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司馬攸連日奔波,往樂浪郡奔去。風餐露宿,轉眼一月有余。終于到達襄平城,大魏國東北最大的城市。
要找人,還是要靠當地的太守,通過官方途徑來得快。所以司馬攸徑直奔向太守府。奇怪了,偌大的襄平城,街上行人寥寥無幾,街道冷清,感覺一片死寂。
聽說是晉王之子舞陽侯來了。襄平太守王經不敢怠慢,趕緊出迎。
“在下襄平太守王經,拜見舞陽侯?!蓖踅浡蚀笮」倮粲樱跏锹≈?。
“太守不必多禮”。司馬攸攙扶起太守,問道:“我此次來襄平,是為尋人。襄平乃遼東第一大城,卻為何如此蕭條,人煙稀少?”
“這……”太守欲言又止,眾人面面相覷。
“為何吞吞吐吐?說就是了?!彼抉R攸不解道。
“請舞陽侯恕罪!”太守王經趕緊下跪。
“快起……太守有何罪?趕緊起來,恕你無罪,但需如實相告?!彼抉R攸扶起了戰戰兢兢的太守。
“舞陽侯有所不知。18年前,太傅,也就是您的祖父,率軍征討叛賊公孫淵。大軍圍襄平城數月,最后城破,太傅在襄平大肆屠殺,筑京觀,也就是死人尸體堆砌的城樓。襄平經過此次戰亂,人口房屋損失了三分之二。到現在仍然沒有恢復過來?!碧夭亮瞬梁梗卵哉Z中有嗔怪司馬懿屠殺襄平軍民的意思,得罪司馬氏。
“原來是這樣。司馬家的每次戰爭,都是鮮血淋漓。希望從我開始,以后讓天下明白司馬家,是為了天下蒼生而奮斗,并不是嗜好殺戮?!彼抉R攸心里這樣想,但是心性純良的他,哪里會料到,司馬家的天下是因為殺戮而得到,最后又因為殺戮而失去?
“忘了正事了?!彼抉R攸岔開話題,拿出畫像遞給太守?!拔蚁胝覀€姑娘,我有畫像。姑娘年方二八,面容清瘦,嘴角有顆小痣?!?
太守接過畫像,囑咐道:“我們會盡力去找。舞陽侯切記,在這襄平城,千萬不要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襄平經過司馬懿的大殺戮,家家戶戶都對司馬家切齒痛恨。公孫氏在遼東三十多年,發展生產,征討高句麗,擴大疆域,深得民心。18年前,司馬懿為了徹底根除公孫氏的影響,試圖斬草除根,襄平城成為人間地獄。如果有百姓或者受過公孫氏恩惠的人,知道司馬攸是司馬懿親孫,豈不要將他生吞活剝?襄平兵力稀少,人手有限,若是司馬攸有失,晉王豈能饒了太守和一眾官員?
可是越是擔心什么,越是會來什么。當年公孫淵謀反,只留下了公孫恭。公孫淵哥哥公孫晃上書魏明帝,提醒皇帝公孫淵有謀反之意。魏明帝不聽,事后,為了掩飾自己的過失,仍然以謀反之名義處死了公孫晃。公孫恭因為生病,身體受損,不能生育。公孫晃將小妾生的兒子公孫宏,托付給叔父公孫恭。公孫恭因為反對謀反被公孫淵關進大牢,所以最后司馬懿饒過了他。公孫宏長大后,深深怨恨曹家和司馬家。父親公孫晃已經提醒過皇帝謀反之事,并沒有參與謀反,卻做了替罪羊;自己的親族被司馬懿殺得干干凈凈,襄平老百姓血流成河。公孫恭為了掩人耳目,便帶他去了遼東燕山,跟隨劍圣王越的后人學習劍法。公孫恭把祖父公孫度留下的“青虹劍”交給了他,王氏劍法學完后,公孫宏四處游歷,劫富濟貧,除暴安良,四處找人比試。聽說師公史阿,曾經敗給馬超的“出手法”劍術。又游歷西蜀,跟隨馬超之子馬承學習“出手法”,遂成三國第一劍客。他終身之志便是滅曹魏和司馬家,與師父馬承有著共同的志向。
叔父公孫恭早就飛鴿傳書給他,司馬昭疼愛的小兒子,來到了襄平城。這次,他要用司馬攸的人頭,來先祖墳前祭奠。