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戰場上雙方的廝殺聲,戰馬的嚎叫聲,利器飛射聲,明亮的號角聲,一時被瞬間的鴉雀無聲,拋向了懸崖陡壁,悠悠山谷中去了。
而眾人心里都不敢輕易立刻平息,各個緊繃著弓箭,進握著利器。
持弓待發,策馬欲進,時刻準備著新一輪的生死絕殺。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強烈的正南風將我軍前方將士的衣著和手中的令旗,吹的是呼呼作響。
對面敵軍的將士們更是迎著強風,面部都有些許變形,灰頭土臉,淚流滿面。
無情的大風在眾人面前凸顯著他們的無情,自私,還有更多的霸道。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這一局面沒能持續多久。
但見一輪火紅的太陽穿出云霄,烏云密布的上空頃刻間晴空萬里,先前強有力的南風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先知無奈的自言自語道:“真乃天有不測風云,看來又讓雕翎得了便宜。”
突然隨著敵軍幾聲號角吹響,城門擁堵的士兵立刻散開,雕翎輕騎戰馬,手握長刀,帶領著一眾騎兵飛快向城內急奔而來。
隨行的騎兵分向各處散開,直向中土士兵展開激烈拼殺,一時叫喊聲四起。
而雕翎獨自一人徑直向孤傲的幾兄弟靠近。
但見他在戰馬上左右徘徊,數刀劈砍,強有力的威力,直逼得那幾兄弟連連招架不住。
躲閃開來,不約而同形成了四面圍攻。
幾兄弟揮動手中利器再次迎了上去。
而雕翎看上去顯然沒有絲毫的驚慌與失措。
只見他又開始左右上下躥跳不已,令那幾兄弟毫無進攻的余地。
凡塵此刻暗想:“上次和他交手,就使得這戰術,著實厲害,出神入化。今日的戰術似乎要比上次更加奇幻無比,炫人眼目。”
但那幾兄弟并沒有停息,硬著頭皮再接再厲。
凡塵不自主的叫一聲好。
其中的一位防不勝防,被雕翎突然襲擊,一刀砍在了后背,,立刻摔下馬來,定死在馬蹄下,一動不動了。
想想這刀的利害。
而身邊的一位忙上前拼殺,也被雕翎迎面當頭一砍,腦袋即刻成了兩瓣,鮮血橫流,侵蝕了鎧甲,趴伏在馬背上,持久不見動靜,可想也已一命嗚呼。
各處的士兵們也沒有停歇,砍的砍,殺的殺。難分高下,僵持在一處,要拼個你死我活的結果。
剩下的三位兄弟任然與雕翎擊打在一起,但任舊是無能為力,只好將雕翎圍在中央,等待時機。
凡塵這時先知急道:“先生,看來那三人也不是雕翎的對手,終究要敗下陣來,不如即刻派四將前去助力?”
先知卻沉穩道:“切不可輕舉妄動,待那三兄弟再耗一耗那雕翎的體力,再去也不遲。”
凡塵只好沉默,忍受著內心的焦急。
將士們的廝殺聲,利器聲又將眾人的情緒激起。
驚人的一幕又出現了,久站不下的那三兄弟,突然相繼跟隨者雕翎一起砍殺起自己人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每一個人都不敢相信,凡塵更是驚駭不已,直呼道:“這難道是,不可能。”
一名騎兵策馬越過鐵索橋,向山上飛速而來。
由于速度之快,來了個人仰馬翻,那將士連滾帶爬來到凡塵身前,氣喘吁吁道:“報,大將軍?”
凡塵隨問道:“前方陣地究竟發生什么事?”
士兵回道:“也不知雕與那幾兄弟說了什么,居然掉頭向我軍突襲。”
這誰還看不出來,這分明就是叛變了嗎。
凡塵氣的咬牙切齒怒聲道:“這幾個狗娘養的家伙們,忘恩負義的蠢豬,居然在這關鍵時刻,就輕易叛變了,不愧是孤傲一手翹腳出來的東西。”
心語輕挽凡塵的手臂,安慰道:“凡哥,切不可一時動氣,還是盡快派大將助戰?”
凡塵回道:“看來又被心妹言重了,當初就不該使好心才是。”
先知此刻一臉無奈,忙行禮道:“這全怪老夫一時的糊涂,才釀成此時的局面,請大將軍治老夫的罪?”
凡塵忙撫起來道:“先生不必內疚,你我都是第一次征戰,難免出錯,先生何罪之有。更何況當初是我一心提出來的,要治也待治我的罪才是。”
心語忙道:“凡哥,先生你們就不要相互埋怨啦,眼下派兵才是正題?”
先知忙收斂道:“陳關褚衛四將聽令?快快策馬前去應戰?”
四將回應:“諾。”
隨即前行。
凡塵突然大聲道:“等一等?”
如果讓這四將前去,不是將凡塵與先知的顏面掃地嗎,以后還怎么看他們,別說聽將軍令了,一只都沒服氣過,好不容易立起來了軍規,露了一手此刻難道就此毀掉。
凡塵不想罷手,隨即道:“此行就不勞累各位大將了,今日之錯由我一人所犯,身為大將前行,還是由我親自上陣前去應戰。”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臉驚訝,連陳關褚衛四將更是面面相對不知所云。
先知忙道:“大將軍不可以,你乃千軍之領袖,萬不可輕易上陣。”
心語也道:“凡哥,依你的身手決然不是雕翎的對手,前去豈不是自送前程。”
凡塵凌然道:“身為大將軍,難道就只能坐鎮指揮不成,望著沖鋒陷陣的將士們個個鞠躬盡瘁,我站在這里還看的下去嗎,生死算得了什么,更何況我與那雕翎有過一戰,也知道他的深淺,大家不必過分擔心。”
隨后面向那幾位形態各異,思緒異遷的好兄弟們。
大聲道:“二三四五六七八,都給我出列?”
他們不約而同站成一排。
凡塵又令道:“把我的戰袍,和利刃拿來。再拿幾套鎧甲給這幾位兄弟換上,與我一同出征?”
沒想此言一出,那幾個兄弟各個異樣。
錢二向來膽大,
可此時臉上的肌肉也是抽搐不已。
趙四馬五隨當過兵,也不過是混了上頓,想下頓,也沒有正兒八經的上過戰場,兩人都是全身不住的顫抖。
張三宋六就更別提了,兩個平日里靠賣嘴皮子的混飯吃的主,還能有幾分膽,估計連個雞鴨也沒殺過,但見兩人雙腿抖得成了羅圈腿。
再看譚七譚八倆兄弟,就不一樣了,各個挺拔有力,面色鎮定,標準的軍姿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