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徐稻棉便已跑回了自己閨房，重重地關上房門，在房間痛哭了起來。
“唉！你這老頭子，好好的說什么呢，閨女是什么性子你還不知道嗎，而且度哥兒吉人自有天相，哪里會有什么事。”
徐母看到女兒的決絕和悲痛，心里也難受的緊，怪罪起自家老頭子。
“你以為我想當這個惡人？唉！罷了，罷了，隨她去吧，兒孫自有兒孫福，都別望著了，吃飯吃飯。”
徐父皺著眉頭端起了自己的碗。
入夜，陳度在火堆旁坐著深思，想著以后有什么好方法擺脫這勞役，總不能真給那狗皇帝干五年苦力吧。
小四被陳度留在了徐家，托付給了徐家照顧，他是去服勞役的，帶不了小娃娃。
小四自然是想和自己阿哥回家睡的，但陳度哄騙她自己要出門有幾天事，過幾天就回來。
這話說得陳度自己都頭疼，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這小家伙前不久才喪母，現在最親的人也要離開她了，估計會痛苦一陣子。
好在年齡還小，比較好哄，不知道情況，不然一出生離死別的場景怕是更讓人揪心。
陳度正想著，茅草屋擋風的簾子被人掀起，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的徐稻棉走了進來。
“那么晚了，你怎么還來了？”
徐稻棉一聲未發，只是一件一件地脫下自己的衣服，直至一件不剩。
徐稻棉發育得很好，在這時代已經算是快要成年，良好的身材看得陳度眼睛都快要直了，愣了半會才反應過來。
火光閃爍，照得玉體灼灼生輝。
陳度有些口干舌燥了。
“稻棉，你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起來，這大冷天的，你是想凍死啊。”
“度哥兒，我是你陳家的人了，我想為你生個孩子，萬一你這次有個三長兩短，我，我想，為你陳家留個后。”
脫完了衣服的徐稻棉凍的有些蜷縮，臉紅紅的，這件事讓她挺羞澀的。
陳度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被打動了。陳度不知道什么是愛情，但如果一定要問他什么是愛情，他覺得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愛情，最真摯的愛情。
他把徐稻棉緊緊地摟在懷里：
“傻姑娘，孩子哪是隨便就能懷上的，我會沒事的。”
他撫開徐稻棉額頭的秀發，捧著她的臉，認真盯著她明亮剔透的眼睛說道：
“等我回來，到時我風風光光地娶你過門，生很多很多小崽子。至于現在，把衣服穿好吧，凍壞了我會心疼的，大半夜的，先回去休息吧，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徐稻棉沉默了一會兒，咬著嘴唇道：“好。”
“好了，還不快把衣服穿起來！看你凍的。”
“那個，度哥兒，我要穿衣服了，麻煩你轉過去好嘛？”
“我都看光了，這有什么，你之前脫的時候怎么不讓我轉身。”
“陳度！”
徐稻棉惱羞成怒地大叫了一聲。
“好好好，我聽你的，我也是服了。”
陳度覺得女孩子的心思果然太復雜了。
徐稻棉穿好衣服準備回去了，要出門時轉過身來，對陳度認真道：
“度哥兒，你一定要好好的，要是那個昏君讓你有什么閃失，我一定會天天詛咒他的。”
“安啦，不會有事的，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的。”
陳度看著徐稻棉離去的背影，低聲暗道：“我一定會好好的，為了我自己，更為了你們。”
沒過多久，茅草屋的簾子突然又被掀開，徐稻棉又回來了。
“還有什么事嗎？”
陳度疑惑地問道。
“沒什么，你馬上就要走了，我想陪陪你。小四已經安頓好睡著了，我陪著，你明早也順便幫你收拾收拾東西。”
徐稻棉邊說著，邊就著陳度旁邊坐下了。
“也好，多謝了。”
陳度握住了徐稻棉的手。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徐稻棉低著頭，有些害羞，但也沒有抽出自己的手，就這樣被陳度握著。
兩個人就這樣在火堆邊聊著天，聊過去的種種，聊村子的趣事，聊未來的光景，徐稻棉依偎在陳度的懷里。
只是慢慢地，氣氛似乎變得有些不同，陳度被按耐住的心有些蠢蠢欲動了。
只要不那樣，應該就沒有什么事吧？畢竟哪個少年不鐘情，哪個少女不懷春是吧。陳度為自己找理由開脫。
于是乎：
“度哥兒，你干嘛呢！”
“不要！”
“臟！”
……
此處省略一萬字。
第二天清晨太陽升起了一會兒，大家再次聽到鼓聲去村口集合。
只是和昨日不同，村子里現在到處是生離死別的場景，揮淚告別，各戶選出來服勞役的則背著自己的行囊。
陳度本來沒有想帶什么東西的，不過徐稻棉考慮的比較周到，幫他收拾了很多雜七八拉的東西。
徐稻棉昨夜一夜未歸，此時在人群里不舍地看著陳度。
昨天那個張衙役又來了，今天是來帶人走的，他讓各戶選出的勞力站在一起，然后拿著戶籍一個個地點名，保證沒有錯漏。
陳度挺輕松的，經過一夜的歡愉，他已經放開了很多，除了對小四還有徐稻棉很是不舍外，倒也沒有其他什么負面情緒了。
天下之大，金手指在手，他不怕。
陳度朝人群中的徐稻棉擠眉弄眼了一番，故意逗弄她。
徐稻棉臉色一紅，跺了跺腳，暗啐一聲。
度哥兒太壞了，他昨晚怎么可以那樣，那樣的……
徐稻棉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想到昨晚的荒唐，她就面紅耳赤，現在小心臟還怦怦跳呢。
不過接下來可沒有陳度繼續調戲徐稻棉的機會，正好張衙役就點到了陳度的名字。
陳度剛準備去報到，結果有人比他還急。
“到！”
只見徐稻棉的弟弟徐石頭跑上了前。
這是怎么回事？陳度懵了，不是叫我嗎？怎么石頭上去了？
大家伙也低聲議論紛紛，這不是徐家的徐石頭嗎？他怎么跑上去了？
徐稻棉和徐父等徐家人也都愣住了，沒有想到這小子會跑出來。
徐家準備是讓老大徐虎去服勞役的，雖然他已有家室，但畢竟是長子，應該承擔最艱巨的責任。
只是徐石頭不是為他哥哥頂替的啊，是替陳度。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開始有些吃驚，后來都反應過來了，徐石頭這傻娃子是要頂替陳度服勞役啊。
“肅靜！繼續點名。”
張衙役見底下的異樣，自然是察覺到了不對，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小小的衙役一個個也是猴精，只是沒有追根問底，只要按照戶籍點齊了人數就好，省得麻煩，人家村里的事隨他去了。
當然，昨天徐父給的荷包起到了多大作用，這也只有張衙役心里有數就是。
徐父雖然被徐石頭的冒失之舉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但也沒有站出來。
一方面，陳度一家的命運也實在是坎坷，和稻棉關系又好，還是稻棉的救命恩人，更算得上他徐家的半個女婿。
徐石頭要頂替，他去制止也實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另一方面，山里人，最重要的是講義氣，雖然不舍得自己這個娃去服勞役，但這種義氣之事也是值得人稱贊。要是制止了，村里其他人怎么看徐家？
但等會點完名還是要好好收拾這個混蛋玩意，就算要頂替，也得事前和大家商量好，免得出意外，搞得大家提心吊膽的。
這時候最懵的是陳度，突然有人頂替自己，現在咋辦？
出去制止？那是人家的一片好意，而且搞不好還會遭到這衙役的處罰。
不制止？那可是徐稻棉的弟弟，他不像自己這樣有金手指，服勞役怕是有些危險，萬一出了什么事情，就算是徐稻棉不怪罪自己，自己也會良心過不去的。多實誠的娃子啊！
陳度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要站出來，自己有金手指傍身，多少還是要好一些，可不能讓自己未來小舅子冒風險。
只是還沒有等他站出來和張衙役澄清，便出現了一個無比刺耳的聲音。
“大人！我舉報，這是徐家老小徐石頭，根本不是什么陳度。你看，那個才是陳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