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離別
- 冰緣之北境之王
- 黃鶴小樓
- 4184字
- 2019-12-31 19:15:14
征兵令上的日期很快便已到來。而阿倫戴爾的兩千精銳軍,包括約五百人的隨行軍與后勤兵則早已集結完畢。
只等艾格納陛下的一聲令下,便可全軍開拔,乘船直奔北境的邊境戰場。
這一天所有的軍屬家庭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畢竟打仗總是要死人的,所有人都不希望死亡降臨到自己的家庭。
一聲聲的囑咐不厭其煩的在耳邊述說,期盼著親人能夠平安歸來。
羅蘭家也一樣,羅娜阿姨已經把行李檢查了一遍又一遍,而嘮叨的話語也是重復了一遍又一遍,似乎不把話說上個千百遍,就不感到放心似的。
“去了邊境一定要記得,別傻乎乎的別人一說就往前沖,安安穩穩的躲在后方才是最安全的,你就是個打鐵的,用不著上陣殺敵,知道嗎?”
“你這娘們真是話多,上了戰場哪里還輪得到你想這想那?真打起來,就是做飯的廚子都要抄起刀子往前沖,要是躲在后方,那我豈不是成孬種了?”
羅山大叔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裝出了一副萬丈豪情的英雄氣概,順勢還繼續說道:“再說了,到時候陛下都發起沖鋒了,我要是再畏畏縮縮的,那像什么話?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話?那不成,那不成?!?
“你這個豪豬養的夯貨,我在這擔心受怕的,你倒好,全當驢肝肺啦?人陛下自有護衛隊跟隨,用的著你去瞎湊熱鬧?”
只見羅娜阿姨頓時兩手一叉腰,眉頭一皺,一頭烏黑的青絲之上仿佛冒起了一陣白煙,熊熊的怒火更是將板磚一樣的臉龐憋的通紅通紅的,對著羅山大叔就是一頓怒罵。
“你這么想死是吧?好,趕緊去死,最好死在戰場別回來?!?
“等你一死,我立馬帶著小羅蘭改嫁,讓你這個老東西去當烏龜王八蛋!”
“別別別!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你放心,我絕對會乖乖的躲在大軍的后方,保證不死。你也要答應我,可千萬別改嫁??!”
羅娜阿姨的一番威脅果然奏效,剛才還豪情萬丈的羅山大叔趕忙抱住了老婆的水桶腰,連忙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開始道歉。
好不容易找了個如此稱心如意的老婆,可不能就這么跑咯。
雖說羅山大叔不怕死,但是害怕當烏龜啊,說啥都不能讓老婆改嫁,哪怕被人說成是膽小鬼也不行。
看到羅山夫婦這對“恩愛”夫妻上演的這番鬧劇,大街上的離別愁緒頓時消散了許多,對于戰爭的恐懼,也稍稍的減退了一些。
“咦???你這是干啥啊羅山大叔,為啥要給羅娜阿姨下跪???莫不是又惹到羅娜阿姨生氣啦?”
原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羅山大叔一見到姍姍來遲的羅蘭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如同一個彈簧似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對著羅蘭的腦袋就是狠狠地一個腦瓜崩。
“哎喲!你干嘛打我啊羅山大叔,我又沒惹你生氣,就算是養子也不能這么對待我啊!信不信等你老了我不養你哦,直接把你扔到大街上自生自滅去?!?
“你個臭小子還好意思說?平日里干活遲到就算了,今天可是你老子我隨軍出征的日子,你居然也敢遲到,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兔崽子,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切!我要是真狼心狗肺的話就不會給你準備這件東西了,真是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
羅蘭一邊揉著被打疼的額頭,一邊扔給羅山大叔一個用布包的嚴嚴實實的包裹,一臉憤慨的模樣,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這是什么?”羅山大叔捧著手里的包裹,滿是疑惑的問道。
“你自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完,羅山大叔用疑惑的小眼神看了看羅蘭,隨后將信將疑的兩包裹打開。
而當羅山看到包裹里的東西,頓時兩眼都直了,在看向羅蘭的眼神中,更是夾雜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這包裹里的東西太過稀有了,它居然是一件冰紋武器。
冰紋武器,顧名思義就是在武器的利刃上,帶有如同冰裂搬的紋路,故而被稱為冰紋武器。
冰紋武器最大的特點就是永不損壞,即便過去千百年,也依舊如同嶄新的一樣鋒利,吹毛斷發都屬于小意思,連切鋼鐵都跟切豆腐一樣輕松,實屬武器當中的極品。
而且冰紋武器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其鍛造的過程極其復雜,同時還伴隨著極高的失敗率。
一旦失敗,之前的努力就全都付之東流,只能重新用新的材料開始鍛造。
目前全世界能夠鍛造冰紋武器的鐵匠絕對不足百人,而且這人也都被自己的國家層層保護了起來,這也因此導致冰紋武器極其的稀有,一把普通的冰紋武器所自帶的價值就足以比擬一個新興貴族的全部家產。
冰紋武器的級別以紋路的數量來進行區分,羅山手里的這把冰紋武器僅僅只是五紋而已,算不上是極品。
但只要不是遇到更高級別的冰紋武器,憑借冰紋武器同級別無敵的特性來說,也算是價值不菲了。
據說阿倫戴爾的王室寶庫里也珍藏了一把冰紋武器,名為阿倫戴爾圣劍,是一把十三紋的精巧短劍。
而且還是初代阿倫戴爾國王當初建國時所持有的佩劍,因此也被整個阿倫戴爾王室跟國寶一樣供了起來。
“臭小子,你怎么會有冰紋武器?可別說是你鍛造的,這玩意兒可是連我都鍛造不出來。”
羅山大叔趕忙將這把冰紋武器用布緊緊的包裹好,深怕被有心人看見。
畢竟財帛動人心,即便是純樸的阿倫戴爾,也難保不會有有人為了這么一把冰紋武器而鋌而走險。
“廢話,不是我鍛造的,還能是誰?”羅蘭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緊張兮兮的羅山大叔,隨后有繼續說道:“我之前曾經嘗試過鍛造冰紋武器,不過大多數都失敗了,最終只成功了兩把,而且是在極其巧合的情況下成功的,之后我本想復制那種方法,但可惜全部都宣告失敗。”
“而且你也不用擔心,你這把冰紋武器我做過特殊處理,只有在特定的情形下才會顯現出上面的冰紋來,其他的時候就如同普通的長劍一樣,不會被人發現的。”
“打仗可不是兒戲,有這件東西拿來防身,應該能夠極大的提高你在戰場上的成活幾率。畢竟,目前我還不希望羅娜阿姨改嫁,也不想喊另一個不認識的人為父親,所以,這東西就送你了?!?
“羅蘭……你……沒想到你居然會這樣想,還把這么貴重的東西送給我,我……”羅山大叔頓時有種想要老淚縱橫沖動,只可惜干擠鼻子不流眼淚,再配上那幾十年的老菊花臉,那模樣真是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干嘛呀?裝感動?。渴∈“赡悖也挪幌『蹦隳趋{魚的眼淚?!?
“要是不想要就還我,正好我最近手頭上缺錢,賣了這把劍,剛好可以解決我的財政危機?!?
羅蘭直接伸手想要拿回這把冰紋十字長劍,結果羅山卻跟急眼似的將其護在了懷里,根本不讓羅蘭觸碰分毫。
之前裝出來的感動模樣也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臉市儈的樣子實在是搞笑至極?!澳銈€敗家玩意兒,這么好的東西你居然想賣掉?真是不拿寶貝當寶貝?!?
“這東西讓你保管實在是太讓人不放心了,還是放在我這里吧,我這次隨軍出征,剛好用的上?!闭f完,羅山便一臉興奮地將手中的冰紋十字長劍收好,臉上的老菊花更是擠成了一團,那高興的模樣,簡直就跟剛剛拿到嶄新玩具的孩子一樣。
“對了,你這把劍起名字了沒?”
“起了啊,就叫哈克萊斯,”
“哈克萊斯?為啥起這名兒?有什么意義嗎?”
羅蘭頓時鄙夷的看了一眼羅山,隨后用沒好氣的語氣對其說道:“我說,知道你沒文化,但你沒文化也該有個限度吧?”
“哈克萊斯就是阿倫戴爾古代語的音譯,你身為阿倫戴爾人居然連這都不知道,我都為你感到丟人?!?
羅蘭捏著鼻子,朝著羅山擺擺手,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而后者卻渾然不在意,沒文化怎么了?沒文化咱羅山照樣還是阿倫戴爾最一流的鐵匠,也是你羅蘭的老子。
雖然都知道離別的時刻總會到來,但是當它真的來時,所有人又都期望它永遠不要來才好。
清澈的鐘聲傳遍了整個阿倫戴爾。
此時已經是上午八點,正是約定好出發的時間。
每一個被征召入伍的青壯年都在親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背上了行囊,頭也不回的登上客船。
長長的碼頭站滿了擁擠的人群,朝著穿上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揮手告別,并送上了最后一道祝福。
甚至還有一些虔誠的信徒,已經開始跪倒在碼頭上,向上天祈禱,祝愿戰士們能夠平安歸來。
羅蘭一家也在送行的隊伍當中,羅娜阿姨已經哭的跟個淚人似的,要不是羅蘭在一旁攙扶,她恐怕連站都站不穩。
相比起都快要哭暈過去的羅娜阿姨,羅蘭的反應倒是很平淡,臉上甚至連哀愁的思緒都沒有多少。
或許是因為前世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因此現在的羅蘭早已學會了將自己真正的情感深埋在內心之中,不會輕易顯露出來。
不過,眼神里那抹不去的擔憂之情卻早已出賣了他的內心。
“行了,送到這里就可以了,回去吧。又不是第一次當兵,還送啥送啊!都回去吧?!?
“羅山,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還……還有,一定要活著回來?!?
“放心吧我的小貓咪,我又怎么可能撇下你一個人呢?等仗打完了,我就會回來了。”
“嗯!說……說好了。”
“說好了。”
羅山無比溫柔的失去了羅娜眼角的淚珠,堅毅的目光中滿是濃濃的愛意與憐惜。
隨后羅山又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羅蘭,鄭重其事的囑咐道:“我走了以后,這個家就拜托你了,羅蘭。替我照顧好你羅娜阿姨?!?
“放心吧,家里有我,你也要多注意,可別把自己的命給丟掉了?!?
“哈哈哈哈!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還擔心你趁我不在把我的鋪子給賣了呢,所以我說什么也不能死,說什么也不會讓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得逞。”
“那就好?!绷_蘭微微一笑,并向羅山大叔投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短暫的告別后,羅山也和他人一樣,頭也不回的登上了客船。
而羅蘭就這么與羅娜阿姨一起,目送著他離開,直到客船起錨,開始駛向遙遠的遠方。
直到已經看不到船影,也依舊不舍得離去。
“走吧羅蘭,我們也回去吧?!绷_娜阿姨拉了拉還在眺望的羅蘭,輕輕的說道。
“嗯,好的羅娜阿姨?!?
羅蘭點頭回應了一句,隨后便攙扶著羅娜阿姨的胳膊,慢慢的走下了碼頭。
而在羅蘭轉身的那一刻,眼角處頓時捕捉到了一道倩影,整個心神也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個身穿藍色羽絨冬衣的少女,淺金色的秀發高高盤起,端莊的站在碼頭之上,顯得亭亭玉立,猶如一顆晶瑩的明珠,散發出無限的光彩。
此時的艾莎正如一位極具修養的淑女,安靜的現在母后阿杜娜的身旁,并與阿杜娜一樣,精致的小臉蛋上寫滿了無限的憂愁。
在阿杜娜的身旁另一側,還拉著暴力小蘿莉安娜。此時的小安娜完全沒有平日里熊孩子的模樣,安靜的就跟一個洋娃娃似的。
只是在那還顯稚嫩的小臉蛋兒上,卻是不解與疑惑?;蛟S對這個年紀的小安娜而言,還無法完全理解離別之中的別樣意味吧。
也許,她只是以為父親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而且很快就會歸來吧。
羅蘭只是稍稍的看了一眼小艾莎,隨后便收回了目光。
從小艾莎的眼神中,他還看到了除了愁緒之外的另外一抹擔憂之色。
但是羅蘭也十分清楚,此時任何言語的安慰都是無濟于事。畢竟,艾格納也算是壓制她內心對魔法恐懼的一個重要依仗。
如今這個依靠遠離他鄉,前往了邊境去參加戰爭,到時候能否平安歸來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小艾莎會對此感到擔憂也實屬正常。
“看樣子,今后的這段時間里,要經常使用尤根伯爵的這個身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