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說，本精英還不知道你們在人間發生那么多事情！”聽完杰克的敘述，愛德華咂咂嘴感慨道：“你們果然從一開始就膽大妄為！”

“一開始？”4836感覺更不可思議了，“難道說來到陰間后，還發生了很多事？”

“也沒有很多，就是和平常不太一樣……而已吧……”杰克支支吾吾的解釋顯得相當不可信。勞爾繼續向4836補充解釋：“大概就是完全打亂你認知的那種水平。”

和自己的親友一一“告別”后，殷果果掛著淚珠跟著杰克來到陰間，眼淚還沒干透就有了新的想法。她覺得應該先好好了解一下陰間，才能坦然地接受陰間的各種手續。她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如果我都不了解你們，怎么放心把轉生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們？”

于是乎，在杰克給她錄入生平之前，她先對杰克有了一番盤問：

“我剛才看到好多和你一樣的骷髏，陰間的死神到底有多少？”

“具體數量鄙人也不知道，每個辦公室大約有三五個死神吧，這棟大樓有無數的辦公室，其它地方還有不同職責的死神，實在太多了……”

“那你們平日住在哪里？上下班有固定的時間嗎？下了班之后會干什么？”

“下班是什么？”

“就是停止工作的意思。”

“我們就一直在辦公室里，如果今天的單忙完了就可以休息，時間沒有固定……如果不用工作，我們就在辦公室做點其它事情。”

“那你們沒有家人和朋友嗎？一直在辦公室里不會無聊嗎？陰間就沒有其它好玩的地方嗎？”

“家人和朋友嗎？”杰克有點被殷果果問懵了，“我們就是一直在辦公室，和其它同事一起，可能隨時都會有任務，陰間也沒有其它地方可以去……”

“真的沒有其它地方？”殷果果有點喪氣地喃喃道，“那不是會把人憋死……”

“陰間也不是給鬼魂久呆的地方，況且他們已經死了，不會再憋死了。”杰克一本正經地解釋，“如果沒什么其它問題我們就開始錄入生平吧！”

“那你們呢？”

“我們？”

“你們死神不會覺得憋屈嗎？整天就是工作工作的。”看著杰克骷髏眼里都是迷惘，殷果果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問題就算了。我再問你，那么多死神，你們怎么認得出來誰是誰？”

“每個死神都有自己的編號……像鄙人是057386，那個帶著扇子的死神是044566，那個戴眼鏡的死神是061206，還是很好認的。”

“這也太難記了。”殷果果吐槽了一句，接著問道：“那死神是怎么來的？死神會死嗎？”

“這，這個……鄙人也不清楚。死神的話，本來就在陰間，應該不會死吧……說實話，鄙人有印象的時候，就是拿著上崗報到證站在大樓前，之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之后的事，就是先跟著辦公室里的前輩學習，然后這一次是鄙人第一次獨立完成任務……”

“那我還真是lucky！看來我要好好珍惜才行……”

“珍惜什么？”

殷果果笑著搖了搖頭，將話題轉向其它：“你說有其它不同職責的死神，那他們都負責什么？”

杰克一一介紹，時間就這樣在一個個問題中慢慢流逝。原本，勞爾和愛德華各有各的任務，都沒把杰克的單放在心上，等到他們忙完自己的任務，發現殷果果還在辦公室，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愛德華率先把杰克叫出里間：“你是怎么回事？一張單怎么花費這么久？就算是新手也不應該吧？”

“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勞爾也過來打探，只不過語速卻是慢悠悠的。

“案件號F7125016的當事者還有一些問題，要疑問解開后才肯辦手續……”

“她那是在拖延時間！”愛德華急匆匆打斷杰克，“怎么一點判斷能力都沒有呢？”

勞爾拍拍杰克的肩膀：“你這個大個子倒是實誠，可是這樣工作就耽誤了不是嗎？”

“就是就是，工作節奏要掌握在死神自己手上！”

“趕緊帶她去辦手續吧！越拖越麻煩。”

……

“你們是在說我的事情嗎？”一聲清脆的女聲混入爭論中，殷果果從里間出來，正式和勞爾和愛德華打招呼。

愛德華愣了一會，厲聲道：“F7125016當事者，如果沒有什么問題，還請馬上辦理手續。”

“叫我果果就可以，老是用數字叫我，多難聽……而且，我還有很多問題呢！如果沒解決好怎么能安心往生？放心，我才活了16年，沒什么生平好講的，很快就能完成手續的……”

“你這樣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我們也吃不消啊！”勞爾和氣地說，試圖緩和氣氛。

杰克也勸說道：“鄙人覺得，您應該只是不甘心而已，但是打聽陰間的事也無助于您的往生。”

“不，我覺得還是有幫助的。”殷果果思索了一會兒，帶著倔強的語氣回答：“我知道，到了陰間也沒有誰是可以圍著自己轉的，就像人類社會一樣，鬼魂那么多，就像云煙一樣轉瞬即逝，可是身處在這個世界，卻不去了解它，懵懵懂懂地成為一朵云彩飄過，最后消散……我不想要這個樣子！我既然沒來得及好好了解人間，這次就要珍惜機會，好好了解自己身處的地方！死神是怎么決定人類的死亡？死神又是怎么生活的？鬼魂來到這個世界會怎么樣……我都想知道。”

三位死神顯然都被殷果果的氣勢鎮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沉默占據了整個辦公室。

“這樣吧！你們答應我最后一個條件，事成之后我就乖乖辦手續，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什么條件？”杰克撓著頭問道。

“帶我去陰間四處看看，我自己去找答案，怎么樣？”殷果果向三位死神擺出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