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等也悄然豎起耳朵聆聽何等計(jì)謀,卻曾見得一道金光閃耀,接著一顆滾燙頭顱空中飛躍直跌落到熱鼎之中,足將熱湯失散飛濺,回收利器,可謂一氣呵成。
定睛細(xì)看,那左監(jiān)使剩下的軀體已癱軟在地。再看孤傲傲氣十足道:“狗娘養(yǎng)的雜種,膽敢與我講條件,分明找死。”
先知忙作恭道:“好個(gè)瀟灑人物,決然龍鳳奇才,老夫今后愿為大將軍撲湯蹈火在所不辭。”
孤傲卻攙扶先知微笑道:“我孤傲能得先生相助,可謂如虎添翼,好得很好得很。”
凡塵心下暗討:“怎么先知這就一心一意追隨了孤傲,這還了得,那我的仇豈不成了泡影,可是一再叮囑我不可亂來,又唱的是哪一出啊?”
只聽孤傲朗聲道:“東海西漠南嶺中土沒一個(gè)志同道合的好東西,來人,快快情理干凈,免得污蔑了我將軍府孤傲閣的圣地?”
眾士兵將尸身抬得抬,拉得拉,侍從們洗的洗,擦的擦。
孤傲欣慰道:“對不住先生,原本要為先生煮酒夜宴,親迎喜塵,不料是這個(gè)局面。”
先知陪笑道:“老夫縱橫四海,見怪不怪,無礙無礙。”
孤傲高興道:“天下知己難尋,先前少了先生的雅興,不如換個(gè)地方坐下來暢飲千盞暢所欲言如何?”
先知回道:“好得很,只怕老夫肚子里的酒蟲又要貪盞了。”
二將軍一聽越發(fā)喜悅道:“大哥,不如去書房吧,趕快商議如何干大事要緊?”
三四五將軍齊道:“我們這就去備酒席。”
孤傲輕笑道:“先生意下如何?”
先知忙回道:“那再好不過,事不宜遲。”
就這樣去了孤傲的書房,抬了新鼎,殺了嫩鹿,備了新酒,換了新盞,一派煥然一新的格局。
這孤傲真他媽的闊氣,書房也是碩大無比,高雅別致,書籍堆放成堆,筆墨擺放齊全,榻臺各式有序,坐毯干凈華麗。
居然又突現(xiàn)出孤傲文的一面,簡直是能文能武。
果然先知連連稱贊道:“大將軍真可謂文武全才。”
孤傲卻謙遜道:“說到武孤傲還能顯擺幾下架勢,要論到這文,恐怕在先生面前足足獻(xiàn)丑了。”
先知卻回道:“不然吧,自踏上這將軍府,看陳設(shè),觀其色,大將軍定是疏通文筆研磨的詩禮之族,老夫一介粗俗江湖士夫豈敢作比。”
孤傲忙收斂道:“先生就是豁達(dá),孤傲也就敞開心扉,我本國都一等貴族大將軍后裔,受封伯爵之頭銜。”卻又悲憤道:“只是命運(yùn)不濟(jì),才落此模樣,慚愧慚愧。”
先知正色道:“大將軍此言嚴(yán)重,向來命乃先天受父母之依托,而這運(yùn)就要靠后天自身錘煉,可行可變就看這么個(gè)運(yùn)籌帷幄了。”
孤傲拍手叫好道:“好個(gè)運(yùn)籌帷幄,孤傲等的就是小先生此言。”
這時(shí)二將軍嬉笑道:“大哥,先行吃飲片刻不遲,恐先生先前享用的不曾舒暢。”
孤傲笑罵道:“急也是你,慢也是你。”
二將軍回道:“我這不是替大哥和各位兄弟們高興嗎,有了先生出謀劃策這事啊就有五成把握了,那還不得先吧先生犒勞好。”
眾人聽后哈哈大笑,一同入席,免不了又是開吃豪飲。
這時(shí),孤傲卻瞬間望向凡塵奇問道:“這位小兄弟好生面熟,不知在什么地方見過?”
凡塵一時(shí)不知如何回應(yīng),極度慌張。
先知卻平穩(wěn)道:“小小賤命一條,天生的平民相,也難怪大將軍眼熟。”
三將軍笑道:“能入得大哥的眼緣,想必就是緣分,以后一同謀事,就是自家兄弟。”
四將軍接道:“不錯(cuò),看模樣乖巧的很,畢竟是先生教導(dǎo)有方。”
五將軍隨手扔向凡塵一塊鹿肉,我慌亂中接住,險(xiǎn)些掉落,一臉窘迫,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先知悄然使眼色與凡塵道:“還不快道謝?”
凡塵忙強(qiáng)壓情緒道:“多謝幾位兄長。”
雙眼望著叉上的鹿肉,立刻想起了鹿妹,心下暗討:“王八羔子們,與你們稱兄道弟,呸,瞎了你們的狗眼,先讓你們多笑一時(shí),過后老子有機(jī)會(huì)一一活刮了你們,叫你們嚎啕大哭。”悄然將鹿肉入了懷藏起來。
孤傲隨道:“說實(shí)話,不知先生覺得這大事有幾成把握?”
先知連飲三盞笑道:“先前大將軍可是還有未說完的言語,不至于也要老夫的項(xiàng)上頭顱作資本吧。”
孤傲大笑道:“好個(gè)先生,孤傲哪里舍得,老三,快將地圖展開請先生過目?”
先知起身隨意擦了擦雙手,靜觀書桌上的地圖,我也悄然靠近,一副與昨夜先知繪制的那一副大同小異,只是更加詳細(xì),尤其將軍府的大后方一覽無余,沒想到會(huì)是孤傲親手捧出來讓我們觀看,心下無不佩服先知的本事。
孤傲正色道:“先生,您覺得將軍府的布局如何?”
先知振振有詞:“氣派十足,布局嚴(yán)謹(jǐn),真乃天宮之作,實(shí)乃用心良苦。”
孤傲隨即回道:“不瞞先生,的確耗費(fèi)我不少心血,為的就是將來。”
先知卻回道:“只是單憑坐守一座孤城,先前也說到北雪國時(shí)時(shí)侵?jǐn)_,心添煩惱,而要再直面中土人馬,如果一旦開戰(zhàn),只怕難以周全。”
孤傲連忙起身道:“先生不愧是大師,分析的透徹,不錯(cuò),孤城攻守難以抉擇,如果發(fā)過來討論如何?”
先知沉思片刻道:“除非北雪國肯出兵助我們一臂之力,方可。”
眾兄弟一聽,都拍手叫好:“果然是大師佩服。”
孤傲頓時(shí)自信滿滿而道:“這就是我的籌碼,東海南嶺西漠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成不了氣候,中土王年年送我俸祿,我卻全心全意用到了修筑將軍府,后方有北雪國為我撐腰吶喊,要兵有兵,要仁有刃,這里就是我的坐鎮(zhèn)臺,到時(shí)候我要黃金圣殿各處滿城盡帶我孤傲的黃金鎧甲。”句句霸氣外露,字字沾辛帶血。
先知正色道:“原來大將軍早有好的計(jì)策?”
“不錯(cuò),長久以來日思夜想與其受那至尊無上的冷落,倒不如與北雪國聯(lián)手共謀大業(yè)為上策,私下已和那北雪大將軍雕翎結(jié)盟。”
“聽大將軍言語,不單單是要在將軍府坐守為王,決然要入住黃金圣殿,坐享中土王寶座。”
“王本應(yīng)該是我的。”
眾兄弟聽后更是慷慨激昂道:“大哥定的天下,不得有二,反了反了。”聲音節(jié)奏演奏樂曲一般。
孤傲強(qiáng)壓道:“各位兄弟不要激動(dòng),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打理好這后方的陣地以及如何與北雪國配合為緊要。”
先知卻謹(jǐn)慎道:“恕老夫直言,即使結(jié)盟作戰(zhàn),對付天朝國都的大隊(duì)人馬也是難上加難。”
孤傲卻詭笑道:“先生果然考慮周到,不過請先生大可放下心來,日后還會(huì)有大的驚喜奉上。”
先知聽后也不再追問,自然是明白不過的大師,這孤傲就是賣關(guān)子的老城府一個(gè),表面一套背后有一套,說白了不過是利用先知罷了。
那大將軍忙恭敬道:“恭請先生今日起坐擁將軍府軍師寶座,上下人等隨由先生差遣,不容差錯(cuò)。”
先知略顯為難道:“碩大的將軍府人才輩出,老夫何德何能當(dāng)這軍師?”
孤傲爽朗道:“先生說的好,可話又說回來,隨讓我們有這緣分,兄弟們左等右盼非先生最佳人選,這軍師一職也非先生莫屬。”
幾兄弟聽后直將先知推上軍師坐榻,一同敬拜不在話下。
先知只好一一回禮道:“那好老夫恭敬不如從命。”
一時(shí)間書房內(nèi)熱鬧起來,樂手們舞女們相繼入內(nèi),一派歡歌笑語之景。
尤其那幾兄弟各個(gè)喜笑顏開,畢竟是蓄謀已久的謀反終于躍然紙上,說不出的痛快。再看孤傲瀟灑隨意,酒水自然飲了不少,漲紅著臉不時(shí)哼起小調(diào),想來多年的心事此時(shí)釋放,可謂暢快淋漓。
凡塵想方設(shè)法靠近先知,近一步說話,難道就此跟著仇人去謀反,這他媽哪跟哪,但先知卻被眾兄弟左擁右抱,一盞一盞敬酒,哪里來的機(jī)會(huì)。
卻分明聽到孤傲酒后吐真言:“先生不但吃飲講究,豪賭嫖妓也是更勝一籌,可謂老當(dāng)益壯,看上哪一位,只管說來就是,今夜風(fēng)流風(fēng)流如何?”
凡塵心下暗討:“果然不出先知所料,我們在邊城的一舉一動(dòng)被這家伙盡收眼底。”
先知陪笑道:“不怕大將軍笑話,老夫留著這把老骨頭為大將軍做大事呢。”
孤傲卻酒后失態(tài)摟著先知的肩膀詭笑道:“先生不老實(shí),請放心,自當(dāng)倆不誤。”
先知悄然望向凡塵,更加肯定什么機(jī)緣巧合,都是他媽的屁話,戲唱的真不錯(cuò)。
就在此時(shí)一旁的二將軍湊過來又要向先生敬酒,但見本已被咬的半張臉,加上酒水,早已變成了真正的人鬼臉一張。
只聽先知正色道:“二將軍,你面有舊傷,只怕酒水飲多,傷了皮毛不如。”
卻被打斷笑道:“今日我大哥大事已定,又得了先生做軍師,我這小弟的高興啊。”
先知卻向孤傲道:“大將軍,還是讓老夫眼下現(xiàn)配一劑方藥敷上,不然二將軍夜間痛苦難耐?”
孤傲爽朗道:“那就有勞先生辛苦。”
先知忙催促道:“凡塵,傻站著做什么,還不快將老夫的背包拿來?”
凡塵一聽心下竊喜,機(jī)會(huì)終于來了,連忙將背包連蹦帶跳交于先知。
二將軍酒意盛濃,坐也坐不穩(wěn),其他幾兄弟或戲耍舞女或飲酒高歌,孤傲更是左擁右抱,專心聽那擊樂不住打著板眼。
先知不慌不忙打開背包,取出一包藥粉悄然打開,并沒有配什么藥貼,而是在暗中悄悄灌入酒壇中,這一剎那間的動(dòng)作,可謂十拿九穩(wěn)可想是一位老態(tài)龍鐘的老夫,佩服。
隨即將藥貼交于凡塵,彼此接觸時(shí),低聲叮囑道:“陪二將軍入室,想辦法進(jìn)得夫人寢室,押解嫵媚來此與我會(huì)合。”
凡塵正要祥問,二將軍卻東倒西歪而來,叫嚷道:“先生,這是在做什么,壇壇罐罐的?”
先知微笑道:“二將軍,先行回室,為其敷藥。”
哪知二將軍說什么也不肯,嘟囔著嘴:“我敷的什么藥,不敷。”
好在孤傲厲聲道:“還不聽軍師之言,快快回室,好好休養(yǎng)。”
幾位兄弟聽后忙過來打問何事,先知忙回道:“無大事,送二將軍先行休息,面?zhèn)o要。”
幾位一聽爭著要護(hù)送,卻各個(gè)站也站不穩(wěn),東倒西歪。
先知微笑道:“不必驚擾幾位將軍,就差倆個(gè)士兵攙扶,由老夫的侍從凡塵一同前往敷藥即可。”
孤傲還客氣道:“那就有勞小兄弟辛苦。”
凡塵連忙強(qiáng)顏歡笑回道:“這是小的應(yīng)該做的。”
倆士兵攙扶著二將軍先行,凡塵隨后悄然望向先知,不知如何見那嫵媚,焦急萬分,又不敢言語,好在先知明了,卻只是一手不時(shí)的撫摸著肚子,到一時(shí)不知何意,哪想先知還不時(shí)連連點(diǎn)頭,這下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看來只能自己去領(lǐng)悟,忙跟了出去,不時(shí)回頭見先知無不暢飲酒水,看神情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穿長廊行小徑,忐忑不安的來到二將軍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