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眼年末。

黃金圣殿內早朝過后，人員退卻。

老公公暗示凡塵去了御書房。

單獨召見，又不知是什么異樣。

凡塵內心涌動，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不必膽怯。

心里為自己打著鼓勵。

內室熱氣逼人。

年幼的太監們添柴加火，清秀的宮女們隨處焚香斟茶也沒有閑著。

中土王剛剛換下朝服，一身淡綠色長袍拖地，疏散的長發垂肩。

無不彰顯舒適的氣質，尤其那雙天子之神也沒有了朝上的霸氣。盡顯著難得的淡淡憂傷。

正目不轉睛的欣賞著一盆剛剛修剪采摘的梅花，枝干敦實有力，花瓣鮮艷嫩柔，可謂天然神作。

老太監輕輕擊掌，太監宮女們陸續退下，門關上。

凡塵來過多次，還是不免的緊張。

中土王調侃：“怎么，受了冷凍，這般模樣？”

望著王詭異的面容，忙收斂：“無礙。”

“不會是不想來本王的御書房吧？”

凡塵忙下跪：“小的不敢，絕無他想，大王恕罪。”

“好了，不要動不動恕罪，也不要把大王掛在嘴上，我們可是兄弟。”

“那是那是，小的明白。”

“這就對了，碩大的黃金圣殿也只有你凡塵懂大哥的心。”

“大哥有何事，只管說了就是。”

“好，快快起來入座。”

凡塵忙起身入席端茶倒水，內心到有些許后悔，扇自己耳光的心思都有，不覺后悔，是不是有攤上大事了。

各色的菜系熱氣騰騰，酒水香氣怡人。

沒有胃口。

老太監不緊不慢各執倆盞，陪笑：“大王，卿爺，這可是老奴親自監督的霸王飲，嘗嘗鮮。”

凡塵忙回應：“有勞冬公公費心了。”

“這是老奴的榮幸。”

“好了，下去吧，門外候著，其他人不得干擾。”

老太監不敢多言，掩門褪去。

凡塵忙舉盞：“借花獻佛，祝大王福壽安康。”

“又來了。”

“該罰，兄弟知錯。”連飲三盞。

“凡弟，東海，南嶺，西漠，北雪，各王你可親見？”

“親見。”

“如何失去王位？”

“東海王癡迷長生不老，南嶺王心情孤寡變態，西漠王貪吃貪飲，北雪王日夜縱淫無度，自然失去。”

“好，分析的透徹，今日暢所欲言。”

“好，全聽大哥的。”

氣氛漸漸融洽。

王親自夾菜“這時上等的野生鹿肉，他們跋山涉水，體格健壯，加之飲食青草，渴飲山泉，決然是天然的大補。”

望著嬌嫩的鹿肉，不免想到了過去，刺痛了心底的痛處。

“怎么，不合口味？”

“兄弟不明白，為什么弱小只能任由宰割？”

“難得你有憐憫之心，可知這其中的道理。”

“愿聞其詳？”

中土王霸氣外露慷慨激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鹿死誰手，問鼎中原，方可得天下。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沒得更改。”

“那其他四國？”

“都是些許蠻夷戎狄之族，難成氣候。眼下都由兄弟一一平息，紛紛朝貢，稱我為至尊，”

強忍著將鹿肉吞咽，心在滴血，暗下毒誓，有朝一日為你祭奠。

酒水喝的興致怏然，飯菜吃的津津有味，早已忘卻主仆關系，稱兄道弟無話不談。

凡塵到有些許飄飄然。

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凡塵一時語塞：“凡弟心下覺得王兄如何？”

只好硬著頭皮：“不知王兄所指？”

“與其它國王如何？”

“王兄乃是龍生龍，鳳生鳳，王者之軀，統領天下，誰與爭鋒。”

“龍鳳只是虛夸之言，不值得提起。”

“可是凡弟句句實言。”

中土王拍了拍凡塵的肩膀：“凡兄，記住，人無完人，體無完膚。”

自飲酒水：“比起北雪王自愧不如。”凡塵不免一驚。

“有西漠王的好胃口更加難得。”為之一振。

“南嶺王的休養更勝一籌。”目瞪口呆。

“東海王絕對更勝一籌。”酒水灑落。

“凡兄，不要慌，喝酒？”

凡塵接盞：“只是野蠻志邦，為何大王如此之言。”

“其實很簡單，北雪王活的開心，西漠王活的實在，南嶺王活的瀟灑，東海王活的從容，難得啊。”

“王兄有不悅之苦？”

“可記得當年的生死殿情景？”

一生難忘，卻隨口道：“記得一些。”

“是不是覺得王兄殘忍？”

決然夠狠，只好說：“沒有。”

王卻詭笑道：“凡弟不老實。”

“對大逆不道之人理所應當。”

“說得有理，可知為何舊事重提。”

“不知一二。”

“凡弟參與黃金圣殿大典，朝上朝下人事可知否。”

“略知皮毛。”

“說來聽聽。”

“士大夫，武太尉合作愉快，不在話下。至于文丞相辦事有條不紊，盡顯大相風范。只是略顯生疏。”

“其余八卿，還算知書達理，只是無忌與我在片面上不協調。”

“分析的透徹，可知為何？”

“不知？”

“三公都是世代為官，資質平起平坐，文丞相在謀反之事上功勞最大，在文武百官面前為王最高，王兄在他面前也是禮讓三分，而且他的妹妹還是當朝王后。”

凡塵頓時覺得事成相識。

“是不是想到了當年的上官云珠和上官明月是身份。”

凡塵連連點頭。

“雖然沒有瓜葛，但也不能忽視，切記人人都有欲望。”

再次點頭。

“這八卿，各個也是后臺之硬。家族都是屢建奇功的王孫子弟。這無忌還是王族一派。”

“原來如此。”

“所以說事態局面錯綜復雜，王兄不想舊事重演，傷了運氣，國可就毀于一旦。”

望著眼前的至尊無上，成熟的很，真是難得。

不知接下來是不是又要灘渾水不知。

王早已窺探凡塵的心思：“凡弟，你可知黃金禁軍？”

“若不是當年這些禁軍將我押解，恐怕就沒有這后來的事情。”

突然王緊握凡塵雙手：“王兄，可謂是孤家寡人，還請凡弟幫閑。”

“王兄，能將凡弟視為親人，為王兄擔當，在所不辭。”

“難得知己。”

“只是不知是何事？”

中土王忙收斂：“凡塵聽旨？”

凡塵忙下跪受封。

“本王今日金口玉言，冊封凡塵為黃金圣殿一等爵位，黃金禁軍校尉頭銜，接旨。”

隨即從金囊中取出一塊金牌。

凡塵忙接過：“凡塵接旨。”

扶起凡塵：“恕本王夸海口，凡弟可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多謝大王。”

“擁有此金牌者，可隨時擁有生殺大權，隨時調派進軍人馬，隨時出入圣殿內外，可隨時與本王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