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樂成植物人后,父母將她轉(zhuǎn)到療養(yǎng)院,受到最好的照顧,余家父母也每日來看望,但畢竟不能二十四小時不離地守著她。
時七來的時機不巧,余家父母今日已經(jīng)來看過余知樂回去了,病房里只有護工在,余知樂又是植物人沒法給她回應,時七和護工實在沒什么可聊的。
因此,在向護工仔細詢問過余知樂如今的狀態(tài),確認她雖然靈魂不在但身體卻沒有任何問題后,時七便起身告辭。
離開病房后,她想起之前沈崢發(fā)來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回復,等電梯的時候,隨手回復了消息,這才踏入電梯,按下負一樓。
沈崢是個手機重度依賴癥患者,以往和時七聊天總是秒回消息,但這次,直到時七到達地下停車場,他還未曾回消息過來。
時七瞥了眼手機,眼底有疑惑閃過,卻很快被她收斂住,隨手將手機扔到副駕駛的座位上,啟動車子往市區(qū)而去。
晏棲天生愛自由,平生所愿,是踏遍萬水千山,但她留給時七的最大遺愿,卻是照顧好父母,終日奔波在外,顯然是沒辦法照顧好晏盛夫妻的。
尤其是,這次她出車禍后,蘇文卿暴露出來的,健康表象之下的虛弱本質(zhì),更何況,晏棲本就是晏盛夫妻的老來女,如今她都已大學畢業(yè),父母早已蒼老。
蘇文卿已有六十七歲,晏盛更是七十高齡,這樣的年紀,于情于理,時七都該在他們膝前盡孝,而不是繼續(xù)山南水北的跑,讓他們?yōu)樽约簱鷳n。
既然決定放棄曾經(jīng)到處跑的自由職業(yè),那么時七眼下該思考的,就是自己未來的職業(yè)方向。
晏家很有錢,哪怕她整日里游手好閑,家里也能讓她衣食無憂一輩子,但時七不習慣,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生活方式。
獨立自主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準則,不論是什么樣的世界,不論是什么樣的身份,時七都不會讓自己去做依附他人而生的菟絲花,哪怕那人,是她的父母。
她更愿意做枝頭迎風怒放的木棉花,不畏風雨,向陽而生,縱然時光漫長,卻依舊在每一世,都以如火的熱情,將生活經(jīng)營地多姿多彩。
今日里出門,除了來探望余知樂,更重要的,是在這臨海市多轉(zhuǎn)轉(zhuǎn),熟悉熟悉這座城市,順便研究下臨海市的商業(yè)。
她沒打算去大公司應聘,但別人手底下做事,但以晏棲的性格,她也不能轉(zhuǎn)變太大,直接跑去開公司,因此,思來想去,時七決定給自己開個小店。
不至于像上班那樣規(guī)矩重,工作時間足夠靈活,符合晏棲不受束縛熱愛自由的本性,也不會引起晏盛夫妻的懷疑。
但具體的開什么店,時七還得仔細琢磨琢磨,畢竟以前的晏棲從未關(guān)注過這個問題,以至于時七如今滿頭霧水,對這個世界的經(jīng)濟一無所知。
哪怕只是個小店,時七的目標,也是要盈利的,事前多做考察,也免得匆忙開店后,財政長期赤字,入不敷出。
腦海中各種各樣的思緒紛紛擾擾,時七手上動作卻半點不受影響,車子平緩地匯入車流中,融入這座繁華的大都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