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我帶你們去。”

陸羽的紙鶴憑空出現，在空中變成房間大小，伸手一招，地面上的扎牛等人被一股大力拉倒了紙鶴上面。

“神……神仙！”

扎牛部落的一群人坐在紙鶴背上，都是戰戰兢兢，有些膽子小點的，趴在那里瑟瑟發抖。

“錯了，我是仙。”

陸羽開懷一笑道：“自在逍遙，無所拘束之仙！”

“指路。”

扎牛到底是部落族長，有點膽識，稍微恢復下，一只顫巍巍的手指向了羆山城一個角落位置。

紙鶴速度極快，不過是眨眼間就到了扎牛部落居住的地方，一落地，陸羽眉頭微皺，閃身來到一處洞穴外。

他的仙識感應到，這洞穴里的一道生機正在快速渙散。

推開堵在門口的石頭，洞穴里有四個人，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小孩，其中那個最小的已經凍得臉色青紫，進氣沒有出氣多了。

“給我。”

一股柔力將抱著孩子只知道掉眼淚的女人推開，陸羽皺眉，旋即運起仙力，在這孩子體內過了一圈。

“呼~”

嘴巴里噴出一股寒氣，這孩子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

“阿娘……”

“我餓了。”

醒過來的小孩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只是看著自己阿娘，無力道。

“吃吧。”

拿出一塊烤好存在儲物袋里的肉遞給這孩子，輕輕一笑后，也分給了洞中幾人。

看著狼吞虎咽的幾人，陸羽有些唏噓。

尚處于原始社會的人族，過的真的是太慘了。

他有些明白為何有人會有‘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胸懷。

人都是有同理之心，當一個正常人，他有著足夠能力的時候，看到苦難的一面，或許都會有惻隱之心吧。

如陸羽如今就是。

前世的華夏，盡管并非是理想中完美的國度，但國泰民安，最起碼的人都是能吃的飽，穿的暖，縱然會有災難降臨，可真面臨這個情況，又有一國之力，共同度過。

如今呢……

眼前洞穴里的人，不過是當今世界的縮影，哪怕是外界的洪荒大世界，都有比眼前更難的人存在。

若說之前，陸羽在大雀行改制，就是單純的為了獲取功德，讓自己的修行路走的更寬，答應熊靈想辦法一統小山河部落的信仰圖騰也是因為對自己有益。

可現在，他是真的想憑自己的能力，來改變洪荒凡俗的命運。

他居然有了和人皇一樣的高尚情操。

馬丹的……這好像不符合我的人設呀。

喃喃自語一聲，他忽然感覺到有人抱住了自己大腿。

“陸仙人，謝謝你救了我家小子！”

虎背熊腰的扎牛跪倒在地，差一點嚎啕大哭。

“這是你家？”

環顧了一圈，陸羽怎么都看不出來這是個部落老大住的地方。

“是的，這是我婆娘，這是我家小子。”

看著三個小子，扎牛也有一些自豪。

畢竟現在誰生的多，誰就有本事。

他一共生了七個小孩，只是有些夭折了。

你自豪的球……

陸羽翻了翻白眼，也不磨嘰道：“去把你們部落的人召集過來，和他們說吧。”

“仙人等我一下。”

扎牛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叫著，沒一會，數百口人就聚在了他家門口。

“換圖騰？”

“不行阿族長，這會引來羆山大人懲罰的。”

“沒有羆山大人庇護，我們說不定會死的更多呢。”

聽完扎牛的話，他的族人議論紛紛，其中不乏有人不同意。

“扎牛，不同意的不用管，你只需要統計有誰愿意來就行。”

想要人救，須先自救。

現在陸羽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不愿信他的，陸羽也不會去強求。

信奉圖騰一事，必須心誠，不然的話沒有任何用處。

很快，在場的人分成了兩批。

陸羽看到，選擇聽他的，愿意改換圖騰的人里多數是在他閣樓里住過的人。

“既然如此，就隨我來吧。”

陸羽瞥了一眼，召喚出了紙鶴將他們給帶出了羆山城。

“陸……陸仙人……”

在紙鶴上，扎牛也不敢再像先前說話那么隨意，小心翼翼的開口。

“怎么？”

“我們……我們可不可以信奉你，讓你做我們部落的圖騰。”

噗！

一口酒噴了出來，陸羽愣愣的看著扎牛。

臥槽，小伙子你想法很膽大阿。

剛想拒絕，陸羽忽然發現，這個方法可以阿。

為什么要幫熊靈那狗東西收集信仰之力呢，為什么不可以讓這股信仰之力信奉自己？

如果自己變成小山河圖中所有部落的圖騰，那這功德之力得多大，而且還是源源不斷的，是可以長久存在的信仰。

他在南域，改變了整個南域的百姓生活狀態，得到的功德之力也不過才只有九縷，而且隨著時間推移，等大雀王朝的百姓換了一茬后，還能不能再記得陸羽的好還是兩回事。

可圖騰信仰不同，就算扎牛他們百年了，他的子孫后代也會繼續信奉他的呀。

為人族做出貢獻，天道雖然也會賜予功德，可那遠遠比不上由人心滋生的信念之力呀。

“可。”

權衡了一番利弊，陸羽點頭應允。

一件后天功德至寶，一件上品先天靈寶。

雖然聽上去這誘惑很大，但比不上小山河圖中所有部落的供奉。

人皇何以能成準圣？

女媧娘娘何以能成圣人？

無他，皆因他們是人族信仰，有大功德在身。

他們可以，我陸羽也可以。

更何況，陸羽自信，他做的一切給人族帶來的改變，是會遠遠超過人皇女媧對人族的貢獻的。

心中的謀劃又發生了改變，陸羽思索后面的路。

…………

將扎牛部落的人放在地面上，陸羽開始繼續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在陸羽的吩咐下，扎牛部落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開始去伐木，籌備木材，準備建造自己的新房子。

這個過程，陸羽并沒有給他們任何的幫助，頂多就是提供了工具罷了。

他可以給他們方向，教他們方法，但絕對不能直接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