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暗號
- 單爵靈
- 九轉丹砂
- 2159字
- 2020-02-12 10:00:00
花博用一雙粗粗的大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哎,別擔心,那就是今晚要行動我才臨時安的,一會走我就撤掉。你看伊藤的裝束,這是不是《第十張臉》的那個主人公在自殺時穿的那件衣服?”
就在這時,花博口袋里的對講機響起來:“頭,伊藤蟻人朝著一輛高速行駛的貨車撞上去了,幸虧六子手疾眼快,把他撲倒了。那貨車司機反應也挺靈敏,飛速打輪,現在車撞在路欄桿上了,司機受重傷,六子和伊藤受了輕傷,我們正在處理。”
“好,把伊藤看好。告訴伊藤,洪水退了,諾亞可以回歸了。”
張涵舟詫異地看著花博,等著花博給出解釋。
花博卻一副看戲的表情看著張涵舟,仿佛也在等著他給出解釋。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好半天,花博終于忍不住了,說:“你真的不知道,還是真的太會演戲了?如果你是太會演戲了,那我這以后的任務可是非常繁重啊。”
張涵舟很不客氣地說:“花博,你要是把我當成嫌疑人,就以適當的證據,把我帶進警局,帶進你的八卦鎖里審問。否則,你別對著我陰陽怪氣。我和伊藤只見過一面,完全不知道剛才是一種什么狀況。”
花博挑著眉毛,一遍遍捋著大胡子,似乎只對自己頭臉上的毛發特別感興趣。
張涵舟見此,索性不理他了。
就在這時,花博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張涵舟,拿著手機到院子里說話。他的聲音不小,張涵舟在客廳里也能聽到他不斷地重復著“額呢忍”,“哥呢壬”,在這兩句話中間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比如,“洪水退了,諾亞可以回歸了。”
一開始,張涵舟沒在意,但花博一直重復“額呢忍”,“哥呢壬”,他忽然想起來,這是鄂倫春語中的“來”和“去”。姥爺有一位鄂倫春族的老友,兩人見面的時候就會說這兩個詞。不過花博說得有些變味。
一會兒,花博回來了,臉上明亮了好多,眼神里也多了喜色。
“哎哎哎老弟,走,跟哥們去醫院看看伊藤。”
“不去。”
花博連忙說:“去吧,你難道不想知道伊藤今晚來干嘛的嗎?你難道不關心伊藤為什么會出門就自殺嗎?”
“與我有關嗎?”
“人都上門了,你用腳底板想想,肯定也跟你有關啊!”
張涵舟實在想不出伊藤到底為什么上門,說實話,他不想動,他的身體和思維習慣了冷漠、潛伏和躲避,但花博說的沒錯,糟心的事總是圍著他轉,他的確該多一些主動了。
花博開車載著張涵舟去了醫院。
伊藤被送進了校醫院急診室,他的傷勢不重,張涵舟跟著花博兩個人來到醫院時,他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并轉進了特殊病房。
特殊病房的外面,一個守衛,還有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的六子,花博一看傷在頭上,嚇了一跳,六子大大咧咧地說:“沒事,就是縫了兩針,完全無礙。”
花博伸出兩個手指問:“這是幾?”
六子說:“八!”
“靠!腦子壞了。”花博一抖手。
另外一個守衛笑起來。
“老大,不要考我算數啦,我算數在清醒的時候都沒有及格過。你考考我是怎么安慰的伊藤?”六子帶著滿臉的得意說道。
花博狠狠捶了六子一下:“嚇老子一跳,真沒事?”
“沒事。我六子這是銅頭鐵臂。”
“嗯,”花博點頭,“說,你是怎么安慰的?”
“伊藤剛才嚇暈了,治療后已經清醒了,我就問他:‘一個二百五加上一個六八零等于多少?’嘿嘿,他就老老實實地說了。說他這才來中國,是為了找一個故人。這個人給了他創作靈感。”
花博看了看張涵舟,張涵舟依然一臉懵,花博就朝他一擺頭:“走,跟我進去看看。”
六子也要進去,卻被花博留在了外面。
伊藤住的是單人間,房間里沒開大燈,花博進門就要打燈,伊藤用日語說了一句:“不要開燈。”張涵舟連忙攔住了花博。
伊藤正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窗外,有一棵藤曼已經爬到了窗口。
花博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伊藤的床前,開門見山地問道:“給你創作靈感的人,給了你自殺的暗示?”
伊藤沒說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張涵舟,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找到什么。但他很快就失望地繼續轉向窗外。
花博又繼續問:“王鴻海,斯迪安山的花都開了,你改名換姓出海這么多年,如今重回祝駝嶺,又來云通城,所為何來?”
張涵舟驚訝地看看花博,又看看伊藤,這,是個中國人?還是祝駝嶺人?那么是不是跟姥爺有關的人?他找的人,莫非真的是自己?
不是,斯迪安山?這不是阿布舍和孫德利說的那場戰役嗎?
伊藤聽花博這樣一說,身子一僵,半天,轉過身來,笑著對花博說:“‘額呢忍’繼承者‘哥呢壬’?”
這漢語說得很溜啊。在學校里,伊藤可是連一句“你好”的漢語都不愿意說的,還夾雜著鄂倫春語?
“額呢忍’繼承者‘哥呢壬’!”花博回答,眼睛發亮。
對暗號!當著張涵舟的面對暗號?祝駝嶺的暗號?
張涵舟疑惑地看著兩個人,兩個人似乎都很激動,可也只是互相對看了一陣,臉上又掠上了一層鄙夷,兩人又恢復了正常。
伊藤問道:“懸鈴死的時候,是你在張殿姥爺的身邊了?”
張殿姥爺,伊藤?四十歲左右一男子,怎么也叫張殿姥爺?
花博,在懸鈴死的時候,在姥爺身邊?
花博笑著說:“是,張殿是我的師傅,我是他未關門弟子。所以,你才瞞不了我。”
伊藤很認真地看著花博:“你就是那個大胡子?”
花博點頭。
“你到底達成所愿了!我并沒有想瞞著你。但我并不知道深淵到底是誰。不然我也不會在殿老爺死的時候,都沒有回國。”
殿老爺?
深淵?這名字很熟悉啊,對了,阿布舍說,深淵的擘是張殿的魂奴,但現在已經自立一方,還要一統魂界。
難道擘是現實中的一個人?花博在尋找擘?擘和少殺黨有關嗎?和縱火案有關嗎?
花博繼續問道:“為什么沒有去找羅天一,反而來找張涵舟?我也提供了羅天一的線索。”
“他不是,他不可能是。硬件不對,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