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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怦然,心動

5年前的李容時在H國進修了一年,現在屬于蟄伏時期。他和Mark在一家奶茶店打工,只為留在這邊等待機會。

“你知道樸智星前輩嘛?”

“我當然知道,H國有名的solo女歌手。”我當然知道,你后來還和她有過合作舞臺。

“我跟Mark給她寄了很多我倆的原創作品,但是……”但是她不懂欣賞。憑著一副好嗓子,有個好的運營團隊,沒事上上熱搜,創作能力基本為零。后來你騰空出世力壓她,打破了她維持3年的音源記錄。

“總會有出頭之日,只是時機未到。”我站在上帝視角來看,果然很爽。

他無奈地笑笑,“但愿吧。”

上岸后。Mark單肩披著外套,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瓶飲料,大口大口的灌入,喉結上下動著。我目不轉睛的盯著,跟著咽了咽口水,我的喉嚨此時已又干又澀的像口枯井。

他見我在舔嘴唇,甩著胳膊將水一下子送到我面前。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嚇了一跳。正準備接過,怎知李容時一下子搶過,“怎么能讓女孩子喝你喝過的水。”

“我喝過的水怎么了,有毒啊。”Mark低眼皺眉看著我哥。我哥184的身高,和他比起來矮了一個頭。更不用說我了,Mark和我站在一起就像巨人和小矮人的會晤。

李容時反問,“不是,你和人家很熟嘛?”

“她口渴啊。”

“你渴嘛。”哥哥正氣凜然的看著我,眉頭往上一挑。我哥濃密修美的眉毛一做夸張的表情就顯得格格不入,眉毛和他仿佛兩個物種。我是該說渴…還是不渴啊。我要是反駁他,他豈不是很沒有面子,我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跟他唱反調呢。

飯們和愛豆從來都是關起門來相愛相殺。

“我我我喔恩…不渴。”我一陣擺手。喝什么喝金世愛,你就咽咽口水就好了吧。

我們走在柏油路上,過往的車輛沒有一輛駐足,行人也不會圍得水泄不通。沒有人認得他們兩個。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大家都在沉浸在各自的生活中,誰會想到,你在街上隨便遇見的一個人都是未來很多人做夢也想見的人。

我跟在他們身后,寸步不離,“我們要去哪兒。”

“坐公車。”李容時輕描淡寫地回答。

不是吧,我驚了。我很想看看開著超跑上街的李容時擠公車的樣子。我的表情變化被李容時盡收眼底。

“擠公車怎么了。”哥哥一臉正經。

我立馬收住笑容,“沒怎么,我開心,我覺得…特別環保。”

“不是打不起車,這叫精打細算。再說了,我倆攢的錢大部分都用來租船出海了。下個月不得生活嗎。”Mark停下腳步說道。

我狂點頭,表示認可。“我知道我真知道,小時候我姥姥常帶我坐公車的。我特想再坐一次。”

他倆沒有發表任何想法,隨即又背過身去。我灰溜溜的繼續跟在他們都屁股后面。就這么走了大約2里地,遠遠的,我就看到了站牌。

站牌下只有我們三個人等,不一會兒車來了,我仨不緊不慢的上車。車上座無虛席。

李容時在一旁安慰道:“沒事,不是很遠。”

“我OK的,多遠都OK。”我都可以,只要是和你。最好去他個10站20站。

一路上,他倆站在我對面,我們仨形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Mark在扶手旁玩手機,李容時背對著我,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我望著他的后腦勺出了神,這是個連后腦勺都賞心悅目的男孩子啊。他驀地向后看了過來。

落日前的余暉映著他完美的側臉,他一回頭,我開始相信愛情了。

我與他兩兩相望,我的眼神不再有任何閃躲了。這不是青春電影,但我在仰望我的青春。勇敢而堅定,熾熱且真誠。比起羞澀的扭過頭,我更想讓他明白我的心意。什么追星,我那是愛情。

在長達數十秒的對視后,車途徑站點停了下來。哥哥走到我身邊,他面向西,我朝著東,兩個小腦袋在欄桿下交錯著。他拉住扶手,手背青筋凸起,纖長的手指環繞著把手。乍然的一句話打破了許久的沉默。

“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說,我也不是專業急救。吶,好人做到底,我可以陪你去醫院的。”

“你關心我啊。”我指著自己,瞪大眼睛,嘴巴張成了O型。

“我在關心小狗。”

“汪汪汪。”我滑稽的學著小狗叫,抑制不住的喜出望外。在他面前“嘿嘿嘿”的傻笑了起來。令李容時也忍俊不禁,“哦哦天吶,好像個傻瓜,干嘛。”

我妄圖掩飾,可是捂住嘴巴,這份愛意又會從眼睛里跑出來。

“你3歲嗎。”他用余光掃了我一眼。

我模仿著那時候Mark的語氣,陰陽怪氣的說:“不不不不,小女子年方二十。”

“嗷嗚。”他發出一聲低吼,氣鼓鼓的撅著小嘴,撩撥了一下劉海,露出了他飽滿的額頭。這聲音算是他的口頭禪,通常還伴有一系列小動作。“你別學他,他平時不這樣的。”感受到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歪著頭,嬉皮笑臉的聳了下肩膀。

“這么活蹦亂跳的,你到底有什么想不開的?”

我單手掩面,我要怎么跟他解釋穿越的事情。說了也不聽,聽了也不信。我一時想不到合適的理由,就隨意編造了一個“負氣出走”。

一個和父母吵架一氣之下跑到異國他鄉,坐船特意去到海上壯烈跳海,中途還后悔了的失足少女。多么“正常”的邏輯,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竟然相信了。

公車忽然一個急剎車,使得車上的人都向一邊倒,齊刷刷地頓了一下。李容時一個沒站穩,踉蹌著差點栽倒。

突然一股清涼的香味撲面而來,柚香中夾著一絲木頭的沉穩,活躍卻溫柔。這種味道給人一種安全感,我緩緩抬眼,看見了李容時優越的下頜角,哥哥的兩條手臂攔在我兩邊,溫厚的胸膛貼著我的面。當我與他的視線相交,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紅暈。我全身酥麻,一時手心冒汗,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臟砰砰,越跳越快,像是被打亂節奏的鼓點。

我的男孩喉結跳動,心里翻江倒海。此時此刻周圍的一切都自動失焦成了背景板。“我,我叫…金世愛。”我不知道怎么磕磕巴巴的冒出這么一句話,這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向人做自我介紹。二人世界中屏蔽了除我以外的任何聲音,只嗅得到空氣中悸動朦朧的氣息。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心動原來有它自己的味道,是蠢蠢欲動,是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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