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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話分兩端,這邊丹若帶著蕓娘和劉翩翩正在找麗娘,不想被一個女子給攔住了去路。

“公子,您救救奴家吧,只要跟著您,奴家愿意為奴為婢奴,求您給奴家一條生路。”白色孝服的女子如風中搖擺的小白花不勝風力,搖搖欲墜地跪倒在丹若的腳下,“怦怦”磕起了頭,須臾額頭一片血紅。

“哎,你干什么,若舟公子不是給你指了明路了嗎?還跟過來做什么?”劉翩翩見剛才他們救下的女子又跟了過來,煩不勝煩。況且她還一直糾纏著若舟公子不放,語氣里不覺帶上了些許薄怒。

“公子既然救下了奴家,奴家就是公子的人了,還求公子大發善心收下奴家吧,不然奴家只能一死了之。”那女子沒有理會劉翩翩的話,只是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地看著丹若。

這哀戚的模樣,給那清秀的姑娘增添了一份柔弱的美感,讓周圍不明就里,看熱鬧的行人動了惻隱之心,大家七嘴八舌,紛紛勸丹若收下這可憐的女子。

“你……你不要臉!”

劉翩翩見周圍的路人被那女子說動,強迫丹若收下那女子,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心里止不住后悔剛剛為何要多此一舉惹那閑事。

“你死不死又與我何干?”丹若開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我萍水相逢,你死不死又與我何干?”丹若又重復了一遍。“況且我剛剛救你已經給了你一次生的機會,你以為如今若你真死了,我會因此內疚?你錯了,我不會!”

“每個人的命只有一條,我救了你是我的善心所在,但是救你并不是我的責任,我沒有責任救你一次又一次,你也沒有必要將我的善心當做是你索要更多的籌碼,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既然你自己都不珍惜,又有什么資格讓別人去珍惜你的性命?所以,你現在死不死與我又何干?”

“蕓娘,翩翩姑娘我們走,不用理她。”

丹若沉著臉說完,不等那女子和周圍人反應過來,一左一右拉著蕓娘和劉翩翩快速地走了。

“若舟公子,你是不是生氣了?”劉翩翩小心翼翼的側著臉看了看丹若,見她臉上陰沉沉的,不禁有些懊悔,自責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多管閑事去救她,你也不會被她纏上,現在也不會生氣了。”

劉翩翩是真的悔啊,要不是她想在若舟公子面前多表現表現,也不會和那個書生爭著去救那勞什子的跳河女人,現在也不會……

“撲哧”丹若聽劉翩翩道歉,再也憋不住,輕吐了一口氣,笑了笑,“我沒有生氣。”

“啊?”

“我真的沒有生氣,我只是想趕緊擺脫剛才那個姑娘,才故作生氣黑著臉的。”丹若笑著對她們解釋了一遍。

“那若舟哥哥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蕓娘還沒問完,就被丹若打斷了,“蕓娘,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誰知道我們還有沒有來生?即使有來生,又焉知下一世會不會成為混沌無知覺的其他生靈,既然這一世投身成了人,擁有了智慧,就應該惜福,珍惜得來不易的生命。”

“縱使一生中會遇到坎坷磨難,我們也要好好活著,而不是隨意踐踏。我討厭不珍惜自己性命的人,更討厭把自己的命當做是威脅別人的籌碼的人,那個姑娘我救了她一次,便是幫她化解了一次劫難,如若她真的不惜命再去死,也與我無關。那不是我的人生,我不可能一次次永遠幫她擋下劫難的。”

頓了一下,丹若淡淡道:“我不是佛門中人,學不來他們的慈悲為懷,當然我不是說慈悲不好,只是我的心比較硬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我也……并不是個真正的好人。”

“不不不,才不是呢,若舟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蕓娘聞言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她不知道剛才丹若那樣的做法,在別人眼里算不算得上是惡人,反正在她的心里,丹若永遠都是個好人。

在丹若幾次三番將她和阿姐拉出苦難之時,她就決定永遠將丹若放在自己心中,放在和阿姐、爹娘并列的位置,永遠都不會將她忘記。況且雖然剛剛丹若姐姐說的話她不是完全理解,卻也知道人必須惜命!

“對,蕓娘說的對!”

劉翩翩瞪著誠懇的大眼睛看著丹若,她覺得丹若剛才的做法是再正確不過了,哪里有錯?至于人是好是壞,她知道就行了,管別人想那么多做什么。

“哈哈,真是兩個可愛的姑娘。”丹若拍了拍蕓娘和劉翩翩的頭,愉悅從心底一直爬到臉上,化作嘴角上揚的弧度,兩眼彎彎,笑容止都止不住。

蕓娘和劉翩翩聽得丹若的那一聲可愛,臉龐雙雙爆紅,眼神飄忽著,仿佛喝醉了酒,踩在了云朵上面,手也軟軟,腳也軟軟……

“走吧,你們兩個發什么呆,還要去找麗娘呢。”丹若走了一段,才發現蕓娘二人沒有跟上來,朝她們喊道。

“啊?哦,好,走……走。”劉翩翩拉起蕓娘跟上丹若,還覺得腦子有點暈暈乎乎的。

“他們那前面在做什么呢?我去看看啊。”走了一段路,劉翩翩看見不遠處一群人圍著鬧哄哄的,好奇心上來,心癢癢的就跑過去湊熱鬧。

“若舟公子,蕓娘你們快來啊,麗娘在這里!”劉翩翩急切的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來,丹若和蕓娘一驚,立馬趕了過去。

“這是怎么回事?”

丹若撥開人群看到麗娘和一個男子閉著眼睛靠坐在,而空月正捻著佛珠地站在他們旁邊。

“小僧不知。”空月搖了搖頭,他也是剛到不久,還沒有探查清楚,丹若三人就趕來了。

“阿姐阿姐,你怎么了?”蕓娘看到麗娘閉著眼睛坐在那里,想起了前一日麗娘暈倒的事,趕忙跑到丹若的身邊,拉著她的袖子,焦急道:“若舟哥哥,求求你救救阿姐。”

丹若點點頭,“現在人多,我們把你阿姐帶回家再說。”

“小僧和各位一起去吧。”空月出口,止住了丹若和蕓娘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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