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轉身閃入合歡鈴中。

“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們會在這里？！”蠶寶忽然說話了。

“別吵！你安安靜靜自行同步！”陳啟明用意念說。

“你做了什么？！……為什么‘跨緯度技能增補芯片’處于‘諧振頻率’？！”蠶寶大喊大叫，“……什么？！……你讓判官筆在你的‘中微子盾’中穿過了‘天羅地網’三維矩陣？！……還讓那人用它點擊了‘量子態重塑與基因譜編輯審核倫理委員會’審核過的人員名單？？！！”

“什么什么什么？！”

“‘量子態重塑與基因譜編輯審核倫理委員會’審核過的人員名單！就是那個……這個時空叫……天定輪回榜……？！”

“我——”陳啟明想抽蠶寶，但抽它等于抽自己，“誰讓你關鍵時刻掉線？！……這會導致什么后果？！……能不能挽救……頻率能調回來嗎？！”

“諧振能量的放大將導致你的技能處于混沌狀態——不光技能，你的思維所引起的解構重建將使你的故事模式進入‘蝴蝶效應’狀態。”蠶寶說。

“‘蝴蝶效應’狀態？！”

“南美洲的蝴蝶扇動翅膀，引起北美洲的龍卷風……”

“拓撲連鎖反應。我知道！……我是問你為什么這么緊張？！”

“你的故事模式已經不可控……混沌狀態中，微小的偏差是無法避免的……這是未來不可預測性或不準確性的拓撲學基礎。換句話說，你接下來會進入類似夢境般的‘故事模式’……人物設定只符合他自己的獨立環境……系統邏輯體系將全面崩潰……”

“系統邏輯體系全面崩潰？！……等等……那之前呢？武德星君和天兵是怎么回事？！以他們的修為過不了‘生死大劫’……”

“那就是你頭發短見識也短了……你知道他們守衛的是哪？西天門！天界與佛界的交界！佛界靈山的法力，就是輻射也能輻射到到那里！”

“渡劫……靠佛光輻射？”

哪吒說：“我查閱一下，且看有無醫治常大哥身上傷勢的法門……”

任桓之、慕容問：“什么？！”

哪吒捂住嘴，又松開：“剛才那話不是我說的……我的意思是，雖然從我嘴里出來……但不受我控制……”

“還有這種操作？！”孫悟空顯然不信，“我還是變回至尊寶吧。”

這時司中隱隱傳來一陣歌聲。

“……我愛你不后悔，也尊重故事結尾。分手應該體面，誰都不要說抱歉；何來虧欠，我敢給就敢心碎，鏡頭前面，是從前的我們，在喝彩、流著淚聲嘶力竭……離開也很體面，才沒辜負這些年。愛得熱烈，認真付出的畫面，別讓執念，毀掉了昨天。我愛過你，利落干脆……”

陳啟明驚訝到下巴都快脫臼了。

“我跟你說過……”蠶寶說。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誰？！”眾人問。

“沒誰，是我用腹語在跟大家說話。”任桓之忽然說。

慕容悠悠說道：“草衣家住斷橋東，好句清如湖上風。近日西泠夸柳隱，桃花得氣美人中！”

哪吒喊：“你倆又咋了？！”

任桓之忽然拉住慕容的手，朗聲說：“今番良唔，豪興不淺，他日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言歡。咱們就此別過。”兩人從司門離開。

陳啟明大喊：“我知道！這句我知道，……這是《神雕俠侶》楊過的臺詞！”

“楊過是誰？”哪吒問，“走就走，背什么詩……把筆留下！”

“爸比？”陳啟明說。

哪吒追到門口，大叫：“咦？！”

“怎么了？”至尊寶、陳啟明緊跟著來到門口。

外面根本不是他們來時的路。

大片大片的野花如織似錦，色彩斑斕的蝴蝶上下翻飛。

“這……”哪吒說，“是……地獄司？！”

“自從離開斧頭幫，”至尊寶說，“我就沒見過這么美麗的地方……等等，紫霞呢？！慕容復活了就出現在這里，紫霞去了哪里？！”

“誰？！誰喊我？！”一個白衣少年問。

“你哪位……”至尊寶問。

“在下慕容復！初到百花谷便聽見閣下喊叫。”

“慕容……啊，復……”至尊寶瞪大雙眼，“……活了就出現在這里……這句話，我kao！我現在才發現這層意思！”

“來呀！”慕容復說，“來打我呀！”

“……這……”陳啟明哭笑不得，這個‘蝴蝶效應’狀態，真是ri了狗了。

“打你就打你！”至尊寶一掌打出，被慕容復反彈了回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我qu——去去就來——

地獄司在翻滾。

蝴蝶翅膀。蒲扇。

爐膛。

鐘表的滴答聲。

“當！”的一聲輕響，一切靜止。

陳啟明又回到了無盡的黑暗中。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同時覺得頭里微微脹痛。

“剛才的一切？是真實發生，還是只是潛意識中的幻象？”

“‘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