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9章

  • 山河錦繡馮錦傳
  • 璟玥
  • 2845字
  • 2020-03-24 11:51:24

大婚過后,一切事宜安頓妥當,世子府里一個正妃一個夫人,相安無事。只是拓跋浚的書房不許賀樓允安隨意進出,馮錦卻每日照舊陪著讀書下棋,日子久了,整個世子府的下人都知道,任正妃多風光,到底還是不如錦夫人受寵。

馮錦起初還十分擔心,這話若是傳到旁人耳朵里又要落了話柄,可拓跋浚還是一如往常地護著她,不許人妄議。她也果真聽不見什么閑話,便不再矯情。

住在新府倒是有許多好處,離了太子府,少了很多拘謹。拓跋浚偶爾被召進宮去,馮錦沒事可做,便領著春妍到園子里逛。初春天氣雖涼,但出門見見太陽也心情舒暢。

突然瞧見花壇中間竟有一束迎春花已開了,嫩嫩的鵝黃,雖不顯眼,卻溫馨淡雅。馮錦有些驚喜地指給春妍看:“你瞧,我許久不出來,連花兒開了都不知道。”

“花兒倒是開得早,只是春寒料峭,它一枝獨立,也不怕折了腰。”

忽覺一陣凌冽的風吹過,馮錦攏了攏身上的薄斗篷,聽著這話,挑了眉回過身去,原是賀樓允安也領著貼身丫頭綠衣出來逛園子。她旋即扶了春妍的手,向賀樓允安行禮。

“這初春時節,狂風陣陣,細雨如絲的。依妾看來,那花雖只一枝,卻是春日里難得的好景,獨立枝頭,更有傲然挺立之風骨,可與冬天的梅相比,奪盡芳華。加上旁的那些草木,倒也是一番別致的景兒,娘娘您說呢?”

說罷目光投向那人,眼波流轉,笑意盈盈。大婚那日她只顧記那些繁瑣的禮節,今天才真正得了機會細瞧拓跋浚的這位正妃。

頭上是一支花簪,一側流蘇嬌滴滴地垂下。穿的是羅翠軟紗,在微風中飄蕩如塵;外罩一件逶迤似要拖地的水綠色披風,細長的一條絲綢系在兩拃的腰身上,更顯得人羸弱。

怎么看都是一位柔柔弱弱經不得風雨的富家小姐,可那一張嘴啊,活似她那姑姑那般不饒人:“米粒兒大小的花,再怎么別致,也是野地里的陪襯,上不得臺面。”

馮錦低下頭,也不再反駁,見她要走,只乖順地福身:“妾恭送世子妃娘娘。”

待那二人走遠,春妍扶起馮錦,替她緊了緊斗篷,嘟噥道:“這娘娘倒真是有些矯情,有這工夫惜花,不若自個兒去栽個三兩枝,放在院兒里看。也不必傷春悲秋,擔心這個折了腰,憂慮那個上不得臺面的。”

春妍比她小三歲,雖說差不多大,可究竟是不如她從小長在深宮見的這種挑刺斗嘴的人多,還是一團孩氣,天真得很。

“你真當她是說花兒呢?”馮錦笑著拍拍她的手背,“今日踏了春,又見了咱們娘娘舌燦蓮花的本事,也算是值當了。行了,我們去書房,瞧瞧殿下回來沒有。”

因拓跋浚走前說好了,待他回來便在書房里等她。先前許多字畫沒從舊別院那邊拿來,后來也懶得折騰。反正都是拓跋浚閑來自個兒畫的,干脆新裱了些,又纏著馮錦來替他題字,馮錦拗不過,便應了下來。

眼瞧著日頭上來,時辰也不早,思索著拓跋浚該回府了,她便匆匆往書房去。見門虛掩著,想是在等她,便一邊推門一邊道:“臣妾那字都是按著殿下的臨摹學來的,您自個兒題便是,何苦為難臣妾?”

可門一開,卻見里頭不止拓跋浚一個人。與拓跋浚對坐著吃茶的,是個穿著玄色長衫的少年,見她進來,一杯茶沒端穩,險些潑在身上。

“不知殿下有客,臣妾唐突了。”馮錦覺著自己在外人面前失了禮,也有些慌,剛想退出去,卻聽那少年從座上站了起來叫她。

“錦兒,你不認得我了?我小時候常隨父親去棲鳳宮的。”

一聲“錦兒”喊得馮錦愕然,也讓拓跋浚有些不快。沒等馮錦想起來這人是誰,拓跋浚便一個健步上前,攬了她的肩道:“子軻兄,這位是我的錦夫人。”

“這是子軻哥哥?”這回輪到馮錦驚訝了,這人原是馮箬蘭陪嫁來的太醫薛寧的獨子,比她大些,卻是她幼時為數不多的玩伴。一晃十多年,薛子軻倒是能一眼認出她來。

拓跋浚低下頭,瞧著她水靈靈的眼睛,溫熱的鼻息噴在她臉頰上,好似在對她喚那人親熱的稱呼表示不滿:“怎么,認識?”

“錦夫人,是臣冒犯了。”薛子軻見狀,忙作揖道,“殿下,臣與錦夫人兒時曾玩在一處,后來只聽說夫人進了太子府作您的伴讀。方才一時激動,也不知夫人已不是伴讀,還請殿下與夫人恕罪。”

一時間氣氛尷尬,馮錦輕輕推開拓跋浚,往門口去:“不打擾殿下與薛公子了,殿下一會兒若是餓了,臣妾那屋給您留著午膳。”

兩扇門被急急關上,嬌俏的背影消失在窗外。

薛子軻失神地望著那扇門,記憶里軟軟糯糯的小粉團子,竟出落得這般清秀可人了。

拓跋浚重重坐回茶案前,咳了一聲道:“子軻兄瞧什么呢?”

“我這夫人從小便這樣,說她細致倒有些莽撞,說她大大咧咧卻臉皮兒薄得很,你別見怪。”一邊說,一邊伸手給兩人的盞里斟上茶,硬是將他的思緒牽了回來。

對面的人聽出他話里話外的針芒,無奈地笑笑:“夫人高貴,臣不敢妄言。”

馮錦在房中等了半晌,也不見拓跋浚來,便叫春妍撤了給他留的午膳。只留了一盞蜜和一盤果子,而后獨自支著下巴趴在桌上發呆。

“還在想你的子軻哥哥?”馮錦是背對著門的,再加上拓跋浚進來的時候攔了人不叫通報,這會兒突然被他從背后環住,聽他將“哥哥”二字咬在齒間,倒嚇了一跳。

“殿下說什么呢,不過是小時候叫順嘴了。”

拓跋浚仍將她困在身前,拿了勺子攪著盞里的蜂蜜:“我也比你大,卻從未聽你叫過哥哥。”

馮錦一聽,立刻扭過脖子仰頭反駁他:“那豈是大小便能定奪的,臣妾曾是殿下的奴婢,如今是妾,怎敢僭越?”

“他父親也只是昭儀娘娘的太醫而已。他從小與你玩在一處,哥哥妹妹地叫著,便不算僭越了?”她的頂撞倒也沒惹他生氣,拓跋浚還是一邊說話,一邊自顧自地擺弄著蜂蜜勺子。也不放她,任由她仰頭盯著自己。少傾,沾了一層蜜,均勻地涂在她的唇上。

馮錦皺了皺眉,話還未及說出口,因涂了蜂蜜而晶亮的唇便被拓跋浚覆上,輕咬舔舐,像在品嘗一件精致的糕點,溫柔而小心翼翼。

相識八年,成婚也有多日,可拓跋浚怕嚇著她,一直以來最親密的舉動不過止步于擁抱。這會兒瞧著身下椅子上的人瞪大了眼睛,感受著她砰砰的心跳聲,他卻越發覺得口中的蜜纏綿而甘甜。

他的唇離開時,蜜已化成了水痕。馮錦的臉已經憋得通紅,只聞他啞著嗓子警告道:“往后不許再提僭越二字,你我在這院中,只當做平凡夫妻。”

“還有......別讓我聽見你再那樣親熱地喊旁人。”

馮錦轉過身子,又趴在桌上,將臉埋在臂彎里。唇上還殘留著絲絲的甜,好似還夾雜著拓跋浚身上的茶香、墨香,只覺更加面紅耳赤。又悄悄抬眼望腦袋上方的人,卻不知自個兒現在眸里正含水光,堪堪勾著人的魂兒:“尋常夫妻可沒有這樣的,困在府里,連個門兒都出不去。”

就這么靜默地盯了一會兒,拓跋浚倒先覺得不自在,移開了眼起身背過去,裝模作樣地翻著她架子上的書道:“那馬上就是二月十五花朝節,我領你出去轉轉?”

“那怕是世子妃娘娘又要在我跟前兒傷春悲秋了。”

“什么?”拓跋浚回頭,糊里糊涂。

馮錦揉了揉好容易不再紅彤彤的臉,露著細白的牙齒沖他笑:“沒什么。殿下說話算數,二月十五等您帶臣妾出去過節。”

“可還有一事,殿下今兒怎么會跟薛公子待在一處?”她大起膽子來,還是問出了口。

拓跋浚聞言,瞧了她一眼,干脆坐下,捏著她擱在桌上纖細的手指:“他父親告老,不再任職太醫院,薛子軻便按制頂替了。我本看他醫術高明,又與我投緣,便想請他往后專替府里瞧病。”

說罷握住馮錦的手,又幽幽地添了一句:“不過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烟台市| 苏尼特左旗| 上饶市| 明水县| 从化市| 德格县| 龙胜| 丘北县| 崇左市| 陆河县| 淄博市| 黑龙江省| 宜兴市| 商都县| 巴南区| 沂南县| 濮阳县| 额尔古纳市| 塘沽区| 息烽县| 长沙市| 牙克石市| 开江县| 泰来县| 合水县| 松阳县| 峨眉山市| 朝阳县| 白水县| 昌宁县| 濉溪县| 图木舒克市| 恭城| 牙克石市| 长丰县| 望城县| 龙川县| 贡觉县| 台北县| 建昌县| 井冈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