一陰,轉身大吼:“誰敢哄笑,我定殺他個魂飛魄散!”

藍若冰待他話畢,言道:“老祖,此魏國并非等閑,他雖是凡人皇朝,但尊仙重道十分可貴,皇帝亦是開了靈光之人,算是半個仙門中人,朝中文武、地方官員靈修者不在少數。老祖可以將這國當成一個仙國來看,藍琪嫁與太子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原來如此。”老祖望著她,她還是這般善良。

想那時青龍閣掌門陳玄和不羈老祖曾是同門師兄弟,情同手足。

后來為戰天魔族,青龍閣滿門盡隕,陳玄消亡前將唯一兒子陳彥托付給不羈老祖。

老祖看他長大,怎奈何陳彥竟無法開光?用盡靈藥亦無法開辟靈域,少年時為他擇親都成問題。

好在,這個侄女藍若冰看得上他為人風雅,便走到了一起,因此拖累了她一生,她就是,太善良了。

藍若山略感詫異,這藍若冰竟有替他解圍的意思,剛要開口道謝,豈料若冰推手道:“二師兄,我只是闡述事實。”

藍若山暗自咬緊牙峰:“給臉不要臉的賤人。”又復笑臉相迎道:“既然三位師弟孩兒都無法回來,大師兄之子藍宇又執掌武勛殿內門,斗技比拼恐怕難以實現。不如,就比進身好了。”

老祖冷笑:“進身?好一口凡間市儈話。”

藍若山渾然不理,接著說:“仙門之中,靈術武技為個人爭得榮光,而仙門子弟求進身,為仙門開枝散葉,廣結香火供奉,難道不是為了讓支脈更好地延續下去?老祖你我雖早已辟谷,不必吃喝,可那些支脈中的凡夫俗子,推車種田的,不吃不喝能行嗎?”

藍若璃審視奪度,點頭道:“即便不用吃喝,丹藥器皿總要花費不少,無非我們仙門中人不屑銅臭,以物易物罷了。”

“行,就比比進身,誰的進身好了,就給誰吧。”不羈老祖凝視著少年藍健,后者依然用清澈的眼眸望著祖父般的他。

但是,身為老祖又有許多無可奈何之處,寶船雖然給不了健兒,日后多多照顧一些,把對若冰的虧欠都還給他,也算幫了陳彥。

老祖說了,藍若山便寬展袖幅,朗聲說道:“比進身,那就來比比進身好了。”

大長老藍若木坦然道:“吾兒藍宇元嬰三重境,年方十五,也算少年有成,代理執掌武勛殿內門,日后成就眾人可細想。”

藍若山不語。

三長老藍若璃敲打算盤道:“我那兒子藍耿在魏國做司庫,年方十三,元嬰二重境,他魏國偌大生意往來,都須經他手,可想而知這進身是誰的最好。”

藍若山笑而不語。

四長老藍若璃提起女兒哈哈大笑:“我那閨女教會了魏國太子戰三尸的法子,如今我那太子女婿也成了仙門中人,魏國皇帝龍顏大悅,說是再過兩年他便拜入我不羈仙門做一真傳弟子,而將皇位傳給太子女婿。”

藍若山冷笑,不說話。

五長老藍若虛拱手:“老祖,吾兒藍鋒是為魏國護國大元帥,今年剛滿十二歲,卻已是元嬰六重。他魏國無論皇帝換了誰,司庫換了誰,都比不上兵權在握的藍鋒啊。”

藍若山氣息一凜,寒光在眸中閃現,緩緩道:“你兒子進身,還算不錯。”

老祖等他們幾個表完進身,又看向藍若冰,“吾兒藍健,今年十二歲,筑基五重,還未修習靈術,但只要給他資源……”藍若冰將心一橫,突然當著老祖的面祈求仙門支援,藍健眉頭緊皺,顫巍巍地跪在母親身邊,叩首。

藍若山冷冷道:“十二歲還只是筑基五重,有什么資格談進身,又有什么資格向仙門索要資源?還望老祖明鑒,我不羈仙門即便家大業大也不能任由無能者揮霍。”

藍健雙手扒摳地板,溜光水滑的鏡面上,映出他隱隱抽搐的五官。

門外通傳突然召令全殿:“報!北方雍籍仙山少宗主方慧慧,率眾恭迎老祖出關!”

通傳話音剛落,殿外即靈光四溢,寶氣沖天。一位位器宇軒昂的仙門弟子,英姿颯爽地托著獻寶盤行入歸元殿。

那獻寶盤上的東西大家看得透徹,歸元殿內倒吸涼氣聲,頓時此起彼伏,原來盤中之物凈是提升半神強者修為的龍元丹。

龍元丹一顆大若手掌,可為剛剛渡過青元海劫難的半神者,穩固修為,打開通天之眼,若得此物,那就真是肩膀上長毛了。

藍若璃吃驚地指著獻寶盤:“那,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龍元丹,好,好多顆,我從未見過,我……”說著居然口不擇言,沉默了。

待兩列獻寶儀仗入殿完畢,一名青色羅裙的少女,背著手跳跳躍躍進了歸元殿,此女唇紅齒白,膚如凝脂,瓊鼻小巧而英挺。

她巡視著歸元殿里的一切人一切物,都好像是初見到一樣好奇,若她不是能坐擁龍元丹的主,誰都會把她當成鄉巴佬。

方慧慧找來找去,終于把目光投向了前排跪著的藍健身上。

她興沖沖地跑上去,拽著他衣領頗為蠻橫地拉起來:“可讓本姑娘好找,我一個女兒家家的,還讓我腆著臉來下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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